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蘇一顆心髒“砰砰砰”狂跳不止,雖然在赤光星最後的時候,她已然看清了自己的内心,但說實話,現在的江朝完全是個陌生人,感情上她接受不了。
單看年紀,盲猜不會超過二十歲,盡管已經男人味十足,但身體上她還是沒法接受。
認清自己内心,白蘇下一秒就伸手去推他,一邊把自己的身體往後挪,要和他保持一個安全的距離。
“你想幹什……”
然而她話還沒出口,就被他一巴掌捂住了嘴巴,他的手又寬又厚,徹底遮住了她的鼻息。
他神情緊張又嚴肅,眼中兇光畢露,一邊制住她,一邊又分神去聽外面的動靜,哪裏有半點旖旎的心思?
白蘇爲自己龌龊的思想感到罪惡,轉開視線,動了動腦袋,示意他放開自己,她不會出聲。
她輕聲問:“是米爾部落的人嗎?”
江朝搖頭,手上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根比手臂還粗的棍子,白蘇吸了口氣,再一次認識到,這是個一言不合就幹架,還都是硬武器的那種原始幹架!
忽然她眼角餘光一掃,林子裏有白色的東西若影若現,她的夜視能力很好,不會看錯的。
她忽然伸手抓住江朝的手臂,輕聲問:“我下午鑽木取火的幹燥木塊和幹草呢?樹林裏的不是米爾部落的人,是野狼!野狼怕火,相信我,快找幹草來!”
“野狼怕火?”
江朝盡管是第一次聽說,但她臉上的神情,莫名就讓人覺得信任,他迅速折身,彎腰躬身進了樹棚,很快就将用蛇皮包好地幹木材和幹草拿給她。
又動作迅速地跳下了樹杈,把之前燃燒剩下的幹枝全都歸攏到樹下。
有了之前的經驗,白蘇這一次取火的速度快上許多,火苗蹿起的瞬間,林子裏野狼前進地腳步瞬間一頓。
她隻瞟了一眼,把所有幹草都用來呵護火苗,然後用幹枝将火勢蓄大,這想來是這一片大陸,難得人工升起的火光,狼群們在林子裏徘徊,沒有前進,卻也沒有後退。
得做火把才行!
白蘇問他:“有沒有結實一點耐燃燒的木棍?去找過來!再給我刀子!”
她白天的時候見過他用石刀割肉,又從DQ倉庫裏拿出棉布,裁成三指寬一條一條的木條,交代他:“快,纏在木棍頂端,越緊越好,動作快點!”
現在沒有樹脂,她隻能做一個簡易的火把,好在她棉布夠多,隻要撐過這一晚上,明天白天尋到樹脂和松果就好了!
江朝不疑有他,聽話地将棉布纏上木棍,白蘇眼看差不多了,趕緊點火,交給他:“拿着火把去驅趕,你們這裏的野狼可能還沒見過火,先讓它們見識一下厲害,把它們趕走就好了!”
江朝一手舉了一個,腰後還别了一根木棍,試探着向林子邊緣走去。
野狼先還虎視眈眈,但随着他的靠近,前頭的狼群不自覺後退,但同時,他的背後暴露了出來,另一個方向的野狼冰冷兇狠的眸子緊緊盯着他的後背,在一步一步悄無聲息地靠近。
眼看最前面地幾頭野狼龇牙咧嘴的就要一躍而起咬傷他的後脖子,白蘇這邊的火把已然成型,她立即兩個縱躍跳了過來,與他背靠着背,又舉起手上的火把,朝前揮舞。
狼群不自覺後退,又在林子裏僵持了很久,直到确定這一晚他們注定沒有收獲,這才離去。
白蘇這才驚覺身上全是冷汗,她癱在地上,卻也不忘守護着火堆,一邊喃喃自語:“大意了大意了,忘記還有野狼這種生物了!不過也幸好啊,幸虧我白天找了些幹木幹草弄了一回鑽木取火,感謝古人的大智慧!”
江朝聽她念念叨叨了半天,這時候才問:“你怎麽知道野狼怕火?”
危機解除,白蘇起了一點玩心,她拿起一根樹枝,沾上火苗遞向他,故意問:“難道你不怕?”
江朝蹙眉,下意識想要後退,但見到她促狹的臉色,硬着頭皮忍住了下意識的動作,僵硬着脖子搖頭:“不怕。”
白蘇“嗤”笑一聲:“下午第一次見到也不怕?這可是能把人燒死地火哦!”
火苗在小樹枝上堅持不了多久,她将火苗在他眼前晃了一圈收了回來,扔進火堆裏:“不過怕也沒事,畢竟你們第一次見。”
她頓了頓:“不止野狼怕火,很多野獸都怕火。”
随即她又好奇:“你們沒有火,平時都是怎麽防止這些野獸侵害的?”
“陷進。”
白蘇“嗤”笑,指了指他們周邊的幾個陷進:“有什麽用?那些野狼今晚還不是來了。”
“那是因爲這裏的陷進挖的簡陋,而且布置的也不好,被它們識破了,而且,我們人少,在部落裏,成年的男人晚上是要巡夜的。”
原來如此。
“咕咕”
一天沒有吃東西,剛剛又是一番生死時速,不是很費體力,但她很餓,越來越餓!
可她還是不想吃蛇肉,白蘇捂着肚子難受,郁悶地掃了他一眼,再說現在想吃蛇肉也沒有了,這貨看上去不胖,沒想到胃口還挺大,那麽大一條蛇,居然就被他一個人烤吧烤吧吃完了。
江朝聽到了她肚子叫,也察覺到了她的目光,有些汗顔,他下午看到她厭惡蛇肉的表情,而且烤過的肉實在太香,他一個沒忍住,就全吃光了……
“咕咕”
白蘇的肚子又不争氣應景地叫了兩聲,她一臉無奈,心如死灰躺倒在地上,哀歎了一聲,算了算了,熬吧,熬到明天天亮,她去河裏再抓兩條魚來烤着吃!
江朝看了看她,忽然站起來,三兩下就爬上了樹。
白蘇更加哀歎,哎,原始社會的男人不靠譜啊,居然讓一個又餓又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子留下來在一片夜色中看火??
啧啧!
欠調教!
“諾”欠調教的男人很快又出現在她面前,手上的皮子裏包着幾個深色的果子,“你吃這個吧。”
喲嘿!這男人還可以啊,白蘇撚起一個:“沒毒?”
江朝搖頭,白蘇在身上擦了擦,直接開咬,酸酸甜甜的汁液滑進胃裏,才覺得整個人活了過來。
她正專心緻志地吃果子,就聽身邊的男人問:“你這個,哪裏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