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在京兆尹安插人手,又調動了好幾個藥行的賬簿,除了太子府之外,誰還有這個能耐。
這個狗男人,果然還是對納蘭湮兒念念不忘。
鳳白泠心底有些不舒服,歐陽沉沉見狀,拉着她上了馬車,兩人先行離開了。
馬車上就往郡主府行去。
“先别去郡主府,我們去找個人。”
鳳白泠心頭的氣還沒消,她讓馬車朝着城中的另外一個方向駛去。
楚都東南面,翠紅院門口,兩個濃妝豔抹的姑娘攙扶着喝得腳步蹒跚的鳳展天。
鳳展天肥膩的臉上滿是得意。
這次杏林春可要完蛋了。
太子妃答應他,這次的事要是成了,就給他謀個一官半職。
他大哥讀了一輩子的聖賢書,也就撈了個員外郎的閑差,他鳳展天大字不識幾個,竟也能當官。
鳳展天心中美滋滋,走到了巷子口,鳳展天忽覺得一陣尿意,他朝着巷子深處走去。
沒走幾步,忽覺眼前一黑。
一條麻袋從天而降。
嘭——
一個又大又有力的拳頭,對準鳳展天的肚子呼了過去。
背後又是一腳踹了過來。
前胸後背,拳腳相向,鳳展天被打得七葷八素,連哼唧聲都發不出來了。
等到鳳府的馬車夫找到鳳展天時,他鼻青臉腫,渾身都是嘔吐物,連黃疸水都吐出來了。
看到鳳展天的模樣,鳳展天的婆娘和鳳若顔都吓傻了。
“老爺啊,你這是怎麽了?”
“爹爹,是誰打了你?我們去告官。”
鳳若顔哭着說道。
“告,告個屁官。我問你,郡主府那邊,鳳白泠人呢?她被京兆尹的人抓走了沒?杏林春被封了沒?”
鳳展天被打得暈頭轉向時。隐約聽到了個女子的聲音,似乎是,這次饒他一命,再有下次,必定讓他狗命不保。
那聲音,怎麽聽着像是鳳白泠。
“鳳白泠去了趟京兆尹,又回來了。杏林春沒事,倒是聽說有幾家藥行都被三皇子給封了,掌櫃都被抓走了。爹,你問這些做什麽?”
鳳若顔納悶道。
“那小賤人,一定是她搞的鬼。”
鳳展天鐵青着臉。
“她們簡直是無法無天了,爹,我們去告官!”
鳳若顔氣得直跺腳。
“告什麽告,那是想老子死不成!都怪你,不中用,你要是像鳳香雪那樣,或是像鳳白泠,嫁個皇子王爺的,你老子我就不用這麽窩囊了。”
太子府的差使又弄砸了,這次之後太子妃絕不會再用他。
鳳若顔一聽,羞憤交加,一氣之下也回嘴道。
“我是不中用,難道你就有用?你看看大伯,好歹還能娶個公主,就是娶個妾也有錢有能力,哪裏像是你,一事無成,還整日隻知道喝花酒。”
“逆女!你敢說老子!”
鳳展天氣得一耳光扇在鳳若顔臉上。
鳳若顔又氣又急,哭着跑了出去,鳳展天的婆娘忙追了上去。
“二弟,你這是怎麽了?大晚上的,怎麽拿孩子出氣?”
就見南風夫人笑着走了進來,看到鳳展天的模樣,她眼中閃過一抹了然,面上卻是故作吃驚道。
鳳展天也是個人精,也知道如今的鳳府,靠的是南風夫人,不顧身上傷痛,就要起來行禮。
南風夫人抿嘴笑道。
“你們說的話,我都聽到了,我有個法子,能讓若顔嫁個好人家。再過幾日,陳國公府會設宴款待北歧攝政王,你隻要讓若顔帶着這個香囊,前去參宴即可。”
鳳展天一聽,險些沒樂瘋了,南風夫人眼看他上了當,将一個香囊遞給了鳳展天,兩人小聲議論了起來。
夜色深深,太子府内,納蘭湮兒剛要睡下,就聽到屋外有動靜。
一道身影掠了進來。
一個人被丢到了她的榻前。
納蘭湮兒驚地坐了起來,她身上隻披了一件紗衣,正要叫人。
“太子妃,屬下該死。”
那人正是在京兆尹被人救走的那名男子。
一道修長的身影走了進來,花無傷面上籠着一層森寒。
納蘭湮兒面色一紅。
“無傷,你怎麽進來……他。”
地上那人忽的身子激烈一顫,口中噴出了一道血箭,人一歪,倒在了納蘭湮兒的身上。
納蘭湮兒驚叫出聲,口鼻卻被人捂住了。
花無傷探了探對方的脈搏,眼底有異色一閃而過。
好一個獨孤鹜,男人渾身筋脈碎裂,獨孤鹜竟是算好了他們回來的時間,不偏不倚,讓人死在了納蘭湮兒的面前。
所以,他早就知道了,人是太子府派過去的。
“你若是真不想失去獨孤鹜,就去告訴他,鳳白泠嫁給他是有目的的,鳳白泠是永業帝的細作,他們成親那日,鳳白泠一定會動手。”
花無傷冷聲道。
納蘭湮兒一聽,咬了咬唇,沒有作聲。
将鳳展天教訓了一通後,鳳白泠回到了郡主府,天色已晚,獨孤小錦和鳳小鯉兩兄妹玩累了,就睡下了。
鳳白泠去看了一眼,寬大的床榻上,鳳小鯉睡在最裏頭,小家夥睡成了一個大字型,黑電睡在中間,另一邊,獨孤小錦也睡成了一個大字。
兩人的睡姿,竟出奇地相似。
鳳白泠見了,不禁莞爾,給兩小家夥掖好被子後,她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剛跨進門,鳳白泠目光警惕,停住了腳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