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栖回想起那段時間,雖然滿滿的心累,但是快樂的事情很多,她遇到的人和發生的事情,每一件都值得回味。
學生時代,大緻都是最好的吧。
後來出了國,簡簡單單抽空讀了個大學,除了在學校的時候裏,基本都是被事情所困擾,壓根沒有多餘的時間,更沒有任何自由可言。
何況她失去了一部分記憶,有的心理隻想脫離關于以前的一切,并不想拿起那段時間的傷疤。
其實她也想過,就那樣過着也挺好的。
至少是自己一直期盼的不是嗎?
可心底就是有點不甘心,到底不甘心什麽,她自己也沒有任何辦法說清。
很多事情,都不是人本身能決定的事情。
她有什麽資格不甘心呢,不過是一個人對于愛的癡心妄想罷了。
沈一一看她神情漸漸沉下來,眼眸帶了種毫無看透的幽光,以爲她是不想提過去的事情,“你是不是不想說啊,沒關系的,我就是随口問問。”
她止住思緒,對着她搖搖頭,“至于在國外的那幾年,我受教頗多,丢棄了以前的習慣,覺得,其實換個名字改個習慣,就真的可以成爲别人,不再是那個讨厭的自己。”
其實,沈一一也懂,有些秘密,适合一個人消化。
她經曆背叛以來,也不願意提起當年的傷口,覺得那就是她最不堪的過往,除非她釋懷了,可以一點也不在乎了之後,才跟别人傾訴。
“那就一直那樣不是挺好的,雖然我跟你相處,總覺得你不願意把自己的往事說出來,但你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本來就應該是那樣的一個人,淡雅有氣質,高冷卻不失漠然。”
蘇栖咬了咬唇瓣,盯着她疑惑試探問道:“是挺好的,不過是病就會發作,你現在是覺得我不夠好?”
沈一一連忙否認:“當然不是,你們都是一個人,能差到哪去呢。”
隻是她總覺得,此刻的蘇栖,有時候會給人一種陰鸷的涼意,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
特别是林柔在的時候,她能察覺到一股按壓的寒氣。
可乍一看,蘇栖什麽表情也沒有,仿佛不過是她一個人的想象豐富罷了。
蘇栖笑了笑,并沒有對她的話有過懷疑,但亦沒繼續說話,繼續吃着久未碰到的辣味。
事過幾天,蘇栖再也沒看見那棵大樹底下有車停過。
仿佛某一天,不過是她的幻覺。
倒現在她都不明白,那輛車停在那,卻又出現那個女人的身影,是巧合,還是她來向自己示威?
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
她都不允許任何人踩在她的頭上作威作福,管她是無意還是有意,亦或者原因是什麽,她都對此漠不關心。
她要的從來都是很明确的。
蘇栖撐着傘遮住太陽想照進來曬上皮膚的光線,腳步漸漸停下,望着聳立高樓,目光鎖定在某一層,怔怔的看了幾眼。
瞥過遠處往大門處的車子,蘇栖見狀立馬把傘放低,擋住了精緻白皙的容顔,背過身,腳步沉穩的閃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