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顔的手剛從契無忌的手中抽回,還沒來得及放下,面前突然晃過來一道花裏胡哨的人影子。
還沒待炎顔看清,來人猛地一把握住了炎顔的手腕。
炎顔吃了一驚,下意識就要掙,卻沒掙脫開。
對方竟用上了靈炁。
炎顔側目看向來人。
才發現竟是剛才一直站在契無忌身邊的那個苗家的小姐。
看清楚來人,炎顔倒不急着撤回手了,笑吟吟問:“苗小姐何事?”
苗绮煙傅粉容顔漲地通紅,死死握住炎顔的手腕,怒瞪對方:“本小姐剛才說,這指環我看上了,你是聽不懂人言麽?”
炎顔也燦爛一笑:“可是剛才少閣主也說明白了,魮之魚隻想把這魮之淚送給我,就不想給别人,苗小姐也聽不懂人言麽?”
“你——”
苗绮煙被噎地白眼直翻。
這女人這張嘴,太可惡了!
要不是自己此刻有孕在身,真想親手撕了!
見苗绮煙居然要硬搶,空楠天趕緊過來勸解:“苗小姐,剛才你也全看見了,這魮之淚就隻有炎姑娘能接,這種寶物通常都是有命數的,人家命裏該得的,你這般硬搶,恐不妥!”
苗绮煙扭頭沖着空楠天一瞪眼:“誰硬搶了?我剛才就相中了這指環,我早就說這東西我要了,你們全是聾子聽不見麽?這會兒分明你們硬搶了本應屬于我的寶物,你們還恬不知恥說我!”
這哪門子的歪理邪說!
空楠天簡直被苗绮煙這幅蠻不講理的做派搞地哭笑不得,耐着性子解釋:“當時你雖看中這寶物,可我并未允諾一定将寶物給你。且那時事實尚未弄清,連我亦無法拿到魮之淚,怎麽能說寶物就已經歸你了呢?”
空楠天這會兒也是被苗绮煙搞的一個頭兩個大,連敬語都懶得用了。
要不是看在跟苗家有生意往來的交情,早把這丫頭趕出去了。
苗家這般家教,他今日算領教了,實在令人不敢恭維!
苗绮煙下巴一樣:“我不管,這東西必須歸我!我看上的東西,就一定要弄到手!”
話說倒這份兒上,苗绮煙已經徹底不打算講道理了,一手握住炎顔的手腕,另一隻手攥住炎顔的手指,就要将指環強行往下撸。
沒想到堂堂苗家小姐,大同廣衆之下竟明搶人家的寶貝!
在場所有人都詫異地瞪眼看熱鬧。
這會兒已經沒人再關心魮之淚到底歸誰了。
苗绮煙公然奪寶,這大瓜來的太快就像龍卷風,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炎顔也徹底懵了。
自打地球上出生到來了這山海界,她長這大還是頭一回遇到,有人敢直接從她身上往下撸首飾的事兒!
自己的手被苗绮煙緊緊攥着,對方拼了命的往下撸她手指頭上的指環。
炎顔早感應到對方修爲頂多也就是個築基初期,憑她現在的實力,完全就是吊打。
手腕一震,炎顔就打算運靈力打算振開對方的手。
可是,靈力剛運行到手腕上的時候,炎顔卻突然刹住。
就在剛才,靈炁碰觸到苗绮煙手掌的一瞬,炎顔感受到一種異樣的律動。
那是不同于苗绮煙自己經脈的,另一個經脈的律動。
那個經脈律動極其微弱,卻充滿生命力……
炎顔呆了。
一個人身上兩條經脈……
眼前這女人竟是個孕婦!
雖然氣人,可是炎顔實在沒辦法對一個孕婦動手。
這下她徹底懵了,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旁邊的虞昕竹也着急勸:“這位姑娘,魮之淚不能這麽硬搶,搶不下來的。”
邊勸,虞昕竹忍不住給炎顔傳音:“你快用靈力把她彈開,不然你手得讓她撸掉皮。”
“魮之淚第一個戴在你手上,就自動契合你的手指,認你爲主,除非你自己取下,别人硬搶不得!”
炎顔這才明白,爲啥指環往她指頭上一套就嚴絲合縫正正好好。
原來是寶物自動認主的緣故。
炎顔對虞昕竹無奈一笑,同樣傳音:“我也想呢,可這位是個孕婦,不然我早放噸巴出來咬人了!”
她啥時候是個好欺負的?
這不是沒轍麽?
地鐵裏遇上孕婦還得讓個座呢,别說跟孕婦動手了。
這事兒她再氣也幹不出來。
虞昕竹一愣,釋放靈炁掃向苗绮煙。
她是元嬰修士,感應經脈律動隻需靈識一掃便知。
果然,虞昕竹也清晰感受到苗绮煙身上有明顯的,一強一弱兩條經脈律動的氣息。
原本虞昕竹也想出手替炎顔解圍的。
知道苗绮煙懷孕,虞昕竹也下不了手了。
這邊炎顔和虞昕竹顧及苗绮煙身子不方便,可當事人自己根本不當回事兒。
苗绮煙剛開始往下撸指環,用的還是蠻力,可是撸了一陣子沒撸下來,竟然使上靈炁硬薅。
“疼疼疼疼疼……”
炎顔忍不住一陣嚷嚷,眼圈兒跟着就紅了。
她雖然有修爲護體,可那也是媽生肉長的。
被對方使上靈炁往下撸,能不疼麽?
剛才對方強撸并沒用靈力,她覺得讓孕婦撒會兒潑也無妨,反正女人懷孕好像脾氣都有點不正常。
等這女人氣兒消了也就沒事兒,反正幹撸也撸不壞。
這會兒對方使上了靈力,炎顔頓覺手指上一陣強烈的疼痛感。
十指連心,再硬氣的姑娘也得疼得掉眼淚。
“我看你孕婦不跟你計較,你再沒完我可真揍人……我去,秃噜皮了都……”
炎顔嘴上不住嚷嚷,到底下不了手,眼瞅被捋的手指又紅又腫。
苗绮煙卻仍舊不依不饒:“哼!你叫啊,别以爲我不知道,你哪裏是看我孕婦,你是根本不敢與我動手……”
見炎顔當真不還手,苗绮煙越說越來勁:“你知道我苗家的小姐,你怕了,更何況,今日我未婚夫還在當場,契少主那是你連看一眼都不配的人物,你個賤……”
就在苗绮煙正氣勢洶洶罵戰的時候,從她背後突然伸過來一隻手,輕輕将她握住炎顔手腕的那隻手抓住。
随後一個聲音從苗绮煙頭頂傳來,帶着點懶散的鼻音,卻格外好聽:“大庭廣衆的,不嫌跌分麽?”
聲音不疾不徐,就好像在說天氣。
可是苗绮煙卻瞬間感覺手腕像被鐵鉗夾住,疼地連靈炁都使不出來,渾身不住地抖。
費勁轉回身,苗绮煙想喚契無忌。
才發現,握住她手腕的人,正是契無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