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雖然這具身體是納蘭純的,可是自從巫靈兒控制了這個女人之後,她幾乎完全壓制住了納蘭純,甚至于她認定了自己已經将這身體徹底支配了。
可是今日,納蘭純卻顯得很不對勁。
難道是?
巫靈兒想起了今日在喜堂上鳳白泠的舉動,她忽然想到了什麽。
她怒視着鳳白泠。
“是你,你對我做了什麽?”
眼看巫靈兒已經露出了真面目,鳳白泠不緊不慢道。
“你可記得今日在醉仙居裏,你喝的茶。”
在醉仙居時,東方永不讓納蘭純喝酒,納蘭純就以茶代酒,難道是茶裏有什麽東西?
巫靈兒一驚。
“我在茶裏放了一種治療精神分裂的藥。其實在我和納蘭純接觸的這幾天裏,我一直有意識地在誘導真正的納蘭純她現。她對東方永也是真情實感,她一直害怕你挑撥東方永和獨孤鹜的感情。她想要恢複自我,想和東方永幸福的在一起,她自己的求生欲加上我的藥物作用,終于讓她戰勝了你對她的壓制。”
鳳白泠的話,讓巫靈兒臉上神情急劇變化,她沒想到自己精心操控了多年的棋子,居然會毀在鳳白泠的手上。
“啧,我倒是沒想到,我隻留意獨孤鹜,卻沒有提防到你。”
巫靈兒眼看自己的陰謀敗露,反而大笑了起來。
“鳳白泠,你也不用得意,我雖然失了手,可是今晚我也不算是全無收獲。你那個下賤的娘這會兒已經是死人了。”
巫靈兒今晚要對獨孤鹜動手,另一方面,她一直惱恨奪走了李慕北的愛的東方蓮華。
巫長老不願意愛女受委屈,所以親自動了手,這時候東方蓮華應該已經死了。
沒法收拾了獨孤鹜,卻能讓東方蓮華死,能讓鳳白泠痛苦不堪,巫靈兒就覺得很是暢快。
哪知道鳳白泠看了眼巫靈兒。
“你們也算是機關算盡,一方面你用喜宴拖住我們,另一方面你讓巫長老對我娘動手,隻不過,李大哥早有所提防。巫長老已經先你一步去地府報到了。”
巫靈兒神情大變。
“你們敢!”
她沒想到李慕北居然會爲了東方蓮華真的殺了巫長老。
“敢不敢,你見到巫長老的屍體就知。巫靈兒,這裏是大楚,你在大楚的境内爲非作歹,南麝也保不了你。我給你最後一條活路,解開我娘的咒術,我會把你交給李慕北處置。”
“不能把她交給李慕北,她還有其他同夥。”
巫靈兒控制住納蘭純并非一朝一夕之事,她身爲南麝準太子妃,也不可能無緣無故蟄伏大楚多年。
獨孤鹜冷聲道。
他早前對納蘭純也是早有懷疑,隻是沒想到會是巫靈兒,更想不到,世上還有以這樣的法子控制人。
況且,獨孤鹜與巫靈兒并沒有什麽過節,對方爲何要對他下手,可見其背後一定還有人指使。
巫靈兒一陣嬌笑,她雖被試破了陰謀,卻沒有半點畏懼之色。
她的眼角餘光似有若無,看向身後。
“也是我大意了,我應該聽我師父的,待到時機成熟時再動手。不過,你們也别以爲就憑你們能夠抓住我。師父,快來救我。”
巫靈兒說罷,朝着身後大聲叫道。
鳳白泠和獨孤鹜頓時警覺,周圍還有巫靈兒的同伴,對方居然就隐匿在附近,可即便是獨孤鹜也沒有發現對方的氣息。
嗤一聲,空氣中,有異響傳來。
巫靈兒大喜,師父果然來救她了。
下一刻,一把鋒利無比的箭,射穿了巫靈兒的咽喉。
巫靈兒神情瞬間呆滞,她臉色僵硬,難以置信地低頭。
大量鮮血已經噴了出來,她怎麽也想不到師父出手……不是來救她,而是……
“純兒!”
東方永看到納蘭純血濺當場,悲痛欲絕,掙開獨孤鹜,上前抱住倒在地上的納蘭純。
“鳳白泠,求你,求你救救純兒。”
東方永驚慌失措。
鳳白泠快步上前查看納蘭純的傷勢,獨孤鹜卻是身影一閃,飛快的朝着暗箭射來的方向追去。
鳳白泠查看傷口,發現納蘭純的咽喉處一各手指大小的血窟窿,血流不止。
“師父……你好狠……”
巫靈兒.想要說什麽,可是她的眼神漸漸渙散。
“純兒,你别閉眼,你一定要撐住。”
東方永神情焦急,鳳白泠不禁搖頭歎息,對方也是下了死手,根本沒有給那人存活命的機會。
這一擊斃命,就是她也沒有法子搶救對方了。
“永哥……”
納蘭純的聲音漸漸微弱,但同時又帶着幾分釋然。
“抱歉,我隻有來世再當你的娘子了。”
她緩緩閉上了眼,東方永悲痛的怒吼聲劃破了夜的寂靜。
片刻之後,獨孤鹜回來了。
“有什麽發現?”
鳳白泠追問道。
獨孤鹜搖了了搖頭,一旁的風晚說道。
“王妃,我們過去時,附近根本沒有人,不過我們在附近的樹叢裏發現了幾把裝好的弩。對方應該是早就設下了暗器,無論今晚巫靈兒有沒有得手,她這次都隻有死路一條。”
“那暗弩并不簡單,是用天鐵打造而成的,就算是我被射中,也未必能夠全身而退。”
獨孤鹜沉吟道。
巫靈兒的身後擺明了還有其他人,隻是她一死,所有的線索就都斷了。
這一點,獨孤鹜和鳳白泠都很清楚。
獨孤鹜神情複雜,望着已經斷氣的納蘭純。
巫靈兒死了,東方蓮華的咒術也就解了。
可是納蘭純卻是無辜的,這是個苦命的孩子,從出生開始就不受太師府待見,好不容易遇到了對她真心相待的東方永,卻被巫靈兒控制,這麽多年來都沒辦法和東方永坦然相對。
東方永抱着納蘭純的屍體,任憑身旁的人怎麽勸說都不肯松開。
“先讓他冷靜冷靜。”
鳳白泠輕輕搖頭。
納蘭純被巫靈兒控制這件事,說來也是蹊跷,還需好好調查。
“納蘭純終歸也是太師府的人,她的死,太師府一定不會善罷甘休。我們地先去京兆尹報官,明早很可能還得面對太師府的人的興師問罪。”
順親王府裏,象征喜慶的燈籠在夜色中搖曳,一場喜事卻已經變成了白事。
鳳白泠轉身回房中休息,今晚這一切發生的都很是突然,她又提心吊膽了一天。
此時雖然禍害已除,卻沒有半點喜色,隻覺得百感交集渾身累得很,她沒走幾步,腳下一個踉跄,險些沒有跌倒。
這是,一隻手穩穩将她扶住,一回頭就見獨孤鹜那張又臭又近的臉,近在咫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