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紀瀾安狼狽的跪下去,沉音立刻将手中的符咒全部甩了出去,即使是這樣,血族侯爵也隻是被拖慢了腳步,身上依舊沒有被符咒傷到半分。
紀瀾安借機退到沉音身邊,他伸手将沉音拉到身後,銀色的手木倉直對着血族侯爵的方向。
看着拼着重傷也要擋在自己面前的少年,沉音神色複雜。
一股莫名的情緒湧上心頭,她不知道這種情緒是什麽,隻覺得心髒被撐得發脹的疼。
從第一次見面,少年就是這樣将她護在身後。
當時隻是面對一個醉鬼,沉音倒覺得沒什麽。
可是如今,二人對面的是強大的血族侯爵,少年卻依舊固執的将她護着。
似乎自遇到紀瀾安起就總是這樣,他總是在幫她,總是好脾氣的讓着她,總是出現在她的身邊,溫柔又縱容的護着她。
看着紀瀾安身上猙獰的傷口,沉音握緊拳頭。
他究竟爲什麽啊?就因爲那一句簡單的喜歡嗎?
僅僅一句随口就能說出來的話,他就爲此做到了這個地步。
沉音她緊咬住唇瓣,直到嘗到口中的血氣,這才微微冷靜了些。
将心中繁亂的情緒抛諸腦後,沉音伸手将少年拽回來:“别逞能了,你再打下去,不用對方出手,血就要流幹了。”
她輕聲說着,和少年擦肩而過:“去旁邊歇着吧。”
另一邊,血族伯爵見到徑直向自己走來的少女,漠然的偏了下頭:“你這是放棄抵抗了?”
沉音抿唇,緩緩勾出一抹笑,薔薇花般豔麗的唇輕啓:“怎麽會。”
随着這低緩動聽的聲音流瀉,沉音的眸子擡起,裏面朦胧的深灰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和對面血族一樣的暗紅色澤。
半血族的她打不過侯爵,那如果……再加上三顆骨珠呢?
這一刻,沉音不再顧及其它。
半血族的身份、骨珠帶來的透支、驚動其它血族的危險……
都不重要了,不解決面前這個血族,她們都得死在這裏。
眼前不自覺閃現少年身上可怖的傷口,沉音血色的眸中逐漸染上冰冷的殺意。
她現在隻想将面前的血族,擊殺!
這個想法落下,沉音蓦地沖上前去,那種速度,甚至比血族侯爵的動作還要快。
鋒利的扇刃毫不留情揮向血族侯爵的脖頸,血族伯爵匆忙擡手抵擋,在對上沉音暗紅的瞳眸時,驚愕出聲:“你是半血族!”
喊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臉上除了驚訝,竟然還帶着幾分詭異的興奮,看向沉音的眸光滿是貪婪。
沉音蹙眉,血族不是都不恥半血族的存在麽?
可這血侯爵爲什麽會用那樣貪婪的眼神看着她?
感覺到侯爵變得認真的攻擊,沉音不及多想,揮扇迎上那漆黑的利爪。
刺耳的撞擊聲穿透耳膜,隻是接了血族侯爵一擊,沉音手中堅實的扇刃竟已在那巨大的力道下變形。
銀色的子弓單再次打向血族侯爵,爲沉音争取着喘息的機會。
沉音當然知道這木倉是誰開的,她眸光一頓,暗暗咬牙。
紀瀾安是真的不想要命了,那麽重的傷還敢動手!别一會兒她打完,這厮就失血過多而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