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那個木着臉,大的那個更離譜,面無表情到,鳳白泠以爲多了一人形石獅。
“母妃。”
獨孤小錦來得早,一直在等鳳白泠,看到她時,心下歡喜,飛撲了過來。
鳳白泠的打扮非常簡單,她一襲月白色的蠶絲長裙,那一頭及腰長發用了兩根藕色發帶綁了起來,迎風飄揚,她的發長而黑,陽光下亮的發光,顯得發質分外的好。
路過的女眷們都不由羨慕看向鳳白泠。
雖說知道鳳郡主醜陋的無法見人,可她露在外頭的雪白皮膚和黑發,是個女人都要羨慕。
“鹜王、東方公主、鳳郡主,還請去内苑。這位姑娘是鳳郡主的朋友,那你隻能去外苑。”
陌淺淺隻能眼巴巴看着鳳白泠一家人走開,她輕輕咬了咬唇。
内苑在陳國公府的東側,走了沒幾步,就見東方啓和一名相貌英挺的男子走了過來。
“哎,九姑姑、鳳表妹,鹜王。”
東方啓一看到幾人,滿臉笑意,大步走上前。
他身旁的那名男子聞言也擡起頭來。
這一眼,就看到了走在前面,拉着獨孤小錦的東方蓮華。
今日的東方蓮華眉目若畫,身姿也不像大楚這邊的南方女子,過于纖瘦,高挑而又窈窕,隻是含笑站在那,就若空谷幽蘭,芳香自來。
“九姑姑,你今日可真美啊。我都快認不出你來了。”
東方啓口沒遮攔道。
“你是說,我平日太醜?”
東方蓮華拉着乖孫,看着女兒和獨孤鹜相處得很是融洽,心情也很不錯,也一改平日的刻闆脾氣,逗趣道。
“九姑姑,你可别,要是傳到太祖母那,可要罰我目無尊長了。”
東方啓縮縮脖子。
老實話,東方啓以前可不是很喜歡這位九姑姑,你說哪朝的公主會活的那麽憋屈,還差點把自己給折騰死了。
可眼下就不同了,郡主府的這母女倆都如脫胎換骨了般。
東方蓮華自打和鳳展連和離後,每見一次,東方啓都覺得她更耀眼了,就是那種,蒙了塵土的明珠終于煥發出光彩的感覺。
至于鳳白泠……那就更了不得了。
東方啓往後看去,獨孤鹜看着有說有笑的鳳白泠和獨孤小錦,萬年棺材臉上,似乎還有一絲絲的笑意?
東方啓狠狠搖了搖頭,不可能,他一定是看錯了。
果不其然,他定睛一看,獨孤鹜給了他一記涼飕飕的眼刀子。
“三表哥,你身後這位是?”
鳳白泠留意到了東方啓身後的那名男子,就看對方能站在内苑,加之那一身冰藍色的緞袍也是價值不菲,鳳白泠就知此人身份不簡單。
不過楚都的大戶官員也就那麽一些,眼前這人劍眉星目,年輕二十七八,鳳白泠還真是沒見過。
“這位是李慕北李兄,是我的一位至交好友,這幾日剛好到楚都,我就邀請他來參加夏荷宴,也順帶認識認識我們楚都的人。”
東方啓含糊其辭道。
獨孤鹜卻是看了對方一眼,沒說話。
“表妹夫,你别和女人們攙和在一起啊,我聽說陳國公府有不少好刀好槍,都是陳國公身前留下來的,我和李兄正打算去看看,我們同去。”
獨孤鹜倒也沒拒絕,陳國公生前還是一位武極土印的武者,一手大刀使喚得極好。
倒是李慕北看了看東方蓮華,東方蓮華微微一颔首,大方得體。
三人剛離開,就見一群貴夫人走了過來。
一群女人叽叽喳喳,東方蓮華被圍在其中,一時半會兒無法擺脫,隻能沖着鳳白泠母子倆使眼色。
鳳白泠見離開宴還早,就帶着獨孤小錦一溜小跑避開了主道,拐進了一側小花園裏。
春末夏初,陳國公府裏的荷塘裏,綠油油的荷葉鋪滿了荷塘,一朵朵粉白相間的花骨點綴在其中。
雖說叫做夏荷宴,可距離荷花開其實還有一段日子。
鳳白泠記得,那一世的,大概也是差不多的時間裏陳國公府也舉辦了一場夏荷宴,倒不是款待蕭君賜,而是款待另外一位他國的貴客。
在宴席上,東方錦做了一幅畫《詠荷》,據說栩栩如生,因此一鳴驚人。
“陳國公府的人不怎麽樣,荷花種得可真好。回去我們也在郡主府裏種一些荷花,過陣子就給你們做糖藕吃。”
鳳白泠揉了揉獨孤小錦的小腦袋。
不遠處,有隻紅尾蜻蜓恰好停在了荷塘中的一個荷花花苞上。
鳳白泠見了,此情此景,昔日學過的一首古詩不禁脫口而出。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
獨孤小錦聽得一愣。
這十四個字雖很簡單,卻惟妙惟肖,還很押韻,動靜結合,而且母妃是脫口而出,母妃果然好厲害!
“母妃,你太厲害了,要是郭……”
“哎,可千萬别說出去。尤其是你那位郭祭酒老先生。”
鳳白泠忙捂住了兒子的小嘴。
前人種樹後人乘涼這種事,做多了可就侵犯個人版權了!
楊大詩人,恕罪恕罪。
鳳白泠在心底默念着。
贈郭祭酒那事,她就很後悔了。
大楚的這些個酸儒們就喜歡提詩抄詩,這要再傳出去,就解釋不清楚了。
好在這時候夏荷宴也就要開始了。
鳳白泠拎着獨孤小錦前去參宴去了。
兩人剛走開,就見一旁閃出個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