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揚以雙方中立的姿态,雖沒有準确說明蘇栖有問題。
但讓薄硯景查一查,足夠讓他理智全無。
他閉了閉眼,狹長的眼裏盡是冷意,垂着的雙手握緊,修長的腿邁開,撈起外套就要離開,側身說了句:“你們,以後别來找我。”
“我跟你說認真的,爲什麽總是不願相信。”
司少卿幾乎用吼的聲音,在整個包廂顯得格外的響亮。
可此時無人注意,更沒有任何人在意他的聲音大。
薄硯景出門的腳步停住,緩緩瞥過頭,“當初你們騙我不認識她這個人的時候,我很相信你們,怎麽?她回來了,就要把我們拆散?何況我們現在早已什麽關系立場都沒有,還想讓我對她産生懷疑,讓她連出現在我眼前的資格都沒有了嗎?”
說完就走了。
身形逐漸消失在他們視線中。
紀揚早已知道一定會這樣,很多事情,是注定的。
薄硯景有多喜歡蘇橘,就有多喜歡現在的蘇栖。
在他的心裏,他們就是一個人。
紀揚無奈的歎了口氣,看了看略有些不甘的司少卿,搖了搖頭,拍拍他的肩,“或許,他一直都有懷疑,隻是你說開了口而已。”
“什麽意思?”
司少卿頓住,難以預料的眼神犀利盯着他,紀揚不甚在意的聳聳肩,漸漸得有所理解。
有些人,是别人說不得的,有些事,更是别人不敢提的禁忌。
司少卿說破了薄硯景心中一直半信半疑的事情,所以他才會這樣暴躁。
如果是以往的薄硯景,一定會在司少卿說出這樣的話之前堵住他的嘴。
不讓他說出任何有關他心上人的壞話。
不過紀揚也能理解。
其實他們都能知道,蘇栖背後無論又沒勢力,但兩人重來都回不到當初。
爲什麽呢?
因爲那不僅隔了整整六年,還有人命在其中。
如果蘇橘當年真的死了,那還有現在的蘇栖嗎?
如果說一點都不恨,誰會相信。
可能他們在一起的時候,蘇栖那時候還沒有當年的記憶,他們偶爾吃吃飯看一下電影,像學生一樣談戀愛,又帶着尊重。
不觸碰任何的底線。
現在看來,那時候的她溫柔淑女,一定也不像曾經的活潑少女。
沒有那時候的一點影子。
雖然他沒有見過蘇橘,但從薄硯景那年假期跟他們聚在一起談過的話,還有一起打遊戲的經曆。
那就是個喜歡纏人,還特别不良少女的小女孩。
可惜一切終止在那年。
誰都會覺得遺憾。
但這不是可以放縱自己的理由。
他爲蘇橘感到悲哀,同時爲薄硯景感到可惜。
以以往蘇栖的性格,可能不會計較。
但現在的那個人,他也琢磨不透。
離上次見面,已經差不多兩個月了。
但她的變化,在偶爾聯系的時候說話的語氣都能感受出來有所不同。
如今已經提醒過薄硯景了,他要不要注意那是他的事情,也希望,蘇栖身上真的沒有背負任何的秘密。
就算有,也不是哪些背地裏拿着刀的秘密。
能做的,隻有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