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宇文玥和阿布帶她去梨園聽戲,活計給要了樓上的雅間。
今兒時間匆忙,楚婉就沒有點戲,有什麽戲就看什麽戲好了,還可以再聽一會說書。
要了瓜子花生和一壺茶水。
三人坐在一起喝茶聽說書,這回說的是武林中最近的事,還說到了楚婉假冒的密匙,是武林寶庫的鑰匙。
台上的說書人口若懸河,滔滔不絕,說武林寶庫藏了各家各派的絕頂武功秘籍,神兵利器,甚至還有救人的醫書等等無數奇珍寶物。
江湖人聞風而動,齊聚鳳凰城。
啪的一聲驚堂木拍案,今日的說書告一段落,接下來才是戲曲。
楚婉輕笑一聲,嘿嘿傻笑。
“你笑什麽?”
宇文玥捏了顆花生送進她嘴裏。
“我在想背後那個人布置了這麽大一出大戲,肯定是有所圖謀,甚至我懷疑目标還是你玉鼎宮,肯定有他們當初沒有得到的東西,一直惦記着。
那麽我的密匙是幫忙了還是給他搗亂了呢,他知道了會不會想掐死我啊,哈哈哈!”
宇文玥捏捏她的翹鼻,“婉婉是個有福氣的姑娘,你幫了我一個大忙。”
“咦,這話怎麽說?”
“原本我還發愁怎麽把他揪出來,現在倒是有了方向。你一通搗亂壞了他的計劃和步驟,讓江湖人不團結更加散亂,想捏都捏不到一塊了。”
“你也想引導局勢。”
楚婉瞪圓了眼睛,發現了有趣的東西。
“沒錯,他可以造勢我爲什麽不能引導局勢呢。”
宇文玥莞爾一笑,宛若明月生輝,光華耀眼。
“不錯,那你能把他找出來麽?”
“如果有更多線索還是可以的。”
宇文玥望着楚婉勾唇淺笑,丹鳳眼裏有了探究的神色。
楚婉從腰包裏掏出一張地圖,把桌上的東西挪一邊,打開給他看。
“我不确定對不對啊,這是我得到的江湖門派轄地的一些動靜和線索。上次你給我的地圖讓我有了一些聯想。”
說着指着圖上的紅點和綠點,比劃着給他解說。
“這不是名門大派轄地麽,這些紅點是什麽?”
宇文玥敏銳的發現了其中重要的關節。
楚婉莞爾一笑,“沒錯就是名門大派的轄地所在,這些紅點是兵力的調集,人數不算多,大部分隻有一千人,個别才有三千人,但這些人都是精銳好手。”
頓了一下繼續指着地圖其他點給他看,“你瞧,名門大派所在的位置都是繁華之地,大多有山有水的好地方,甚至于是兵家要塞之地。那麽這些将士調集在這裏,目的是爲了什麽呢?監視名門大派,但别忘了要塞之地的關鍵非同小可。”
楚婉說完端起茶盞抿了一口。
“你怎麽拿到這個地圖的。”
宇文玥收斂了笑容,表情也變得嚴肅多了。
“老頭一個人顧不過來那麽多事,很多消息會從我手裏過一遍,我幫師父搜集消息,查漏補缺已經很多年了,這些是底下人呈上來的消息,散碎得很,我像拼積木一樣把它拼起來的。
而且不易發現這些線索是因爲,這些調集一共用了接近三年多的時間,用了各種名目和理由,像螞蟻搬家一樣完成的,确實足夠隐秘了。”
看到宇文玥露出誇獎的表情,忍不住得意翹起下巴。
“上次你給我的地圖正好是鳳凰城的軍事圖,給了我靈感,讓我拼齊這幅圖,有人在調兵監視名門大派的同時也想把控要塞城池,他快要完成了,大半的地圖将落在他手裏,這些城池至關重要,把控着往來各地的通商物流,甚至于糧草的運輸。”
說到最後楚婉的表情也嚴肅多了。
“也就是說,有人在利用江湖人士作亂。”
“這種行爲和謀反也不差什麽了。你看聖令的謠言一出,所有人都離開了老巢,前往鳳凰城了……”
“老家空了。沒有了江湖人士的駐守,則少了一份威脅。”
宇文玥盯着地圖目光逐漸變冷。
“沒錯,江湖人自私自利,但對于自己的大本營還是很看重的,有的大派已經傳承了千年,恐怕不會願意自己的老家被人打成廢墟,一旦有事必定會挺身而出,所以先一步把他們調走,就減輕了威脅。”
“你說的沒錯。能調集這麽多兵卻不被發現的,應該是位高權重之人。”
宇文玥看到這份地圖依然明了,之前穿不起來的線索,現在全都拼完整了。
“能做到如此地步還不被發現的,除了秦王沒有第二人選了,隻有他,才能讓我師父處處受制,消息不全面。”
楚婉伸手準備收回地圖,卻被宇文玥抓住了手,擡起頭望着她,表情鄭重,眼神認真。
“地圖給我,我拿去給老頭看,我幫老頭。”
“你決定了?”
楚婉訝異,這麽容易就說通了,不會有别的心思吧。
“其實這個決定我想了很久,并不是今天才有的,隻是我自己心裏擰着勁,不想跟楚家人有太多瓜葛。我不想給他們機會說我是私生子。”
楚婉抿着嘴不高興聽到這個詞,“我和阿布,蝶衣蝶舞都是孤兒,難民。”
其實還不如你呢。
“我幫老頭,剩下的事交給我。讓甯歡先跟着你,他與經商有些天分,武功不俗,處理過好幾年搜集消息的事,這些他很熟絡,能幫得上你。”
既然決定了宇文玥迅速更改了計劃,做出部署。
“老頭沒選錯人。”
楚婉露出一絲驕傲的笑容。
“誰當皇帝和我無關,但我宇文家絕不做謀反叛亂之事,我宇文家的名聲不能再被他糟蹋一次了,你說得對,我應該光明正大抽他嘴巴子,這樣才夠爽。”
宇文玥表情堅定,眼神狠戾。
楚婉望着他歎息一聲,“要是你是師父親兒子該多好啊。”
“血緣不能代表什麽,很多人沒有孩子還過繼呢,大不了就過繼呗,反正他隻能指望我給他摔盆。”
宇文玥擠擠眼毒舌的調侃楚遠。
楚婉抿嘴笑了,沒有揭穿他,隻有兒子才能給父親摔孝子盆,其實他也是認師父當父親的,十年的教養和親情不是血緣能抹殺的。
這爺倆都一樣的擰脾氣,明明心裏放不下對方,偏偏要對着幹,你越讓我幹什麽,我就偏不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