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音本以爲釋放了止痛的成分,少年的身子就會放松下來,但在她将止痛的成分融入少年的血液中時,少年抱着她的手卻愈發顫抖了。
第一次用這種止痛成分,沉音并不清楚要多少劑量,察覺少年的顫抖,她第一反應就是止痛劑量不夠,少年的疼痛還沒有止住。
于是沉音的犬牙中釋放了跟多的止痛成分。
然而她動用的止痛成分越多,紀瀾安的反應就越不對勁,感覺到紀瀾安幾乎發軟的身子,沉音驚愣的掙開他按着自己的手,将尖銳的犬牙拔出。
“紀瀾安?”
她擡頭看去,在看清紀瀾安現在的模樣時,整個人都懵了。
一向溫和從容的少年,此時白皙的臉上卻染上了桃花般的薄紅,他似乎難受極了,在沉音退去的時候,他一手扶着額頭,一手撐着座椅扶手,身子幾乎癱軟在了椅子裏。
那淺色的薄唇微啓,呼吸的頻率十分紊亂,沉音甚至能聽到他劇烈的心跳聲。
沉音:“……”
她不過是喝了幾口血,給紀瀾安用了點血族的止痛成分。
怎麽紀瀾安就成了這麽一副慘樣。
這可不能怪她,她也不知道會這樣……
沉音想要站起身,紀瀾安卻忽的伸手緊緊抓住了她,終于擡起了那雙淺棕色的眸子:“别走。”
此刻紀瀾安看向她的眸光依舊溫潤,沉音卻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就仿佛那溫潤之下,還藏着另一種情緒,一種危險的令人心驚的情緒。
像是晴空下湛藍的海,表面平靜安逸,但你永遠不知在那海底深處會藏着些什麽噬人的怪物。
可等她想要再看,卻隻看到紀瀾安眼底的溫柔缱绻。
沉音放松下來。
剛才的感覺,果然是錯覺嗎?
紀瀾安穩下了自己的呼吸,伸出修長的直接輕撫她柔軟的長發,開口安慰:“我沒事,隻是小音,下次不要釋放那麽多止痛的成分了。”
剛才那一下,他四肢百骸都在戰栗。
他本就極度渴望着少女,再被少女以這樣的方式喝幾次血,他非要被逼瘋不可。
沉音難得有些眼神發虛:“我第一次用這個,不太熟練。”
紀瀾安一如既往的好脾氣,溫和應聲。
一時間,二人沒有再說話,書房中陷入沉寂,紀瀾安環着她的手卻沒有半分松開的意思。
被紀瀾安壓在懷裏,沉音得以近距離的觀察少年。
紀瀾安說她睡了三年,三年時間,讓少年的模樣變得更加成熟,溫潤的眼底卻多了一抹憂郁。
那張臉清瘦了些,卻絲毫不影響他的溫潤俊美,隻是那眼底透着淡淡青灰,看上去實在有些憔悴。
現在是淩晨,宅子中的傭人都在酣睡,倒是紀瀾安這個主人大晚上的還在忙碌。
沉音不由蹙了蹙眉:“現在都淩晨了,怎麽還不休息?”
紀瀾安彎了彎唇,含糊的答道:“看些資料。”
沉音回想了下她剛才進書房時看到的情形,紀瀾安的确是在看手中的文件。
“什麽資料需要你熬夜去看?”沉音轉向紀瀾安的辦公桌,還不等她看清資料的内容,紀瀾安卻忽的伸手将資料合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