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老爺,求求你,放過黎嬸。她上有老下有小,一家人都還等着她照料。”
“軍老爺,求你看着公主府的面子上,饒她一命。”
幾名百姓被打得鼻青臉腫,跪在軍營外,苦苦哀求着。
公主府?
鳳洛塵和東方永聽到這幾個字,齊齊看了過去。
跪在軍營外的,正是歧村的幾個村民。
村民們按照鳳白泠的吩咐,一大早就出發,把軍糧送到了皇宮外驗收,驗收後,又把軍糧送到了穆家軍軍營。
哪知道半路就出了事,黎氏不過是撞了位軍爺,就要被軍法處置。
沒被抓住的村民已經去找鹜王妃了,可根本來不及,眼看着黎氏就要被處死。
黎氏面若死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不長眼的狗東西,連小趙爺都敢撞,讓你賠五千兩,你還賠不出錢,隻能拿你這條賤命來抵。”
黎氏身旁,站着名耀武揚威的兵士。
他口中的小趙爺是穆世子的親信,他娘是穆世子的奶娘,穆王得勢後,他就借着他娘的關系在穆家軍裏讨了個糧官的肥差。
也是黎氏倒黴,第一次送糧到軍營就遇到這位小趙爺。
黎氏雖然已經爲人母,可年紀不大,長得也還算是周正。
新歧村的日子好了後,她吃穿住得好了,模樣也比早前年輕了許多,剛好和小趙爺打照面時,被對方一眼看中了。
小趙爺趁着收糧時,趁機想要占她便宜,黎氏吓了一跳,言辭嚴厲喝止了對方。
小趙爺就惱羞成怒,自己摔了一跤,楞說是黎氏撞斷了他的腿,這會兒人還在軍營裏哎呦着,要處死黎氏。
“豈有此理,居然連尋常百姓都要欺壓,這穆家軍反了天了不成。”
鳳洛塵一聽是公主府來送糧的,頓時想到了是新歧村的百姓。
他雖不在楚都,可也知道,母親的封地新歧村經營得有聲有色,今年更是大豐收,供了軍糧。
他二話不說,就要掄起拳頭上前理論,身旁的東方永忙将他拽住。
“洛老弟,先别激動。你一人,怎麽鬥得過穆家軍數十萬兵士,這事還要等穆世子回營再說。”
話音剛落,就見軍營門外,馬車徐徐行來。
穆念之下了馬車,一眼就看到了軍營外的百姓。
他也不問事情緣由,擺擺手。
“哪來的賤民,竟敢在軍營外喧嘩,拖出去亂棍打死。”
幾名新歧村的百姓臉色慘淡。
風早見狀,就要上前,卻見獨孤鹜一個眼色,讓他釘在了原地。
兇神惡煞的兵士提起歧村百姓就要行刑。
“慢!”
就聽到一聲怒喝,一名穿着新兵号服的年輕兵士如同一枚利箭,沖了出來,一把抓住兵士手中的木杖。
鳳洛塵護住已經面無人色的村民們,怒聲質問。
“你怎麽不問他們爲什麽喧嘩?”
“一個新兵,敢和本将軍如此說話,我看你是活膩了。把他拿下,一并杖三十。”
穆念之豈會不知道這些村民的來曆,他們是永安公主封地的村民,若不是他們,這次穆王就能好好打壓獨孤鹜了。
他早就交代過手下,要好好“招呼”來送軍糧的村民。
鳳洛塵面色陰沉,手五指發力,那堅硬的木杖被折成了兩半。
“穆将軍,聽聞穆家軍愛民如子,又何必和一個新兵一般計較,我這兄弟年輕氣盛,還請穆将軍見諒,給他将功補過的機會。”
東方永上前一步,他無視目光沉凝的獨孤鹜,扣住鳳洛塵的肩膀,賠着笑臉道。
他年紀比鳳洛塵年長些,知道些人情世故,看出穆念之是有意刁難那些村民。
也不知這些村民是怎麽招惹了穆念之,橫豎是他們倒黴。
倒是鳳洛塵,他一看就身手不凡,爲了幾個平民耽誤了前程,就太可惜了。
“什麽愛民如子,簡直就是草菅人命,一丘之貉。”
鳳洛塵看看穆念之,再看看無動于衷的獨孤鹜,對兩人很惱火。
穆念之見一幹新兵都圍在那觀看,今日是先鋒營選拔的日子,他這個将軍也不能在新兵面前做得太過了。
他眼珠子一轉,心中生出條惡計。
“好,本将軍就給他個機會。你,前去審問那幾名村民,他們所犯何事?”
穆念之擺擺手。
“洛兄,要想留在穆家軍,就别再惹事。”
東方永在鳳洛塵耳邊低聲道。
鳳洛塵悶哼一聲,不置可否。
他走上前,将黎氏攙了起來。
“你起來說話,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黎氏雙眼紅腫,聲音沙啞,将事情經過講了。
“好一個不知死活的糧官,撞一下就要五千兩銀,他分明是勒索。”
鳳洛塵不聽還好,一聽更加惱火。
“趙糧官可是朝廷命官,身負重責,朝廷培養一個糧官,需要多少人力物力。你撞傷了他,就該賠償。五千兩,已經是便宜你了,若是拿不出銀兩,軍法處置,這也是合情合理。來人……”
穆念之一臉的傲慢。
“豈有此理!”
鳳洛塵還想發火。
“五千兩是吧,本王給了。”
身後,獨孤鹜開了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