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愛玲聽了這話,大冷天的,氣的臉都紅了,忍不住“呸”了一聲,對孫繼本說道:“我去你的,你才是病秧子,我那時候咳嗽老不好,醫生說是由病毒引起的,我不打針,咋退燒呢?”
“噓!”
唐靈萱聽了孫愛玲的聲音,下意識的看向了病床,見白愛華微微眯着眼睛,似乎半睡半醒的樣子,所以急忙對着孫愛玲說道。
孫愛玲一向說話都是這麽高聲的,也習慣了。
剛才又被孫繼本一激,所以才會在病房裏說這麽大聲的話。
等她覺得不妥的時候,白愛華被她的聲音吓得一個激靈,身體突然抖了一下,然後醒了過來。
被驚醒的人神魂不全,所以在她第一眼看見唐靈萱的時候,她下意識的就喊了唐靈萱的名字。
“靈萱,到媽媽這裏來。”
隻是她剛醒來,嗓子還非常的暗啞,再加上身體虛弱,所以這句話幾乎隻有她自己可以聽得見。
孫繼本孫繼學,孫果果和孫愛玲,自然是沒有聽清楚的。
隻有唐靈萱耳聰目明,洗髓之後身體非常的敏銳,她的注意力本來就在白愛華身上,所以才會聽見了她脫口而出的話。
“我在呢,媽媽。”
唐靈萱說完,就彎下腰,抓住了白愛華冰涼的手。
“靈萱,媽媽這是在做夢嗎?隻有在夢裏,我才敢讓你喊我媽媽,我不是一個好媽媽,不,我甚至不是一個好人,爲了自己的幸福,抛棄了你,讓你待在那個家裏。”
白愛華紅着眼,哽咽着說道。
唐靈萱感覺到白愛華抓着自己的手是下了死力的。
她是生怕這是在夢境裏,所以才會抓住機會拼命的向自己道歉。
“媽媽,我不恨您,真的不恨,您做的一切,我都可以理解。”
唐靈萱柔聲細語的安慰着白愛華。
“真的嗎?你真的可以原諒我這個将死之人?”
白愛華突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唐靈萱問道。
“媽媽,您不會死的,我們母女才剛團圓,您怎麽舍得去死嗎?對不對?”
唐靈萱撲在了白愛華纖瘦的懷裏,感覺到白愛華激動的渾身都在顫抖。
“我一定是在做夢,對,我在做夢,哈哈,我這個罪孽深重的人,又咋可能配得到我女兒的原諒呢?我在世人的眼裏,就是一個沒心沒肺的抛棄自己的女兒的罪人啊!我活該得了抑郁症!”
白愛華用盡最大的力氣,歇斯底裏的喊出了這句話!
這些話就像是壓在她身上心靈裏十幾年的枷鎖,在她喊完這句話的時候,她突然感覺到了一種徹底的解脫。
哪怕就在這一刻讓她立即死去,她也心甘情願了。
“媽媽,您在喊啥呢?我們咋都聽不懂啊?”
孫果果也撲在了白愛華的身上,一臉疑惑的朝着她問道。
“果果,你咋來了,難道,這,這不是在我的能力?”
白愛華摟着孫果果,一臉不可思議的問道。
“媽媽,您醒來了之後一直就在說胡話。”
孫繼本也走了過來,到底是個男孩子,見孫果果和唐靈萱都在白愛華的懷裏,自己也不好意思靠上去,所以才有些難爲情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