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顯然是被妖獸吓壞了,身體也已到了精疲崩潰的邊緣,手腳并用地爬到幾個商隊大首領的面前,用盡最後的力氣聲嘶力竭地哭:“求求諸位老爺救我啊,妖獸要吃人,求求諸位救我……”
炎顔眯了眯眼,目光自修士頸上一塊玉牌掃過,笑了:“果然有緣,咱們又見面了。”
炎顔話一出口,幾人全是一愣。
撲在地上哭嚎哀求的男人突然停止了哭嚎,猛地擡起頭。
聽炎顔說居然是舊相識,畢承和華暢全都圍了過來,仔細端詳趴在地上的男人。
可剛才還拼命呼喚救命的男人,再看清衆人之後,突然就閉上了嘴,頭也深深地低了下去。
畢承皺眉:“這糊的滿頭滿臉都是血,師父你咋瞧出這是個熟人?”
炎顔晏晏一笑:“畫人畫虎難畫骨,識人識的不是皮囊,而是骨像,這個人你們也都認得,且等着瞧。”
說罷,炎顔吩咐身邊一個弟子取水來。
那弟子很快拎來滿滿一大桶清水。
炎顔拿下巴一指地上的人:“潑!”
弟子很聽話,籀起水桶就全倒在了男人身上。
男人原本被妖獸折磨地幾乎耗光了力氣,這會兒被冷水一激,突地打了個寒戰,憤怒地擡起頭。
剛才那桶水洗刷掉了男人頭臉上的糊血漬,這會兒盡管有濕漉漉的頭發一縷一縷粘在臉上,可是五官輪廓總算是顯出來了。
沈煜雲幾人此刻才真正看清這人模樣,衆人頗感意外。
牛能淦指着地上的人哈哈大笑:“這不是那個章郎,就勾引金家三娘的那位。嘿,你跟咱們還真有緣,來時候遇上你,咱們要走了,又遇上你小子啦!”
誰也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裏遇上章壁。
正如牛能淦所言,來時候遇上這個人,走時候還是同一個人。
這緣分當真不淺呢。
當初事情前因後果今日已見分明。
物是人卻非。
連炎顔都跟金家姊妹結了蘭晉。
這會兒沈煜雲幾人再看章壁,面上就帶了幾分不善。
畢承冷哼:“早知道是這個東西就不救了,真掃興,走了走了,繼續喝咱的酒去!”
牛能淦搓着蒲扇大手笑道:“就這麽撂下不管太便宜這小子了,要我說,不如咱再把他還給那群妖獸算了。”
華暢搖着扇子點頭:“嗯,牛兄這個主意不錯,畢竟那群妖獸把他折磨到這個地步,妖獸也挺不容易。”
章壁:艹!
這說的是人話?
可是還沒等他想好如何應對眼前這幾個人,就好像爲了配合華暢幾人的話,後頭的林子裏立馬傳來妖獸群充滿喜悅的歡呼。
章壁身子不受控制的哆嗦了一下。
那群狐妖居然沒走!
它們居然還等着呢!
現在的狐妖實在太可怕了,根本就不怕他這個修士,也不往死裏咬,就明擺着折磨他,那種感覺簡直生不如死,他這輩子都不想再體驗一回。
章壁趴在地上的身子猛地圈起來。
他一動,白霧殿的弟子還有幾個大首領立馬擋在炎顔身前,一個個怒目而視。
章壁卻重重地磕了個頭,身子一抖一抖地抽泣起來,态度跟剛才截然不同:
“求諸位生慈悲心,我也是個可憐人,如今事情已經落實,你們就知我也是受人利用,不得已才這麽幹……”
分開衆人,炎顔從後面走過來,低頭看着章壁:“我問你幾個問題,問完了,你若當真無辜,我便出手救你。”
章壁趕緊猛磕幾個頭,一臉虔誠:“姑娘有話盡管問,我絕不敢有半分欺瞞。”
炎顔面無表情:“你到底是哪個宗門的?”
當初在白霧殿,右長清并沒查到有章壁這個外門弟子,後來也一直沒找着這個人。
炎顔對章壁的身份一直很好奇。
章壁立刻回話:“回姑娘,我是輪回堂的。我是被苗家二公子利用了才去誘拐金家三娘。這全是受了苗二公子的唆使。”
炎顔繼續問:“既然你是輪回堂的弟子,想必也清楚三姐是苗景辰的未婚妻。”
章壁點頭:“這事滿钜燕堡全都知曉啊,我自然也知。可是苗家二公子我不敢得罪啊,他與邵堂主關系親密,我若違背他的意思,他要殺我滅口簡直易如反掌。”
炎顔挑眉:“當初你與苗景辰到底是如何定下的交易,你如實說來。”
章壁垂下頭:“苗二公子說我長得好,讓我伺機接近金家三小姐,等到時機成熟便誘她同我私奔。”
話隻說至此,章壁便不再往下說了。
炎顔:“私奔之後呢?”
“之後……”
章壁低着頭,眼皮快速眨了幾下:“苗二公子讓我帶三小姐離開钜燕堡,說讓我領着她走得越遠越好,最好再也别會來。”
炎顔目色漸深:“是這樣的麽?”
章壁立刻點頭:“絕無虛言,他還交代,如果金家三小姐要回來了,就……就……”
“就讓你殺人滅口,對不?”炎顔替他續上了後頭的話。
章壁立馬重重點頭:“對,苗二公子他就是這個意思,姑娘明鑒!”
炎顔笑了,輕輕擺了下手:“行了,我的話問完了,把這個人還給那些狐妖吧。剛才華暢說的沒錯,狐妖們的确挺不容易。”
炎顔一發話,博承賢等幾個弟子提溜起章壁就要往林子裏頭扔。
章壁吓地大叫:“我句句屬實,半個字不敢欺瞞姑娘啊,我全是被人威逼利用,我當真冤枉……”
已經回轉身的炎顔聽見章壁滿嘴喊冤,停下腳步,回眸冷冷撇去:“狼心賊子,難怪你會幹這種缺德事,你與苗景辰根本就是一丘之貉!”
章壁已經被提到了半空,拼命撲騰着手腳呼喊:“我冤枉,我當真冤枉啊,設計陷害三小姐的是苗景辰,與我何幹?”
沈煜雲陰沉着臉:“你明知金三小姐是苗景辰的未婚夫,還替那厮行如此無恥之事,便是該死!”
畢承:“偷人錢财的叫賊,幫着賊偷人錢财的同是賊。師父說的沒錯,你跟姓苗的沒區别,都該死!”
章壁卻仍拼命掙紮高呼:“我不過是個被人指使的蝼蟻,我若不從,他們便要害我性命,難道我爲求生也有錯?”
章壁說的振振有詞,沈煜雲和畢承幾人倒被他反駁的說不出話來。
炎顔卻笑了:“果然好口才,難怪會被苗景辰相中。本姑娘刀下不殺無由鬼,今日就讓你死個明白!”
謝謝寶寶們,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