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鳳家的那幫吸血蟲,這幾日公主府裏,鳳白泠母女都睡得很好。
可公主府的另一頭,鳳展連吹胡子瞪眼,一宿都沒睡。
公主府一分爲二,大門被封了,牌匾也被摘了,庫房也被分在了東廂那一邊,公主府的家丁丫鬟的賣身契也都在東方蓮華手上,她奉旨分居後,就把人也給帶走了。
不僅如此,東廂自帶的院子面積最大,其他幾廂隻留下了小院子,人手也隻有一兩個丫鬟嬷嬷,鳳家人氣得臉都綠了。
“老爺,你别生氣,我改明個就給你雇新的丫鬟小厮伺候你。”
南風夫人笑盈盈陪在鳳展連身旁,爲他順氣。
“還是南風你體貼。”
鳳展連摸着南風夫人的手,有了笑意。
“半年後,我們可都是要被趕出去的,要那麽人做什麽。況且,我們也沒那麽多銀子雇人,公主可是把所有的店鋪和封地都拿走了的。”
薛姨娘看到南風夫人和鳳展連卿卿我我的模樣,沒好氣道。
“老爺,其實我覺得公主府年久失修,住着也不舒坦,早已讓人去隔壁買下了那座大宅子。用不了兩天,家具置辦妥當後,就可以搬進去住。”
南風夫人暗暗冷笑,一個登不上場面的秀才之女,也敢和她叫闆?
“南風,你簡直就是我的心肝寶貝。”
鳳展連一聽,隻覺得天上掉了個餡餅下來,把他砸得眼花缭亂。
他跳了起來,狠狠親了口南風夫人。
他昨晚還在頭疼,要是真的和東方蓮華和離了,他連驸馬爺的身份都沒了,那員外官的閑差怕也保不住了,沒了俸祿,又沒了店鋪一家人都要喝西北風去了。
可如今一聽南風夫人如此大手筆,一切煩惱都立時被他抛諸腦後。
公主府旁邊的府邸,那是前安國公的産業,安國公死後,他的後人們去了封邑定居,偌大的一座府邸就一直空着。
那府邸,可比公主府大多了,裏面好幾進屋子,有南方的亭台樓閣,也有北方的寬闊練武場,聽說裏面大得足以跑馬。
鳳展連一直想要住在這樣的大宅子裏,相比之下,公主府簡直就是個破馬廄。
薛姨娘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她一臉哀怨望向女兒鳳香雪。
可鳳香雪眼中,迅速浮現出欣喜之色。
薛姨娘那些私房錢全都賠給了聚寶齋,如今她囊中羞澀,這都怪娘,爲了洛塵的前程,這一大筆錢都賭上了。
鳳香雪想到自己很快就要出嫁,太子妃說了,她很快就會有個絕好的機會,若是把握住,就能夠從東方離的侍妾成爲東方離的側妃。
若是真的成了側妃,她就要帶一大筆陪嫁過去,那陪嫁的錢,還得指望着南風夫人。
“南姨,聽說安國公府還有專門的樂坊和花房,我早就想去看看了。”
鳳香雪也打心眼裏看不起南風夫人那樣的風塵女子,可南風夫人的銀子,她可不讨厭。
“上午,我就能帶你們幾人去府裏看看,我連牌匾都挂好了,就叫鳳府。”
南風夫人說罷,鳳展連已經迫不及待,他找來了鳳展天一家人,攙着鳳老夫人,一家人歡天喜地,就要去安國公府,哦,不,鳳府。
“一大早,外頭怎麽就這麽熱鬧。”
今日順親王妃要上門提親,鳳白泠早早起來,替鳳小鯉梳洗好,讓春柳送鳳小鯉去國子監。
哪知剛到門口,就見鳳家人從一旁的角門裏走了出來。
看到鳳白泠時母女倆,鳳展連腰杆子挺直了。
“南風,你用自己的體己錢替我們鳳家置辦了這麽大一座宅子,爲夫何德何能,能娶到你。哪裏像是一些人,自私自利,忘恩負義,連親生父親都敢謀算,人在做天在看,早晚會有報應。”
鳳展連一臉小人得志的模樣。
“白泠姐,你還是快勸勸公主,讓南姨進門,這麽一來,她也能住進新宅子,不用再住在漏雨鬧鬼的破房子裏了。”
鳳香雪故作體貼道。
鳳白泠挑挑眉,看了眼隔壁那一家大宅子。
南風夫人還真是大手筆,這一大座府邸買下來,怕是要二十萬兩之巨。
隻是她既然有這筆錢,又何必一定要住在公主府旁,楚都風水好宅院大的可不止一處安國公府。
“我娘是沒那個福氣住豪宅了。吃軟飯的人我見多了,還沒見過一家子吃軟飯還吃得這麽開心的。”
風白泠搖搖頭。
鳳家人臉都黑了。
“與她多說什麽,短命鬼。”
鳳展連啐了一口。
嫁給獨孤鹜又怎樣,還指不準能活多久。
鳳小鯉的小嘴鼓鼓的,她最近聽先生講課聽得多了,詞彙量也豐富了許多。
短命鬼這個詞,可不是什麽好字眼。
敢咒她娘娘!
就聽到嘭的一聲,那個早上剛挂好,寫着“鳳府”字樣的杉木牌匾,搖晃了下,撲通一聲,就砸了下來,棱角不偏不倚砸在了鳳展連的頭上。
鳳展連腦門上,鮮血嗤嗤噴了出來,他慘叫着坐在地上。
鳳白泠一驚,捂住了鳳小鯉的嘴,嗔怪着捏了捏她的小臉。
鳳小鯉吐了吐舌頭,抱住鳳白泠的脖頸,吧唧親了口,前一刻還是小惡魔,下一刻就軟萌的不行。
鳳白泠搖搖頭,哭笑不得,看樣子,她還得多行醫濟世,給小鯉積積德。
“快去請大夫。”
南風夫人也是一臉的驚詫。
這牌匾,好好的,怎麽就砸下來了。
鳳家人手忙腳亂着,剛要送鳳展連去醫館,就見一群家丁模樣的人朝着“鳳府”的大門走來。
“你們是什麽人,此處是私宅,閑雜人等不得靠近。”
那群人長得個個人高馬大,兇悍無比,拎起鳳展天等人就往路上丢。
“慢着,這是鳳府,我們是鳳家人,今日是來收宅子的。”
南風夫人是見過大場面的,見到幾人,毫無畏懼之意。
“鳳府?”
一看地上“鳳府”的牌匾,其中一人走上前,一身腱子肉抖了抖,那酒碗大小的拳頭,嘭的一拳落下,把牌匾砸了個稀巴爛。
“勞子個鳳府,這宅子我家主人剛買下,什麽鳳府狗府,沒聽說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