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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4章 髒水是一盆又一盆

第894章 髒水是一盆又一盆

爲什麽,襄王就敢呢?

這句話振聾發聩,直接就砸在了朱颙炔的心頭。

到底爲什麽呢?

難道說,是因爲襄王蠢笨之極,意識不到這其中的厲害關系?

顯然不是!

至少在大鬧岷王府的事情傳出之前,襄王在宗室當中,一直素有賢王的名聲。

這個名聲,可不單單是靠他不胡作非爲得來的。

更重要的是,對于朝廷的許多政務,他也時常發出議論,甚至在地方上,也時常幫助地方官管理。

這樣的一個人,他會不清楚自己所作所爲意味着什麽嗎?又有多大的風險嗎?

如果說他知道,那麽,他爲什麽還敢這麽做呢?

這個答案,其實很明顯了……

朱颙炔歎了口氣,道。

“不管是天子還是太上皇,和襄王都是嫡親的叔侄,這朝中要論血脈關系,就隻有襄王最近,何況,襄王又是仁宗皇帝一脈,年紀最長的藩王,要是放在民間,算是長房的長輩。”

“所謂疏不間親,對于天子和太上皇來說,襄王是親,你我是疏,哪怕看着一視同仁,但是終究不同。”

見此狀況,朱徽煣眼中閃過一絲笑意,總算是放下心來。

看來,這位伊王倒也還不算笨,算得上是“一點就透”。

這“理由”說難理解也難理解,說容易理解,也容易理解,無非是血脈之親罷了。

要知道,在宗法制的影響之下,家族的觀念,早就滲入了幾乎每一個人的骨子裏。

從普通的庶民之家,到官宦,勳貴之家,對于血親的看重,都是難以想象的。

尤其是在不涉及權力争奪的情況下,叔侄,伯侄的關系,可謂是除了父子關系之外,最親近的關系了。

别的不說,就看那英國公府,張輔早在活着的時候,就開始給張軏鋪路,讓他在自己死後管理英國公府,而絲毫不擔心張軏在他死後欺負孤兒寡母。

張軏,張輗兩兄弟,不管天資手段如何,但是個個都盡心盡力的爲英國公府謀劃,哪怕他們知道,最後這家當都是如今剛滿十歲的小英國公的,但是也沒有因此懈怠,或是生出篡奪之心。

這就是宗族最常見的關系,相互扶助,共同壯大,這種關系之所以能夠形成,和長久以來的傳統,道德觀念是分不開的。

相對而言,皇家雖然更加複雜,但是,作爲天子這一脈年紀輩分最長的皇叔,襄王無論是從地位上,還是從宗法關系上,都和天子是最親近的。

換句話說,這種關系之下,他即便犯了什麽錯,隻要不是什麽太大的錯,天子也不會太放在心上。

這個答案簡單,但是,尤其是在伊王這樣的宗室眼中,其實是理所當然的事。

當然,朱徽煣心裏很清楚,事實并非如此。

但是,他很多時候,其實也有些奇怪,按照道理來說,襄王是天子最親近的長輩,至少從血脈上來說是的。

所以天子要委以重任,理應優先考慮襄王。

可憑借朱徽煣跟天子這麽多次打交道,他隐隐約約能夠感覺到,天子對于襄王不僅透着疏遠,而且似乎,帶着一絲厭惡。

這其實讓朱徽煣也有些想不明白,要是說,是因爲襄王上了這麽一道奏本,勸天子去跟太上皇低頭,那天子的氣量未免有些太過狹小了。

宗室和勳貴大臣不同,對于襄王這樣的宗室藩王來說,無論誰來當皇帝,他的地位都不會受影響,所以,他并不需要在天子和太上皇之間站隊。

最初的時候,襄王之所以上這道奏本,大概率也是出于好心,就像朱徽煣說的那樣,想要彌合天子和太上皇之間的關系。

盡管這個想法有些天真,但是,和襄王接觸了這麽久,朱徽煣很清楚,這的确是襄王能幹得出來的事兒。

事實上,在朝廷如今的宗藩政策下,大多數的藩王對于政治鬥争的險惡,并沒有深刻的感受和認知。

就連朱徽煣自己,如果不是經過了當初诽謗仁廟的風波之後,他也不會意識到,原來身爲宗室,亦是步步兇險。

襄王就更不必說了,他雖是仁宗嫡脈,但卻是誠孝張皇後最小的兒子,上頭有兩個嫡親哥哥,尤其是大哥朱瞻基,早在太宗時代,就被冊封爲皇太孫,地位幾乎無可撼動。

整個成長的環境,對于襄王來說,都是一帆風順的,甚至到了地方上,也沒受過什麽挫折。

朝廷這麽多的宗親藩王,就隻有襄王素有賢王之名,朱徽煣猜測,最大的原因,還是他尚是皇子的時候,一直耳濡目染的就是兄友弟恭,天家和樂,所以,哪怕在地方上,他也是以身作則,不願給皇家丢臉。

對于這樣一個人來說,他給天子上疏,完全有可能是出于好心。

何況,因爲這件事,襄王已經受到了教訓,被拉到宗人府杖責,既挨打又丢面子,這對于一向養尊處優的襄王來說,已經是很嚴重的懲罰了。

所以,朱徽煣并不認爲,天子會因爲這麽一件小事而斤斤計較。

但是,事實就擺在眼前,如果說最開始的時候,天子重設宗人府,需要一個年紀輩分壓得住的宗室坐鎮,所以留下了老岷王坐鎮,還能夠被理解的話。

那天子完全可以在局勢穩定之後,将宗務交給襄王打理,反正,具體的事務,其實也本就是襄王在負責。

可朱徽煣十分清楚的是,天子打從一開始,就沒有打過這個念頭,襄王,從來都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内。

對待襄王,天子其實就像是對待太上皇一樣,面子工夫做的無可挑剔,表面上看,好像是有一系列的優待,甚至是偏私回護,但是實際嘛……真正有利于襄王的事,天子其實一件也沒做過。

就襄王如今的處境而言,名聲盡毀,宗室嫌惡,若是被放回封地也就罷了,關上門不聽不看便是,但是天子偏偏将他拘在京師,看似好像是不願處罰,但是實際上,這樣做反而更讓襄王煎熬。

事實上,因着這件事,朱徽煣曾經旁敲側擊的探過舒良的口風,畢竟,他是天子身邊侍奉的人。

但是對此,就連舒良這樣的身份,都忌諱莫深,語焉不詳,足可以看出,這中間的關節,并不隻是眼前看到的這麽簡單。

直覺告訴朱徽煣,天子和襄王之間,一定還有什麽更深層次的的糾纏甚至是過節,以至于以天子的心胸,也遲遲無法釋懷。

當然,作爲一個聰明人,朱徽煣自然知道天心莫測的道理,好奇心,有些時候,是會害死人的……

具體的緣由不知道不要緊,隻要天子的心意是什麽他知道就可以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天子對襄王的真實态度知道的人并不算多,用來迷惑剛剛進京的伊王父子,可是再合适不過了。

隻要伊王得出了這樣的結論,那不管襄王做了什麽,伊王都會覺得,那是襄王和天子,太上皇的“自家事”。

自家人之間的矛盾歸自家人,還是那句話,打斷骨頭連着筋呢……

解決了最後一重隐患,那麽理所當然的,也就該進入最後的正題了。

“你能明白就好,按理來說,此等議論天子之事,不應該做,但是你我既然都在京中,自當相互幫扶,所以這些話我也就不對伱遮遮掩掩的,你心中有數便好。”

似乎是不放心的囑咐了一句,朱徽煣接着道。

“其實,岷王府和襄王的争端,與你并無多大關系,但是,此事涉及到宗藩的改革,所以,不得不跟你提一提。”

聞聽此言,伊王眉頭緊皺,沉聲問道。

“王兄的意思是,這件事情,除了那幫文臣,襄王也在背後使勁兒?”

“敗類!”

先是罵了一句,随後,伊王方繼續問道。

“他爲什麽要這麽做?難道說,是爲了報複上次各大藩王對他的非議?”

當對一個人形成固有印象之後,對于這個人的所有行爲,都會不由自主的給予合理化。

伊王現在,就屬于這種狀态。

不待朱徽煣跟他解釋,他自己就已經找好了理由。

見此狀況,朱徽煣心中松了口氣,但是面上卻不露分毫,隻道。

“我并無實證,隻是猜測而已,但是,你要知道,之前宗學的事務,一向是襄王在打理,平素和禮部走的最近的也是他。”

“本王這段時間在京中,也找了些關系,打探禮部籌備要進谏的具體舉措,雖然詳情不知,但是光聽名字,其實有些便可猜個七七八八,禮部這次主要的方向,在嚴保勘,慎婚姻,立憂制,嚴刑罰……”

“這幾個方向,錯非是對宗室的狀況十分了解,想來難以抓的這麽精準,胡濙久不出京,對于各地宗室何以如此了解?”

靜靜的望着對面的,朱徽煣的口氣變得有些意味深長,道。

“而且,近些時候,他雖被禁足在府中,可卻一直給陛下寫信,你知道的,若是呈遞奏本,需經由宗人府,但是他要寫家信,那就沒人知道,他寫的是什麽了……”

事實上,這也是朱徽煣疑惑的事情,他剛剛在殿中看到奏疏的時候,就感到十分疑惑,天子提出的每一條措施,都精準的針對了宗室的核心問題。

按理來說,這種措施,需要對宗室極爲了解,才能制定的出來,但是,卻不知道,天子是打哪來的。

想了半天,朱徽煣也想不明白,隻能歸結于,天子身邊能人異士衆多,或許早就已經關注到了宗室的問題,私底下調查許久了,隻是現在才拿出來而已。

當然,天子到底是怎麽拿出來的這些措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的京城當中,有一個和天子關系“親近”,且對宗室的狀況了解的十分深刻的宗親。

至于襄王這邊,他的那些家信寫的是什麽,朱徽煣當然知道,無非就是些跟天子講天家親情,想要回到封地之類求情的家信,朱徽煣之所以覺得,天子對這位皇叔十分厭惡,其中一個緣由,就是因爲,舒良曾經暗示過他,攔下襄王的所有奏疏,陛下并不想見到襄王這個人。

所以,襄王并不是不想寫奏本,而是寫了出來,全都被朱徽煣給壓下來了。

這麽些個因素彙聚起來,這盆髒水不潑在襄王的頭上,朱徽煣自己都覺得浪費。

看着伊王漸漸變得憤憤不平的樣子,朱徽煣歎了口氣,繼續煽風點火,道。

“你也不要着急,這些事情,都是我的猜測而已。”

“或許,襄王是真的覺得宗藩問題頗大,爲了社稷國家着想,覺得需要改革也說不準。”

“呸,這個僞君子!”

朱颙炔啐了一句,看着朱徽煣,道。

“王兄,你還是心地太過仁善了,就憑襄王敢大鬧王叔靈前這件事,便可看出,他是個睚眦必報,道貌岸然的小人。”

“還什麽爲了社稷國家?”

“照我看,他就是記恨咱們這幫宗室藩王,上次壞了他的事,所以想要報複。”

“你想想,他煽動陛下改革宗藩,既讨好了那幫文臣,讓他們替他在陛下面前說好話,好跟你繼續争奪大宗正的職位。”

“另一方面,一旦宗藩改革之事落實下去,那麽他這口惡氣,便可大大的出了,就算是不成,可王兄别忘了,這麽大的事,繞不過宗人府,陛下如果真的要做,必然要逼你出面,到時候你做也不是,不做也不是,他倒在十王府中看笑話。”

“此人,當真是心機深沉,陰險狡詐之極!”

伊王越說越激動,差點都要從位子上跳起來了,可見他此時的心緒。

啊這……

朱徽煣眨了眨眼睛,苦笑一聲,道。

“這一點,倒是你想的比我透徹了,但是,唉,身在京城,這些事情,躲怕是躲不過去的……”

聞聽此言,伊王差點脫口而出想要拍着胸脯幫忙。

但是,到了最後,他到底還是沒忘了自己如今的處境,想了想,他也擠出一絲笑容,道。

“王兄其實也不必着急,此事非同小可,想必陛下也十分謹慎,既然咱們都在京中,再想辦法,總是可以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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