蘇橘下定決心做的事情,從來都隻有勇往前行。
她的眼眸看向關上沒有一點動靜的門,暗淡的目光越來越深。
薄硯景沒有上樓,靠在客廳的沙發背,阖眸。
似乎慢慢在集中從别人口中知道的事情。
他知道蘇橘在生氣,想過哄。
但蘇橘字字而言,絲毫沒有松軟的氣息。
他在那坐了很久,一動不動。
這棟房子裏,沒有曾經的傭人,也沒有一個人守着。
仿佛諾大的地方,就隻有他們兩個人的氣息。
聽說,這是他與蘇橘的新婚房子。
全部都是按照蘇橘的喜好布置的,一點也不敢松懈。
蘇橘不習慣傭人,所以就讓他們離開了。
除了特定的時間裏,會有人過來打掃衛生,亦或是做飯,其餘,都沒有任何人敢停留。
這夜,他似乎明白了一點。
蘇橘爲什麽六年的時間,對于一個失去記憶的人,足以改變很多東西。
如今的他們,好像反過來了。
那個夢,難道隻是一個幻象?
世上沒有蘇栖,隻有蘇橘。
一如既往的似從前。
……
蘇橘失眠了,眼皮明明是忍不住的合上,可理智阻止了她透出的睡意。
讓她感覺十分的糟糕,分分鍾想把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想法去掉。
睜眼,坐起來。
眼眸不自覺的又瞄了房間門口一眼。
咬了咬唇,正準備掀過被子蓋住腦袋,使勁逼自己睡覺。
即使沒有如期而至的敲門聲音,依舊打破了她的時間光。
蘇橘眼眸垂下,不知想些什麽。
神情有些恍惚,想裝作沒聽見。
男人磁性清徐的聲音娓娓透過緊鎖的一扇門,從空氣中傳進耳中,“我知道你沒睡。”
蘇橘不由得嘀咕一句:“你知不知道關我什麽事?”
并不想開門。
但嘴角仍然止不住的上揚。
可不知轉頭想到某種可能,她又輕輕放平。
無論是臉上還是瞳孔中,都沒有一點兒情緒。
仿佛剛才有些愉悅的女人,變成了一個沒有感情的生物。
薄硯景眉眼間有些無奈,聽着房間裏一點都沒有動靜的蘇橘。
大緻都能想到她一定沒睡,而且在被他困擾着。
或許她跟他記憶中的少女,始終是一樣的。
她們都是一樣的性格。
而之後夢裏找到的那個人,他還是沒能想清楚。
但首先得把蘇橘這關過了,免得他後悔終生。
眼睑垂下,半開玩笑似的聲線傳來,“你想讓我拿備用鑰匙嗎?”
不到半分鍾,門就自覺開了。
畢竟她可是親身體驗過被薄硯景拿備用鑰匙開門直接把她扛回卧室的。
所以他用備用鑰匙來威脅她,可謂是夠狠。
在這個家裏,他永遠都能比她高明清醒。
蘇橘漫不經心的打開門,長腿微微一曲,雙手環胸。
臉上的妝容還沒有卸掉,但依舊保持的很好。
讓人看不出任何的差錯,精緻美豔,猶如十八歲的小姑娘一般。
就算走出去,有人說她是學生也不爲過。
她一直都很好看。
無論是哪種妝容,都能hold住。
可他在意的從來都不是那張臉,而是隻會對着她跳動的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