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聽曲說感受？
女學生們聽罷，都面露喜色。
在場的人，大多數都精通音律，聽過各種古曲，聽曲對她們而言并不是什麽難事。
倒是歐陽沉沉撓撓頭。
“我不通音律，這下子可麻煩了。”
“聽曲未必就需要精通音律，你隻需細細品味，能與彈奏者的産生共鳴就是了。”
鳳白泠笑了笑。
“我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院長親自彈琴了，這些女學生的運氣真不錯。”
納蘭湮兒站在獨孤鹜身旁，詫道。
毓秀院琴藝精湛之人并不少，如今琴藝最佳的首推副院長，其次應該就是九皇子，可實際上，琴藝最佳的是院長。
“運氣好壞與否，還是未知數。院長不談琴，是因爲知音難求。”
獨孤鹜異眸微閃，他曾聽過院長彈琴，她的琴如高山流水，與常人不同。
屏風後，美婦指尖撥動琴弦，一曲古樂悠揚委婉，琴聲就如一根鵝毛輕輕撥動着人的心弦。
一曲畢，女學生們都是面面相觑，就是副院長和納蘭湮兒等人都是心中驚愕。
這一曲，連她們都從未聽過。
獨孤鹜睨了眼鳳白泠，這一曲的曲折波瀾，沒有經曆過戰場生死的人，怕是根本無法領悟。
“副院長，給她們每人一張紙，讓她們把聽後感寫出來，限五十個字。”
院長打了個哈欠。
副院長命人搬來了桌案，讓女學生們逐一上前寫下感想。
輪到歐陽沉沉時，她抓着筆，愁眉苦臉了好一會兒，想起鳳白泠那一句引起共鳴，她幹脆提筆寫下了幾行字。
鳳白泠上前，寫了幾行字，五十份答題，都送到了屏風後。
“今日的考核已經結束了，最終的十人将會在半個時辰後公布，諸位可以到毓秀院外等候。”
副院長示意女學生們先行離開。
走出望月閣時，歐陽沉沉伸了個懶腰。
“白泠，我們去吃好吃的，我都快餓暈了。”
“你就不關心考核的結果？”
“關心有啥用，那琴曲沒人聽過，八成是院長自己譜寫的。雖然我不愛聽曲，可在家裏什麽曲都聽過。”
鳳白泠見周圍的其他女學生都在議論剛才的那一首古曲，看樣子真都沒聽過。
那古琴曲，她倒是聽過。
那是琵琶曲中非常有名的《十面埋伏》，大楚的确從未有過此曲，這一曲，是鳳白泠到22世紀時，才聽過的，按理說，大楚無人知曉才對。
可院長卻彈奏出來的，但是她的這一曲，并不完整，完整的《十面埋伏》共有列營、吹打等十三個段落。
院長的隻有彈奏了一部分。
院長怎麽會聽過十面埋伏？
“那你寫了什麽感想？”
風白泠随口問道。
“煩啊，這都什麽時辰了，耽誤人吃飯。”
歐陽沉沉心想，反正她也聽不出什麽感想，隻是覺得，都這個時辰了，院長應該也肚子餓了，所以就寫了這麽一句。
鳳白泠莞爾。
兩人說着，已經到了春園附近。
臨近黃昏，朝霞漫天，就見夕陽下，毓秀院的女學生們三三兩兩走來。
鳳白泠和歐陽沉沉走了幾步，就見前面不遠處，郭妃和一名女子走在一起。
看到鳳白泠時，那女子神情恐懼，急忙躲到郭妃身後。
郭妃則是狠狠剜了眼鳳白泠，安撫了那女子幾句，快步離開了。
鳳白泠覺得那女子有些眼熟，隻是一時半會兒，沒想起來對方是誰。
“泠姐姐，你考得怎麽樣？”
鳳香雪走了過來，她看到歐陽沉沉時，眼底流露出幾分嫌棄。
鳳白泠真是個沒眼力的，如今她好歹也是個郡主，交朋友也應該慎重些，這女子一身肥肉，舉止粗魯，一看就是賤民出身。
“香雪，你何必問她，我都聽說了，副院長說她難登大雅之堂。”
安陽郡主神情倨傲，帶着幾名貴女走了過來。
她一放學就去打聽了，鳳白泠雖然僥幸通過了第一輪，第二輪時，卻出了大醜。
如果不是有人求情，她早就淘汰了。
“泠姐姐，你也太不小心了，怎麽又惹副院長生氣了。平民女學生哪怕是通過了考核，還需要拜入專門的先生門下，你得罪了副院長，怕是沒有先生敢收你，到時候，就算是你通過了考核，也無法入院。”
鳳香雪一臉的惋惜。
沒有推薦信的女學生要拜入先生的門下，才能正式成爲毓秀院學生，鳳白泠早前并不知道，畢竟她第一次入學時，是有舉薦信的。
和國子監的學生們爲了前程，拜入朝中高官門下類似，毓秀院也有拜師一說。
拜師一般分爲兩種，一種是學生天資出衆，被賞識，主動收入門下。
另一種，就是借着人脈和豐厚的束脩，拜入門下。
“都怪我，我應該早些提醒你才對。”
鳳香雪自責道，見東方離和納蘭湮兒走過來，她眼珠子一轉。
“納蘭姐姐，我有一事相求，希望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幫泠姐姐向副院長賠禮道歉。”
納蘭湮兒原本想要等獨孤鹜，哪知道獨孤鹜去了國子監，要去接獨孤小錦。
最近，獨孤鹜對獨孤小錦更上心了。
“香雪，你何必爲了她這種人求人。”
東方離見不得鳳香雪受委屈的模樣他扶起鳳香雪，沖着風白泠惡聲惡氣道。
“鳳白泠，香雪對你真心誠意，你卻幾次三番爲難她，快向她道歉。”
鳳白泠還未開口，歐陽沉沉不樂意了。
“你是不是耳朵聾啊，白泠什麽時候要她幫忙了，狗拿耗子多管閑事，滾開。”
歐陽沉沉二話不說，用力撞開東方離。
東方離惱了，想要把歐陽沉沉推開，哪知道這一撞，對方下盤穩如泰山，東方離反倒被撞得倒退了幾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七皇子！”
兩聲驚呼，就見鳳香雪和鳳若顔一左一右，去攙東方離。
鳳香雪臉色微變，看了眼鳳若顔。
鳳若顔在鳳香雪警告的目光下，忙縮回了手。
“香雪，這個忙我不能幫你，否則就是對其他女學生不公平。”
納蘭湮兒輕輕搖了搖頭，她語氣中透露出惋惜之色。
“升平郡主第三輪落選了。十人名單已經選出來了，等會兒副院長會公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