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白泠哆哆嗦嗦放下了手中的茶,她待會出去吐出來還來得及不?
“太後,小鯉和小錦還小,我們暫時不打算要孩子。”
鳳白泠抿了抿嘴。
獨孤鹜蹙了蹙眉。
太後擺擺手。
“哀家老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等到你們倆的孩子出生。這皇宮啊,也好久沒有喜事了。”
太後一臉的悲怆,眼神悲涼。
鳳白泠也不好讓老人家傷心,隻能推說府裏還有事,匆匆說了幾句,就和獨孤鹜辭别了太後。
“你說,太後真的不知道,皇後和大皇子的事?”
“太後她活了大半輩子,有她生存的智慧。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要幸福得多。”
獨孤鹜沉聲道。
鳳白泠眸光一閃,這時,鳳白泠見了不遠處,李慶帶着幾名小太監走來。
“參見鹜王,聖上宣鹜王你去禦書房。”
獨孤鹜颔首,拐杖就朝着禦書房的方向去了。
“李總管,有件事,要麻煩你。”
鳳白泠小聲道。
李慶使了個眼色,身旁的小太監就退了下去。
“鳳郡主有話盡管開口。”
李慶對鳳白泠的态度比平日更加和藹,這一次皇後宮變,若非是鳳白泠夫婦,永業帝和一幹皇子怕都是要兇多吉少。
永業帝嘴上不說,可對獨孤鹜的态度有所好轉。
“皇後宮中的宮人們的屍首?”
李總管有些意外,鳳白泠會突然問起皇後的事來。
皇後暴斃後,就連蕭家人對她都諱莫如深。
她屍首四分五裂,最後還是三皇子甘冒大不韪請求永業帝賞了她一副薄棺,草草送出去安葬了。
鹜王妃和皇後的關系很是尋常,竟願意爲那些宮人收屍?
“那些宮人,都是打小就進了宮,和家人斷了聯系。這一死,也沒個人幫忙安葬。我怪同情他們的,就想替他們偷偷收殓了,再做個法事。”
鳳白泠唏噓道。
李慶被說得一怔,鳳白泠的話說到了他的心坎上。
他也是六歲進宮,如今家人父母都死光了,以後老死連個送終的人都沒,難得鳳白泠還挂念着他們這些可憐人。
說罷,鳳白泠就拿出了一張五百兩的銀票,塞給李慶。
李慶也不推脫,收下了銀票,看鳳白泠的眼神也變得更加和煦。
鳳白泠去冷宮的空檔裏,獨孤鹜從禦書房裏出來了。
他臉色不大好。
永業帝宣他過去,正是因爲十國賽的事。
“十國賽事關重大,關系到大楚和其他幾國邊境的安危,也是展示我大楚實力的絕佳機會,朕咱再三考慮,讓你和花愛卿作爲這次十國賽的選拔官員,前去毓秀院和國子監挑選合适的參賽學生。”
這些話,獨孤鹜都沒有放在心上。
他真正在意的是花無傷遞上來的初選名單。
鳳白泠赫然在列。
獨孤鹜當然不願意讓鳳白泠參賽,可永業帝以一句國家社稷爲重,一定要鳳白泠參加。
不僅是鳳白泠,就連獨孤小錦都被選中了。
他獨孤鹜爲永業帝賣命還不夠,憑什麽他的妻兒也要爲了大楚在賽場上披荊斬棘。
“鹜王,太子妃已經在宮外等候多時,還請鹜王移步。”
獨孤鹜才出了禦書房,就見一名宮女走上前,小聲道。
獨孤鹜冷眸一揚,不再多說,随着那名宮女出了宮……
這已經不是鳳白泠第一次到冷宮了。
這時還是傍晚,夕陽西下,破舊凄冷的冷宮被餘晖鍍上了一層暖色,倒是比平日少了幾分清冷。
鳳白泠望着身前巍峨的宮殿,這裏也不知困死了多少冤魂。
冷宮很大,光是院落就有好幾座。
皇後也沒說清楚,她到底把自己的首飾藏在哪裏。
鳳白泠隻能一座座院落的找過去。
直找到最西邊的一處院落某處廂房裏,鳳白泠用第七識一掃,發現牆角地磚下有個暗格。
她走上前,撬開暗格,打開後,裏面果然有一些珠寶首飾。
鳳白泠剛要把首飾收起來,就聽到外頭有腳步聲。
她心頭一驚,腳步聲已經很近了。
廂房有一些鎖鏈,還有一副早已生鏽的枷鎖,看着不像是廂房,倒像是一座牢房。
鳳白泠沒有細想,就躲進了醫療艙内。
灰塵紛紛揚揚灑落,一道明黃色的身影走了進來。
男人目光幽深,看着滿室的破敗。
他放下了手中的靈牌,靈牌上刻着“崔莺莺之靈位”幾個大字。
“崔莺莺,朕與你夫妻一場,當年朕将你囚禁在水牢裏,害你沒了孩子,那也是你應得的,你對她暗中用藥,害她險些胎兒不保。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你千不該萬不該,想要取代她在朕心中的地位。這一塊靈牌,算是朕最後補償你的。”
醫療艙内,鳳白泠聽得一陣心驚肉跳,她才知道,皇後藏首飾的這個地方,竟是當初永業帝囚禁過她的水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