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不明白了,蘇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不清醒的時候也就算了,如今明晃晃清醒着,卻一次次在猶豫最開始的行動。
“那他死在誰手上有區别嗎?隻要他死了,你的恨也就沒了,按理說你應該高興,倘若他在你面前,你真的能下得了手殺了他?那麽長時間,你如果能動手早就動手了,何必等到現在呢。”
蘇栖低估了自己,永遠都會給薄硯景找好借口。
她否認道:“不死在我的手上,怎麽解恨,誰說我下不了手,上次如果你不是你,我也不至于沉睡,導緻分裂另一個人格出來。”
“那行啊,你的恨隻停留在嘴上說說罷了,有本事,你現在過去,他不是要死了,你去給他最後緻命一擊。”
“你是笨還是蠢,那麽森嚴,弄死他我還能出來嗎,那不是得跟他死在一塊。”
路戈被她的想法簡直沒法深入。
蘇栖吐出一口郁氣,強制性要自己冷靜下來。
“我知道我的行爲很多都證明舊情難忘,但是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他帶給我的傷痛,必須要用他的血來彌補我曾經發生過的一切,如果是你,難道你不想親自弄死他嗎?如果他那麽簡單就死了,我才是會後悔的。”
路戈拉過椅子,懶懶散散的坐下,撐着腦袋,“那你想怎麽做?如果你真的過去看他,你的治療就得中斷,況且,他們也會知道,到時候你就是四面楚歌,那個人有多想弄死他,你不是不清楚。”
神能明白她腦子裏在想些什麽。
不過也是,報仇這種事,隻有自己來才會快樂,别人是體會不到那種快意感的。
蘇栖抿了抿唇瓣,“誰說一定要過去?”
???
路戈枕着頭,詫異。
沒等她問,房間的門被人敲響,徐淮從外面傳來的聲音,“你們兩在裏面幹嘛呢。”
路戈的心思被打斷,不耐煩的說道:“孤單寡女能幹嘛?”
不說還好,一說他便急了。
“姓路的,你給我出來。”
蘇栖被吵的煩躁,“你先出去,這件事我自有主張,你隻要安心爲我做治療即可。”
“病人都發話了,我還能怎麽的,記得出來守歲,可别把那兩人扔給我,我吃不消。”
路戈起身,整理整理自己的儀容,沒有一絲亂意,完美。
徐淮敲門的手一頓,門從裏面打開,他還沒來得及看一眼蘇栖的狀況,就關上了。
路戈無奈的搖搖頭,“你怕不是想讓蘇栖沖出來跟你打一架。”
“你到底在裏面對她幹了什麽?”
徐淮緊緊盯着他上下打量,見沒什麽亂的勉強冷靜了下,卻還是一臉的問道。
林柔在一邊也看着他,猶如上次做賊一樣的眼神,直直照射過來,“就是,說去洗手間,結果轉頭就跑橘子房間去了,要是心裏沒鬼我都不信。”
要不是徐淮覺得不對勁,去看了眼,差點都不知道他居然騙了他們。
路戈咳了兩聲。
“你們把我想成什麽人了,就蘇栖那樣的,我要是敢碰她,她不得弄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