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顔的琅玕神木起拍價,當初定的是九十八萬靈石。
所有人都沒想到,魮之魚的起拍價竟然整整比琅玕神木高出三百萬靈石。
就有人私下議論,之前琅玕木的定價給的有些低……
可是炎顔卻知道,契無忌給出的這個定價非常合理。
且不說魮之魚被評定爲本屆拍賣盛宴的第二貴寶,其本身的價值就一定會比琅玕木的定價高。
再者就是魮之魚這場拍賣會表面隻是拍賣魮之魚,其實是兩件寶物一起出拍。
還有一件是已經織成的那部分鲛紗。
時至昨日,魮之魚的鲛紗仍舊尚未完工。魮之魚和鲛紗無法分開拍賣。隻能合并在一起拍,定價自然又高了一成。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魮之魚是活物!
琅玕木所賣既所得,其物态已經定型,不會再生價值。
而魮之魚卻是活物,拍回去隻要養護得當以後會持續生産鲛紗,是絕對可增值的拍品,算是一筆前期投資。
況且空家的魮之魚已經可以織紗,又證明了其具有未來巨大的升值空間。
因此,從炎顔商人内行的角度來看,魮之魚的定價基本合理。
盡管按照山海界目前她行商積累的經驗來看,三百九十八這個起拍價的确屬于天價。
不過炎顔心裏覺得,魮之魚那麽懂事又可愛還能幹,它值這個價!
對于給魮之魚定價這一點上,炎顔覺得契無忌還不錯。
開場儀式結束,立刻就有對面貴賓雅間的賓客急道:“我們拍的既是活物,理當先看一看魮之魚的狀況如何。”
一家發言,其他立刻有幾家紛紛随聲附和。
這個提議完全合情合理。
買活物,自然要先看看健康狀況。
炎顔應了一聲,把事先預備好的肉幹,還有照魮之魚的口味最新晾曬好的臘腸拿出來一些,用手拿着貼在水面上方。
可是水缸裏仍舊沒半點動靜,連條魚尾巴都沒看見。
炎顔對抻脖子等着看魮之魚的衆人抱歉一笑:“大概是今日人多,魮之魚有點卻生。需等它緩緩,适應一下就好了,容我與小寶魚溝通一下。”
人群中有人道:“這位姑娘平日經常陪伴魮之魚,我看見過她好幾回,她平日隻要一叫,那小魚馬上就從水裏鑽出來,乖覺的很呐。”
這人一說話,旁邊立刻有人附和:“沒錯!我也見過,這姑娘平日喚魚可靈了。今日多半是人多,這寶魚怯場啦,哈哈哈……”
就是對面的準備競拍的貴賓雅間,也有幾家之前曾見過空府的魮之魚。
他們知道空家對魮之魚照看的極用心,對這小寶魚的健康狀況完全不懷疑。全都安靜候着。
況且魮之魚雖是水裏生的魚族,卻也同樣是妖。
妖都懼人,尤其現場還諸多修士大能,膽怯不肯露面也在情理之中。
是以,衆人都以極寬容的姿态,耐心等待炎顔慢慢跟魮之魚交流。
隻有站在正面大看台上的契無忌,看着下方水缸旁邊,努力試圖喚出魮之魚的炎顔……
面無表情。
“少主,要不要跟炎姑娘透露實情?”斧頭忍不住小聲詢道。
“姐姐本來就不願我管她的事。再者我此刻去告訴她這個,反令她對我生疑。既然這活兒是她自己甘願接下的,就讓她自己料理吧。”
說完,契無忌投在炎顔身上的目光漸深:“我倒甯願在她遇到困難,走投無路的時候再出面替她善後,成爲她能仰賴的存在。”
可惜,姐姐的性格實在太好強,人又實在太聰明。
他也不曉得有沒有這個機會……
契府主仆對話的時候,炎顔依舊蹲在缸邊召喚遲遲未曾露面的魮之魚。
時間不知不覺流逝,當時香燃過了三分之一之後,周圍的看台上漸漸有人開始等的不耐煩了。
“怎都過這麽久了,還沒喚出來啊?”有人低低地問了一句。
“該不會出什麽事了吧?”有人開始質疑。
“連條尾巴都沒見着,我看缸裏是不是啥也麽有啊?”
“不可能,這麽大的陣仗,又是空府,怎可能拿這大的事做兒戲……”
除了圍觀的人群,空家席位上也有人坐不住了。
空家的兩位長老忍不住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探着身向展台上張望。
空楠天也皺眉看着展台上。
他覺得炎顔這會兒好像有點不對勁……
這會兒的炎顔,蹲在缸邊,手趴在水晶缸壁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缸裏的水。
她确實發現今日的魚缸水與平時有些不同。
水裏漂浮着絲絲縷縷的,類似珍珠黏液一樣的東西。
這種“珍珠黏液”乍一看不太明顯,尤其頭頂懸着明亮的大夜明珠,水面波光反射光線很刺眼。
如果站在水缸邊上往裏看,就能看見一片白煌煌的水光。
她此刻蹲在水缸邊上,原本想看看魮之魚在缸底的哪個位置,這才發現了水中的異常。
“這什麽東西?不太像織紗用的口涎。”
炎顔自言自語的同時,盯着水中漂浮的絮狀的“珍珠黏液”心中漸漸生出疑惑。
鲛紗她見過很多次了,雖然是用魮之魚的口涎織成,且在尚未織成鲛紗之前,魮之魚的口涎也同樣是黏液狀。
但那種黏液是半透明的絲狀黏液,黏液上還有一個個“小結”織進鲛紗裏,那些“小結”就像絲線中穿上了許多白水晶米珠,華麗又自然。
完全不像此刻水中懸浮的東西,粘稠的就像在扯絮……
炎顔也聽見周圍看台上的議論聲越來越大,她也有些着急。
但是她更擔心魮之魚會不會出了什麽狀況。
就連一直相對淡定的雅間,也陸續有戴着面具的客人從裏面走出來,站在各自的門前向展台上張望。
而此刻坐在主人席位上的空家衆人,包括空楠天在内已經全都坐不住了。
空家阖府衆人全都站了起來,個個緊張向着下方的展台張望。
空楠天:“我下去看看。”
說完,跨步急匆匆下了看台,從後場向場地中央的展台走去。
就在空楠天離席的同時,金家,苗家,白霧殿以及輪回堂幾大貴賓席位上的衆人全都站了起來。
晚安……嘶……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