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的時候路程颠簸,下山自然也好不到哪裏去,沉音整個人被颠得七葷八素,頭腦一片昏沉。
車子又一次劇烈的颠簸,紀瀾安看向少女泛白的臉色,擔憂的蹙了下眉:“小音,很難受嗎?”
沉音緊閉着眼睛:“你離我遠點,我就能好受些。”
少年血液的味道簡直太折磨人了,她現在不僅要強忍着暈車的難受,還要控制着自己不咬上去。
紀瀾安愣了愣,看着沉音緊咬着下唇的模樣,似乎明白了什麽。
下一刻,他伸手過去,将手腕貼在了沉音的唇邊:“如果想喝就喝吧,不用忍着。”
沉音立刻将那手臂推開,本就忍得辛苦,這厮竟然還把手腕貼過來!
“紀瀾安,你是個血族獵人,就這麽喜歡被血族咬麽?”
紀瀾安垂下眸子,握着自己被推回來的手腕:“隻給你咬,我身上的血……隻有你能喝……”
小音不喜歡他,但至少,小音喜歡他的血。
紀瀾安抿起的唇微微勾了,遲疑的再次問道:“真的不喝嗎?”
沉音揉了揉發痛的額角:“那你來告訴我,以人類的形态,連犬牙都沒有的我怎麽喝?”
說着,她紅唇微張,沖着紀瀾安露出自己整齊的皓齒。
紀瀾安看着少女的唇瓣,如薔薇般豔麗的色澤,看上去如花瓣般柔軟,他的眸光深了深,緩緩移開。
旁邊終于安靜下來,沉音再次閉上眼睛,默默期盼時間能過得快一點。
直到車子走完山路,逐漸開的平穩,沉音剛才能夠要松上一口氣,她的腿上忽然一重,誘人的血液香氣争先恐後湧進她的肺裏。
沉音蓦地睜開眼睛,就看到閉眼倒在自己腿上的紀瀾安。
“紀瀾安,你做什麽?”
躺在她腿上的少年毫無動靜。
沉音此時也察覺到了紀瀾安的不對勁。
以少年平時溫潤受禮的性子,就連說話也要和人保持适度的距離,又怎麽會忽然這樣躺在别人的腿上。
沉音的眸光暗了暗,伸手推了推少年,在感受到少年的體溫時,她微微頓住。
即使隔着襯衫,沉音也能感覺到那灼.熱的溫度
此時,少年雙眼緊閉,那俊雅的眉緊緊蹙着,看樣子似乎很不舒服。
紀瀾安這是……發燒了?
剛才不是還好好的,怎麽忽然就倒下了。
明明是身手那麽厲害的血族獵人。
沉音咬唇,将人扶起來,轉眼看向陸聞笙:“陸老師,紀學長好像發燒了。”
“發燒?”陸聞笙一愣,探身看向她旁邊的紀瀾安,在看到少年緊閉的眼眸和糟糕的臉色時,他扶了扶眼鏡:“還有二十分鍾,馬上就到學校了,一會兒直接送他去醫務室。”
其它的同學聽到二人的對話,忍不住開了口。
“紀學長病了?”
“老師,我這裏有水。”
“這裏有退燒藥。”
陸聞笙斯斯文文的向幾個學生道了謝,将東西一股腦塞在沉音手裏:“先把藥給他喂下去吧。”
“我喂?”沉音瞪大眼睛。
“你坐他旁邊,你不喂誰喂?”陸聞笙挑眉,朝着沉音投過去一個别有深意的眼神,仿佛給紀瀾安喂藥是多大的美差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