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音,你那一劍刺得有多深,想來你自己也清楚。”
“本就是對付血族的銀制品,又是擦着心髒穿胸而過。”
“血族的自愈能力很強,但血族的心髒卻是比人類還要脆弱,即使霍爾是親王級别的血族,想要醒來也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說到這裏,理查德擡起頭看向沉音:“更何況,他還在此之前長期使用着聖器,聖器帶來的反噬有多厲害,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
理查德離開了,他所說的話卻一句句在腦中回蕩。
沉音睫羽微顫,緩緩垂下了眸子。
視線中是男人俊美蒼白的臉,沒有呼吸,沒有心跳,甚至沒有體溫。
她在對方的身上感受不到一點活着的迹象。
“他們說,你是霍爾,也是紀瀾安。”
“他們說,你從沒做過對不起我的事。”
“他們說,你對我的心從沒變過。”
“爲什麽這一切,都和我所知道的不一樣?”
外面的雨下的越來越大,風夾雜着雨水拍打着窗戶。
天漸漸黑了,房間正浸染着濃稠的墨色。
沉音在房間中站了許久,直到腿腳都開始麻木。
她向着床邊又邁了一小步,腿上的酸麻讓她跌坐在冰涼的地面上。
換做平時,一定會有一道身影陪在她的身邊。
他會溫柔的将她扶起,小心的将她抱進懷中,将自己的溫暖渡給她。
可是現在,那道人影無知無覺的躺在床上。
沉音沒有急着起身,就那樣伏在床邊看着床上的人。
她聲音輕的仿若風中的雪花,似乎下一秒就會被吹散融化。
“他們還說……你醒不過來了……”
沉音扯了扯唇角,微微偏頭。
“我幹的……”
話落,淚水順着她的眼角滑下。
-
日子一天天過去。
如理查德所說,霍爾一直沒有醒來的迹象。
沉音的狀态不是很好,即使艾德裏安每天換着法子給她溫補,她的身子還是消瘦了下去。
艾德裏安端着裝滿精緻餐點的托盤,輕輕敲響了沉音的房門:“小音。”
虛掩的房門被打開,房間中空無一人。
理查德看到這一幕,微微挑眉:“不用猜,小公主又在霍爾的房間裏。”
艾德裏安抿了抿唇,擡步向着霍爾的房間走去。
在房門打開的那一刻,果然看見了少女的身影。
她安靜的坐在男人的床邊,垂下的眸子中空洞一片,不知又在出神的想些什麽。
寬松的連衣裙下,少女的身形愈發孱弱消瘦。
那張巴掌大的小臉毫無血色,就連一向豔麗的唇此時也泛着蒼白。
少女沒有哭鬧,甚至是沒有什麽表情,可艾德裏安卻能看出來她的難過,那是一種無聲的崩潰。
看着這樣的少女,艾德裏安的心中有了動搖。
他們這樣瞞着少女,真的就是對小音好嗎?
艾德裏安抿了抿唇,握緊手中的托盤。
他正要開口,腦海深處卻蓦地響起一陣鈴音。
那一瞬間,似有什麽強大的力量侵蝕他的意識,頭開始劇烈的疼痛。
這樣的感覺,艾德裏安無比熟悉,這是隐盟操控他的手法。
晚安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