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蘇挑了挑眉:“聽見沒有,賠咱們一輛車。”
要他們賠車?
賠錢都不可能!
他們看着像是有錢的人嗎?
邵凡凡實在沒忍住,嘲笑起來:“大姐,你腦子沒問題吧?我們會有錢?”
白蘇吃驚的“嘶”了一聲兒:“敢情你們沒錢啊?”
她把鞭子往前頭一甩:“那車是你們的吧?嗯,款式是老舊了點兒,估計也挺吃能源的,但看着還能用,就拿它賠吧!”
邵凡凡還沒吱聲,底下已經緩過來的兄弟們就不樂意了:“不行啊!老大!這車可是咱們好不容易……弄來的!怎麽能就這麽給了她?”
“就是,不行!絕對不行!”
邵凡凡順勢而起:“聽見沒有,不行。”
他也緩過勁兒來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頗有一種無賴的氣息。
“嗯。”白蘇點點頭,“既然不肯賠錢,也不肯抵債,那就抵命吧!”
她手上的鞭子仿佛聽見了她的号召,鞭體的強電流“刺啦啦”地流竄着,仿佛已經聞到了血腥味,興奮非常。
“既然在你們眼裏,人命不如車子值錢,那就……”她的鞭子敲了敲手心,“留下五條人命吧?如何?”
五條?!
别說邵凡凡他們一幫子大男孩被她的嗜血吓到了,就連顧林舟他們都沒想到她這麽狠辣,一上來就要收割五個人頭,這……是不是太血腥兇殘可怖了?
而她本人卻面不改色心不跳,一鞭子甩出去,正好圈住了以邵凡凡爲中心的五個人,“就你們了,看着還值點錢。”
邵凡凡臉色驟變,他身邊的人更是吓得腿肚子打顫:“老、老大,怎麽辦?”
怎麽辦?
他忍着手上的劇痛,一點頭:“好!賠給你!”
“爽快!”白蘇鞭子一收,朝着身後,“把車開進來!”
蕭和默不作聲地走過去,拿過車鑰匙,将車開進了大門。
邵凡凡的手下不甘心:“既然是賠給你們的,那你們這車得歸我們!”雖然看着是壞的挺慘的,但修一修,總歸比沒車來的好啊!
白蘇和顧林舟同時回頭:“做夢!”
邵凡凡等人竹籃打水一場空,哦不,賠了夫人又折兵,灰溜溜地走了。
盧克多傑陰郁着臉:“老大,我們就這麽算了?”
他今天是被收拾的最慘的一個,渾身上下沒一處看着是好的,一說話,胸腔裏面隐隐作痛,八成是被打出了内傷。
邵凡凡倏忽轉頭,語氣不好:“那你想怎麽辦?”
沒人敢說話。
這一趟算得上是血虧,所有人心情都不好,陰沉着臉,一路往前走,争取在天黑之前回到城裏。
顧林舟整個人就很暴躁,在院子裏東竄西跳,一會兒對着被砸壞的車頭唉聲歎氣,一會兒又拿飲用水出氣,砸的滿地都是水瓶子。
“哐當”一聲,一瓶水好巧不巧地砸在了白蘇的腳邊,吓了她一跳,她臉色一冷:“姓顧的,你有完沒完,是不是今天沒挨到打?心裏難受?皮癢還是骨頭癢了啊?”
顧林舟發了一通邪火,被白蘇這麽一吼,總算老實了,抱頭蹲在車前,長歎一聲:“哎!車子壞了,還浪費了那麽多時間沒賣水……哎……我怎麽就這麽難的呢?”
白蘇滿臉不可思議:“這麽多時間?這才多久?”還沒到吃午飯的時候呢!他現在馬上去城裏還來得及啊!
顧林舟埋着頭,随意擺了擺手:“你不懂,哎,我的車壞了,我哪裏還有心情去賣水?”
呵!
“那你就修車!”白蘇知道的,這車大問題沒有,修一修就能用。
顧林舟繼續唉聲歎氣:“哎,你懂什麽,我水都賣不成了,沒有錢進賬,我還哪裏來的動力修車啊?”
卧槽!
白蘇眼皮一翻,手上幹脆利落一鞭子,“啪”的一聲甩在了他的腳邊地上,“刺啦啦”一陣電流在他腳邊的地上流竄。
顧林舟當即傻眼了,怎、怎麽、怎麽個情況啊?
白蘇冷冷一聲:“少在這裏傷春悲秋,不賣水不修車就跟我來種田!”
額……
顧林舟立刻進屋,拿了一套修車工具出來,他還是修車吧!
蕭和抱臂靠在牆上,冷眼看了一出戲,面無表情地跟着白蘇去了地裏,幫着一起把番薯秧苗種進早就隴好的地裏。
王莉亞跟在一邊幫忙,忍不住小聲問:“白姐姐,你知道顧哥哥他爲什麽這樣啊?”
又要掙錢又摳門,明明這幾天靠賣水掙到了不少的錢,卻還是在不斷的漲價,今天沒能準時出去賣水,就暴躁成了這個樣子。
白蘇種好一棵苗,指揮蕭和:“哎,再過去點過去點,要給他們足夠的空間距離,不然得打架。”
這才轉回來:“他啊,不甘心,大概是折騰着要報仇吧!”
盡管那個敵人一看就很強大,他根本就是蚍蜉在撼大樹,但是……白蘇沒法評判對與錯,因爲這是他自己的仇恨,她一個外人無法真切的了解。
就比如王莉亞,她很明顯地感覺到,她和從前不同了,安靜了,不活躍開朗了,那是因爲她心裏也蒙上了仇恨和不甘,但她幫不了她。
三個人一起動手,兩畝地的番薯苗很快就種好了,蕭和忽然回頭:“你想過沒有,他們能找到這裏來,以後别人也會的。”
他的目光落在四周,白蘇忽然就明白了。
王莉亞一愣,也懂了:“是啊,赤光星……尤其咱們赤羅城,現在稱得上顆粒無收了,咱們這裏可以種東西的消息,萬一被洩露出去……”
那會吸引來多少流民強盜?那後果簡直不可想象!
蕭和指了指她安裝的隔闆:“這些看着堅固,但其實經不起事。”
嘶……
王莉亞“哎呀”了一聲:“你們說,邵凡凡能找到這裏,是不是因爲你們每天去賣水,被他跟蹤的啊?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其他人也會盯上的……而且……他今天吃了這麽大的虧,會不會……來報複啊?”
沒錯,人可以不吃東西幾天不死,但是一兩天不喝水,就要受不住。
白蘇擰着眉頭往外走,把鑽進車裏修的滿身污迹的顧林舟扒拉了出來:“來,小顧,咱們好好談一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