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戈若無其事的望了他的手一眼。
“那是因爲之前的病情本來已經好轉的差不多了,但是因爲她當時記不起過去還有個您存在,總覺得缺少了什麽,便跑來帝都。
再後來跟您重逢,漸漸得恢複記憶,也成了發作的開端,而當時您認識的蘇栖,是她活生生逼出來的人格,爲的就是忘記她想忘記的人,活成她最開始想成爲的人,可——”
路戈沒繼續說下去,因爲他知道,薄硯景懂得。
盡管他說的模糊不清,可在薄硯景看來,是很清晰的。
他要的是蘇栖的病情,又沒問蘇栖爲什麽會有這個病。
到現在爲止,他恐怕還是以爲是自己弄的。
既然都已經起火了,那不凡燃燒的更猛烈些。
薄硯景阖眸,雙手緊緊的握住,青筋暴起,再睜開時,已經把一切情緒吞噬。
“所以,到底是沒法治還是你是個庸醫?”
要别人敢這樣說他是庸醫,他早跟人家幹起來了。
可薄硯景,聽說他是十級打手,當初一個人對抗三十個人都沒帶怕的,一個個把他們打下,體力仍然存在,恐怕是再來十個人,他都能對付。
即使從小到大受過那麽多傷,還一次次從鬼門關爬出來,就單單這些就讓他不容小觑。
否則也不會那邊行動的那麽狠,他也能安然無恙的坐在自己面前。
他忍了忍想沖上去把他暴打一頓的沖動。
即使這股沖動可有可無。
“之前是因爲藥物的問題,現在隻要度過這段時間,她基本就能痊愈,但這段時間,她不能見任何人,特别是您。”
路戈微笑式回答。
最後一個字幾乎是從牙齒裏蹦出來的。
看着薄硯景半疑半信的眼神,他暗自吸了一口氣,“放心,我的醫術您可以去查查,在全國,我說治不了,還沒人說治的了。”
起身就離開了,完全不管背後的男人一直盯着他身影的目光。
薄硯景在那之後獨自坐了很久。
沉默寡言,無視時不時看向他的目光。
眼神漸漸有些傷感。
他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辦,更沒有任何的應對之策來面對蘇栖。
如果不再見是爲她好的話,那他可以忍住,盡所能及的不去見她。
心底明明是這樣想的,可一到實際,終歸是忍不住想着能再見她。
哪怕是自私貪婪也好,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除了日夜的工作來強制自己不去想其他的事情。
每到深夜,總是想來這,哪怕就隻是遠遠看她一眼。
他好像明白了,當年的蘇橘每到晚上的痛苦。
如今聽到路戈說能治好。
他卻不知道該不該繼續糾纏下去。
其實他知道,蘇栖心裏是有他的。
薄硯景深呼吸一口,收斂臉上的情緒,離座。
蘇栖并不知道他們發生談話發生的事情,一個人在搗鼓着針線。
學着做些小玩意出來。
路戈整天不見蹤影,除了治療的時候準時出現之外,其餘時間恐怕都在做他自己的事情。
沈一一開始了上班,早出晚歸,忙活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