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回去的路上,情況比鳳白泠想得棘手的多。
不時聽到慘叫聲,太子府的小厮和婢女的屍體遍地可見,一些屍體更是被瘋狂生長的植物穿透,挂在藤條上。
原本四通八達的回廊,被藤條堵住了。
這些藤條堅硬無比,用尋常的刀刃根本斬不斷。
鳳白泠雖有水之聖印在手,可用水箭,需要消耗不少的氣力和第七識,她想了想,從衣袖裏摸出了早前從急診箱裏拿出來的藥,再摸上一個醫用口罩戴上。
對準瘋狂生長的殺人植物根部噴去。
強效百草枯一用上,那可怕的殺人植物狠狠一顫,根部迅速枯萎,片刻之間,就失去了生機,枯萎了。
百草枯是鼎鼎大名的農藥,用來除草再好不過,隻是因爲毒害性太大,一度被誤用,在21世紀時,曾經被禁用。
鳳白泠到了22世紀後,曾遇到過幾名病人,就是服用了百草枯自殺,所以她爲了研究用,申請了一批百草枯。
她回來後,這批百草枯就一直保留着,沒想到,這時候能派上用場。
“管你什麽木之聖印,遇到了現代科技,還是得失靈。”
鳳白泠有了藥的幫忙,一路往前走,終于回到了廂房裏。
廂房裏,已經被瘋長的植物破壞,四處一片狼藉,她撿起那個缽,還未來得及收進急診箱,就聽到外頭又是一陣電閃雷鳴。
眼皮子一陣猛跳。
這次,鳳白泠除了雷鳴聲,還聽到了一聲龍吟。
龍吟。
龍婆!
鳳白泠心頭一震。
鳳白泠跑出廂房,就見天空,濃雲翻滾。
太子府的上空,光影閃爍。
一條紫金龍憤怒着,在太空咆哮。
電閃雷鳴,太子府的上空,形成了一個古怪的圖文。
“這裏被人設下了靈陣,要對少主人不利。快讓他離開。”
龍婆眼中,布滿了血絲。
鳳白泠的腦海中,回蕩着龍婆的話。
那個龍婆口中的靈陣,也在不斷地變化。
它就如一個不斷旋轉的漩渦,從太子府上空吸取着金色的氣體“”
金色的氣體,鳳白泠再熟悉不過。
那不就是獨孤鹜身上的帝王之氣。
豈有此理,居然跟她搶帝王之氣。
鳳白泠一口惡氣沖了上來。
“龍婆,你能扛得住不?”
“哪來那麽多廢話,讓你去就去。”
龍婆沒好氣道,龍尾一掃。
鳳白泠隻覺得身子猶如騰雲降霧,被掃出了老遠。
眼看鳳白泠遠去,龍婆的神情變得更加濃重。
若是換成前些日子,就算是來了個靈陣,它也無所畏懼。
可麻煩的是,剛好遇到了這幾日。
它身體不适,這靈陣又是攫取靈氣爲主,它的靈氣,被大量地吸取。
對方何其惡毒,是想要将它和少主人都困死在這裏。
絕不能讓它陰謀得逞。
龍婆怒吼一聲,朝着那靈陣沖去。
花廳内,也是混亂一片。
納蘭湮兒花容慘淡,幾名皇子和家眷們也都亂成了一團。
“大皇子,那是什麽東西。”
陌淺淺躲在東方成的身後,瑟瑟發抖。
東方成看到藤條,面上恐懼,可是眼神卻不禁發亮。
母後果然沒有騙他,皇位,還是他的。
今晚,除了他之外,在場的幾人沒幾個可以活下來。
隻要殺了其他幾個皇子和太子,大楚的帝位,就是他的了。
“來人,快來人。”
東方钰高聲呼喊道。
可侍衛們沒有出現。
“二哥,不對頭,外頭被包圍了。”
東方離護着鳳若顔。
鳳若顔哪裏見到過這種情景,已經吓哭了。
“母妃,我怕。”
東方繡也吓得抱住納蘭湮兒,納蘭湮兒強自鎮定,四處尋找着獨孤鹜的影蹤。
隻要獨孤鹜在,一定沒事。
可并不見獨孤鹜的影子,就連鳳白泠也不見了。
納蘭湮兒心底一沉。
她看向東方錦。
“錦兒,你方才和你父王去了哪裏?可曾看到鹜王夫婦?”
東方錦緊咬着唇,搖了搖頭。
“鹜王呢?”
東方離尋找着獨孤鹜的蹤影,面對這種場面,獨孤鹜比他們有經驗多了。
東方钰面色陰沉。
獨孤鹜一直沒有現身,獨孤小錦也不見了蹤影。
難道這場刺殺,和獨孤鹜有關系。
就見數道黑影殺了進來。
那些黑影身手不弱,一殺進來,就亮出了兵器,朝着東方钰撲去。
“保護女人和小孩。”
就聽到一聲低喝。
獨孤鹜出現在廳門口。
他一路上過來,遇到了不少藤條攔路,耽誤了些時候。
他一進來,納蘭湮兒面色一喜,脫口而出。
“阿鹜。”
東方钰臉色冰冷。
他衣袖間,一把短匕落在了手中。
短匕刺向面前的刺客。
刺客咽喉被劃開,流淌出來的卻是一股粘稠的綠色液體。
“他們不是人,太子府可有密道,盡快撤離。”
獨孤鹜來的路,已經被那些古怪的藤條堵上了,沒法子折回去。
東方钰面色一凜。
“這些人不是你派來的?”
獨孤鹜冷笑出聲。
“你在乎的東西,我獨孤鹜視若糞土。”
說罷,他目光看也不看一旁的納蘭湮兒。
就見獨孤鹜拄着拐杖,他雖然腳不方便,可身手絲毫不減。
以掌做刃,罡氣鋒利無比,轉瞬劈開了幾名刺客的身體。
那些刺客倒斃在地,衆人臉色稍緩。
獨孤鹜一掃四周沒看到獨孤小錦的身影。
“他剛去解手,還未回來。”
東方钰沉聲道。
獨孤鹜的一句話,讓東方钰不禁汗顔。
的确,自己和幾位兄弟在乎的皇位,獨孤鹜并不看在眼裏。
至于納蘭湮兒,曾經,她在東方钰眼中也是如珠如寶的存在。
可獨孤鹜已經娶了妻,鳳白泠比起納蘭湮兒,并不遜色。
“後面有密道。”
東方钰說罷,帶上妻兒,在前帶路。
走了幾步,又有幾道黑影竄了進來。
這次,蹿進來的,并不是此刻,而是一條條黑魆魆的荊棘藤條。
“有些不對頭。”
獨孤鹜提起一口氣,就覺察到了。
他的罡氣,在迅速潰散。
其他幾名皇子的情況也好不了多少,也不知是因爲受了驚,亦或是喝了酒的緣故,他們感到一陣胸悶氣短,都感到無法使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