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沉音住進顧家别墅,顧誠不是早出晚歸就是幹脆不回别墅。
而沉音與顧誠正好相反,身爲血族的她并沒有什麽時間觀念,睡到日上三竿是她的常态。
這也導緻二人幾乎見不到面。
可是這幾天,顧誠卻一反常态的留在了别墅中。
這一點在沉音看來十分可疑,之前那麽忙碌的顧誠,怎麽忽然就閑了下來?聯想那天她在餐桌上看到的血迹,沉音有了隐隐的猜測。
這天下午,沉音打着哈欠下樓,轉眼就看到大廳中相對而坐的顧家兄弟,一向相處和諧的兄弟倆,此時卻看着并不怎麽和諧,就連遠遠站着的沉音都能感覺到了二人之間壓抑的氣氛。
“你們這是怎麽了?”
沉音不解的緩緩眨了下眼,端着自己的小蛋糕坐在了二人邊上。
她的聲音似乎驚醒了顧然,少年握緊手中的文件猛地站起身來:“哥!你在騙我對不對?!”
被這突然的吼聲吓了一跳,沉音戳着蛋糕的勺子一頓。
“顧然,你冷靜一點。”顧誠的聲音依舊沉穩,眼裏卻帶了些無奈。
“冷靜?哥你現在這個樣子,讓我怎麽冷靜!”顧然将手中的文件摔在桌子上。
文件散開,幾頁紙飄落在沉音腳邊,沉音咬着勺子将那幾頁紙撿起來,等看清上面的内容眸光微閃。
這哪裏是什麽文件,分明是一疊病例與化驗單。
沉音的視線略過那一大堆的專業術語,捕捉到了幾個關鍵詞:惡性、癌症、晚期……
沉音握着文件的手頓了頓,将病例墊在小蛋糕下面,戳了一勺蛋糕送入口中,含糊的勸二人道:“隻是得了病,也沒說治不好。”
“你懂什麽?你懂癌是什麽意思嗎?!那就是不治之症!”顧然激動的大聲道。
“事無絕對。”沉音低下頭看着手中的小蛋糕,語氣意味深長。
說着,她又舀了一勺小蛋糕,卻被顧然一把打掉,小蛋糕就這麽摔在地上:“沉音,你說的輕巧,得病的又不是你。”
“顧然!”顧誠呵斥。
被顧誠這麽一呵斥,顧然忽然安靜下來,他死死的握着拳,看着顧誠明顯有些灰敗的臉色,不可抑制的紅了眼圈:“是,都是我不懂事,是我不夠冷靜,可是哥……我隻有你了……”
說到最後,顧然倔強的聲音漸漸變輕,隐隐能聽出一絲顫抖。
又是一陣壓抑的沉默。
在顧誠擡頭看過去時,顧然蓦地扭頭向樓上跑去。
緊接着就是震天響的摔門聲。
顧誠盯着顧然離開的方向看了許久,那雙一向睿智沉穩的眸子暗了下去,強烈的痛感傳來,顧誠開始劇烈的咳嗽,大量的血從他的口鼻湧出,即便他伸手死死的捂住,指縫中卻依舊滲出點點鮮紅。
就在這時,一張潔白的紙巾被遞到他的面前。
顧誠愣了一下,看向幫他遞紙的沉音。
女孩朦胧漂亮的眼睛此時正定定看着他,輕靈的嗓音平靜的似能安撫人心:“放心,會沒事的。”
顧誠隻當沉音是在安慰他,沉重的點了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