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你今年多大了？”
唐靈萱又接着問道。
“我今年十九歲了，生日就在八月。”
方紅霞站了起來，又拿起了一塊蘋果吃了起來，臉上卻帶着淡淡的落寞之色。
“你知道當年的第一名嗎？”
唐靈萱聽了這話，突然一臉神秘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何方神聖，隻是聽說她姓唐，哦，不會吧，當年的中考狀元，竟然是你～”
方紅霞手中的蘋果掉在了地上，她驚訝的站了起來後，才懊悔地看了一眼地上的蘋果，急忙撿了起來。
“洗洗還能吃。”
方紅霞坐了下來，用手帕包住了髒掉了的蘋果。
“快讓我膜拜一下，原來當年打敗我的，就是你，唐靈萱啊？你快說說，你作文到底寫了啥，竟然得了滿分。”
方紅霞抓住了唐靈萱的手臂搖了搖，一臉崇拜的朝着唐靈萱問道。
“這個問題，恐怕要去問閱卷老師了。”
唐靈萱無奈的笑道。
她早就忘記了原主考試的時候寫過的作文題目了，雖然寫作文對她來說是小菜一碟，但是要在這個年代裏寫出滿分的小學作文，還是比較困難的。
“我也隻是一問罷了，我當年的成績那麽好，我爸眼瞎心軟，就被我後媽牽着鼻子走，我每天都累死累活的幫家裏幹活，也沒得一句好話，他們反而在商量着把我賣給隔壁村姓李的傻子，說能得一大筆彩禮錢，我心一橫，就逃了出來。”
方紅霞沉沉的慢慢的說道。
“後來呢？”
唐靈萱抓住了她有些粗糙的微涼的手問道。
“後來，我和我爸我在校門口掰扯的時候，就在校門口遇見了白老師，她打發我爸後，就問我想不想讀夜校，她可以幫我，也許，她是看我可憐吧。”
方紅霞陷入了回憶裏，眼神滿是柔軟。
唐靈萱心裏想着，白愛華應該是看見了方紅霞的遭遇後，想起了自己的女兒說不定也遭受了這種苦，才會資助方紅霞讀夜校吧。
“白老師是個好人，她人美心善，遇見她，是你的造化了。”
唐靈萱點點頭說道，這個時候，白愛華剛好推門而入，聽見了唐靈萱說的這句話，心裏有些暖意，更多的卻是悔恨莫及。
她低着頭，快速的放下了桃酥的盤子後，平複着自己的呼吸，勉強笑道：“靈萱，你吃吧，别客氣，這桃酥很好吃的。”
唐靈萱點點頭，笑道：“那我就不客氣了，白老師。”
白愛華笑着就關上了門，走出門後，轉身就靠在了牆上，一向強勢的她，無聲的哭泣了起來，頓時就淚流滿面。
不一會兒，房裏就傳來了方紅霞和唐靈萱合唱的聲音。
方紅霞的聲音比較偏向清甜，唐靈萱的聲線比她沉一些，更富有感情和磁性，兩個人相輔相成，倒是配合的不錯，很快就唱成功了。
“媽媽，你咋哭了？是不是沒吃到桃酥啊？”
孫果果的聲音突然出現在了二樓的走廊裏，讓白愛華吃了一驚。
她急忙用袖子随意的擦了擦淚水，扯了扯嘴角，笑道：“媽媽沒哭，就是眼裏進了沙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