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神道功法雖然簡單,但也不是輕易就能參悟透的。
以蘇安現在的修爲境界,也隻是掃了一眼玉簡内記載的内容,沒有半分深究的意思,原因很簡單,他現在沒有那個能耐深究或者說是去研究玉簡裏的内容。
玉簡内的内容簡單,也隻是他的個人判斷,甚至,玉簡内的内容其實很高級,也是有可能的。
現在蘇安是絕對沒有能耐參悟玉簡内的内容的,想要參悟還要真正擁有香火信仰之力才行。
若不然,沒有香火信仰之力,隻能是憑空參悟,就好像是修仙的功法,扔到沒有靈氣的沒法之地,就算是天資卓越之人撿到了又能如何?
滅法之地根本就沒有靈氣,所以,修仙之人也不知道他自己修行的是否正确,天資如何,還是走了岔道。
甚至,因爲滅法之地沒有靈氣,得到修仙功法,也隻能去看,根本感受不到靈氣,又談何修行?
而蘇安所得到的玉簡内的神道功法就是如此,他本身并沒有香火信仰之力,就如同修仙之人沒有靈氣一般,又如何修行?
甚至,他現在隻能以他的眼界去推測玉簡内這門功法的好壞和真假,其餘的,對于現在的他而言,一概沒有辦法确切的證明。
拿了玉簡以後,又在禅房内搜尋,除了些金銀珠寶之外,什麽都沒發現,蘇安也就不在搜尋,而是收了這些錢财,揮手毀了這間禅房,随即離去。
至于寺内的僧人,蘇安沒有打算對他們動手,這些僧人畢竟是凡人,雖然作惡,但沒了慧通在背後支撐,遲早會糟報應的,蘇安也就懶得搭理他們。
畢竟這些僧人雖然爲惡,但又因爲在寺廟的緣故,哪怕是邪神寺廟,可身上的戾氣也被那些飄蕩的香火信仰之力給磨滅了許多,幾乎不可見,若不然,蘇安早就看出來他們的善惡了。
對于這種情況,最起碼,在突破元嬰之前,蘇安是不打算輕易出手的。
因爲元嬰之後,能更清楚的感覺到戾氣等等的存在,也能更清楚的感受到自身氣息的變化。
這個時候,不管做什麽事,隻要有因果牽扯到自己身上,或多或少都會有所感應的。
而且,這世上的惡人無數,根本不可能殺完的。
所以,凡事,沒有固定的要如何去做才對,而是自己想要如何去做。
四方寺内的那些僧人,在蘇安再次回返寺廟的時候,就已經偷偷看着,可沒有一個人敢露面的。
就連那小沙彌,也不敢露面,他們又不傻,已經看出來昨天借宿的蘇安可不是一般人物,他們豈會這麽上去送死。
耽誤了這麽長的時間,蘇安拿了玉簡以後,就直奔山下,去尋趙恒去了。
這一趟出來,原本是想着找妖魔鬼怪讓趙恒曆練的,可沒想到,最終就然成了自己的機緣。
惠通這個蘊神境的邪神,已經給蘇安提供了不少的修爲,最起碼,讓他在蘊神境又往前踏出了一步。
而這神道功法,則是意外之喜。
“已經成功了?”
蘇安剛到之前約定好趙恒藏身的地方,趙恒就從藏身的樹上跳了下來,滿臉期待的開口詢問。
對于趙恒而言,他也是很好奇神道修行功法的,雖說他未必會修行,但這可是事關香火,恐怕沒有誰不會好奇的。
“慧通已經被我斬殺。”
“不過四方寺内的那些僧人,我沒動他們,畢竟是普通凡俗之人,雖然爲惡,但慧通已死,他們日後也不會好過。”
“而且,慧通都死了,這些僧人沒了依仗,定然是要受苦難的。”
“凡俗的事情,就靠凡俗去解決吧。”
蘇安歎了口氣,主要,這些僧人若是深究,他們的行爲也可能是慧通指使他們的,他們也不敢不聽。
“凡事随心就行。”
“咱們又沒做什麽惡事,總不能斬妖除魔的事情做了一半,剩下的沒做,咱們就該自責啊。”
趙恒開口,他其實能夠理解蘇安的行爲,畢竟,真要是讓他去斬殺慧通,他哪怕害怕,也會強迫自己前去。
可若是面對那些普通的僧人,哪怕知道這些僧人做過許多惡事,可畢竟這些僧人的普通人,他哪怕能夠一劍斬殺,可也不會那麽輕易就動手的。
“這玉簡内,記載的是神道功法,你看一看。”
蘇安開口,把從慧通禅房内搜來的玉簡拿了出來,遞給趙恒,雖說慧通是他斬殺的,這玉簡也是他搜到的,但是,有些時候,事情不能這樣論。
畢竟,四方寺是他和趙恒兩人一起發現的,若是他把這玉簡私吞了,最起碼,他自己心裏是肯定過意不去的。
趙恒也沒推辭,或許是和蘇安認識的這段時間,讓他也知道,蘇安不是那種假惺惺的人,既然拿出來遞給了他,就是真心實意讓他看的。
畢竟,若是蘇安想要獨吞這個神道功法,完全可以不拿出來,找個借口,比如慧通甯死不松口,在他房内也沒搜出來神道功法的記載等等。
就算是蘇安真的這麽說了,趙恒也不會懷疑,畢竟,就像是他的仙緣一樣,其實已經是全都記載了腦海裏,并沒有在書籍或者什麽地方留下任何的痕迹。
“看不懂。”
趙恒隻是神念沉入玉簡,不過片刻,就擡頭看向蘇安,滿臉苦澀,玉簡内的内容,他還不如蘇安,根本就看不懂,隻是看了稍許的一部分,就覺得頭腦發暈。
“看不懂沒關系,可以暫時先記下來。”
“等日後機緣足夠的時候,或許就能理解了。”
蘇安說的這話沒錯,不管是仙緣,或者是凡俗中的一些事情,有些時候,着急的想要理解,想要悟透,或是想要想明白,但偏偏,越是着急,越是頭腦發脹,可什麽時候,忘了這件事的時候,不在特意關注的時候,或許,會在看到别的事情的時候,一陣心神通透,突然間,往日想不明白的事情,瞬間出現在腦海裏,而且還是很清楚的出現在自己腦海裏。
“好。”
趙恒點頭,修行之人,自身的記憶力也會加強,就像是趙恒現在這般,已經到了築基巅峰,雖然不說已經能夠過目不忘,可也差不多了。
一刻鍾之後,趙恒已經記下了玉簡内的所有内容,重新把玉簡還給了蘇安。
趙恒看來,慧通是蘇安斬殺的,玉簡也是蘇安找到的,他可以說是沒有幫上任何的忙,所以,這玉簡内的内容,他能看到,記住,已經是難求的緣法了,至于這玉簡,肯定是該交給蘇安保管的。
“這玉簡……。”
蘇安拿着玉簡,想要用力毀了這枚玉簡,畢竟,玉簡内的内容已經全都記下了。
但想了想,最終,蘇安還是留下了這枚玉簡,畢竟這枚玉簡能記載神道功法,而且,還留存這麽多年,或許也會有些不同于普通玉簡的地方。
若是就這麽毀了,真若是玉簡有神異的地方,而他們還未曾發現,豈不是太虧了。
而且,隻要這玉簡随身帶着,除非是把他斬殺,若不然,也不可能把玉簡給丢了。
畢竟,他們是修行中人,可不是凡俗之人,不可能遇到竊賊而不自知,除非那個竊賊也是修行中人。
這枚玉簡,可以毀掉,但,不能是現在,最起碼等他找機會修行了神道功法之後,在說毀了這枚玉簡。
“世……香火……。”
蘇安突然開口,把這玉簡内記載的功法的開頭念了幾句,随即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
若真是那些驚世的仙緣或者神道功法,肯定不會這麽輕易就被念出來的。
真正驚世的仙緣,哪怕是被記載在特殊的玉簡當中,看過之後,修爲境界不足,也不可能把内容念出來的。
甚至,真正驚世的仙緣,哪怕是記載在特殊的玉簡當中,也不可能毫無限制的被人研究,一般都是有次數限制的。
比如,被多少人看過之後,這枚玉簡内的記載就會消散或者玉簡毀掉。
這等仙緣,除非是真正修爲高深的得道仙人傳頌,若不然,限制太多,太多了。
而他們現在得到的這神道之法,如此輕易就直接念了出來,很顯然,并非是那等驚世仙緣。
不過,這也是正常,這世上仙緣多也不多,可真正的驚世仙緣能有幾個?
神道同樣如此,神道中,真正頂尖的傳承,肯定也是極少數的,而像是普通的傳承,則會是稍微多一些。
大多數人,所得到的,其實都是那些普通的傳承。
所以,蘇安也就是稍微失落了片刻,就平複了心情,把玉簡收進了袖子當中放好。
做人,不能貪得無厭,若不然永遠都不知足,隻會永遠都處于痛苦當中。
做人,要學會知足,如此,心态才會好,而且,還會免去諸多的煩惱。
而且,蘇安現在已經有頂尖的修仙之法,現在,神道功法對他而言,并非是主修,隻是錦上添花罷了。
這種情況下,這次得到的神道功法或許普通,但也不是那麽的不能接受。
錦上添花,而且不是主修的功法,這種情況下,哪怕神道功法有些瑕疵,也是可以接受的,
畢竟,隻要不是主修的功法,其實在關鍵時候,都是可以放下的,至多是到時候可能會付出一定的代價。
但是,這種代價,多數情況下,都是能夠接受的。
而且,蘇安也不傻,真要是修行神道功法的時候,他也肯定會有所權衡,不可能真的全都按照這篇神道功法上記載的去修行。
“真要是日後有機會修行的時候,也要小心謹慎,千萬不能因爲這篇神道功法而壞了自己原本的修行,更不能壞了自身的根基。”
蘇安這話,句句肺腑,其實,很多大道理,大多數時候,所有人都明白,但是,就怕有些時候,腦袋發暈,突然有了不該有的念頭。
有些時候,這些念頭一旦有了,突然修煉了不該修行的功法,會出事的。
就像是那些修行魔功之人,他們最開始的時候,也不會想要去修行魔功,最終,大多數都是因爲一時沖動,然後修行了魔功,之後,哪怕心有悔意,可已經無法回頭了。
這神道功法肯定不是魔道功法,但是,有些事情也是類似的,最起碼,蘇安聽到的神道功法最起碼就是會受到終生摻雜在香火之力的念頭所襲擾。
這種襲擾,甚至可能會讓普通的神道中人念頭紛亂,最終瘋癫也是有可能的。
就像是蘇安現在手中的這篇神道功法,裏面就有如何煉化香火之力中摻雜的衆生念頭。
當然,這些種種可能,隻是蘇安所想的最壞的可能。
“走吧,走吧。”
搖了搖頭,蘇安把各種念頭全都抛在了腦後,笑着開口,道:“咱們也不能在繼續過多的耽誤時間了。”
“既然慧通這尊邪神已經鏟除,咱們繼續前行吧。”
“不過,既然這附近有慧通這尊邪神在,應該是不會在有其他妖怪了。”
蘇安所想的這些,也都沒有在腦海裏停留,而是直接說了出來。
“沒有妖怪就沒有吧。”
趙恒倒是看的開,甚至臉上還帶着些許的笑意:“反正咱們現在已經得到了神道功法,這不比殺幾個妖怪要強的多?”
“至于妖怪,總是要比神道功法多吧?”
“附近沒有妖怪,那咱們就慢慢的找,總是有找到”
趙恒這話說的很不錯,神道功法,若是錯過了,那可能是一輩子就錯過了,不會在有第二次這樣的機會。
但是妖怪不同,這天底下的妖怪很多,比之神道功法不知多了多少。
所以,附近沒有妖怪,這并沒有什麽失望的。
“你倒是看的開。”
蘇安笑着開口,其實,趙恒的所有狀态都不錯,唯獨是面對妖怪時候的膽量不行。
不過,有些事情,也不是蘇安和趙恒他們兩個能夠控制的,所以,既然知道這附近很大可能沒有其他妖怪,他們兩個也不耽擱,直接快速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