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監控中能看到,按下大門口的門鈴後,發現無人響應,吉崗十郎疑惑地擰了擰門把,推門而入。
過了一陣,他又匆忙跑出,很快離開了監控的範圍。
……
“根據時間對照,吉崗十郎先生在離開児島家之後,沒有停頓。立刻打電話報了警。”
認真播完一遍監控,目暮警部按下暫停鍵,重新拿起了他的筆記本,轉向幾個出現在了監控畫面裏的人。
在目暮警部看來,這群案件相關的證人當中,要說誰嫌疑最大……
首先排除江夏,以及兩位安保公司的人員——安保公司的人是兩人一組行動,而且他們連房門都沒進去,隻在門口站着聊了幾句,就和貓一起走了。江夏更是連院子都沒進。。三人的嫌疑,完全可以排除。
而剩下三個進過屋的人……
保安來的時候,和死者碰過面,所以在這之前離開的泉五雄——也就是被兩個女高中生和一個小學生押送過來的證人,同樣可以排除。
剩下的児島千尋和吉崗十郎,要說誰嫌疑最大……
目暮警部把正在走神的江夏往旁邊一扒拉,露出躲在他後面的児島千尋:“那個,冒昧問一下,你走的時候,你母親還活着嗎?”
児島千尋一怔,總感覺目暮警部話裏有話,簡直像是已經默認了她是兇手。
她憤憤一拍桌子:“人不是我殺的!肯定是那兩個人,他們都有動機!”
說着,她擡手一指泉五雄:“這個人,拿到我媽給的授權以後,擅自買了一堆垃圾股,我聽我媽抱怨過,說她因爲這個損失了三億。還有這家夥——”
她又一指吉岡十郎:“他跟我媽在業務上有過不少矛盾,還經常嘀咕‘早晚殺了她’。”
吉岡十郎慌張地站起身:“我隻是嘴上說一說罷了!這算什麽罪證!”
児島千尋一看别人慌,頓時冷靜了不少,感覺“殺人”的罪名離自己遠了一些。
同時,情急之下, 她忽然發現了其他要素, 轉向警察, 大聲道:“對了,剛才的監控錄像裏,吉岡在屋裏待了十多分鍾才報警——明明一進客廳就能看到屍體!如果他真的隻是一個路過這裏的報警群衆, 一兩分鍾就該沖出門了,何必在屋裏留那麽久。
“而且他離開以後, 手上還多了個文件袋!——我看過很多偵探相關的剪報, 四舍五入等于也有不少破案經驗, 吉岡絕對有問題!肯定是我媽掌握了他的某些犯罪證據,用那些來威脅他, 結果反而被他殺了!”
旁聽的佐藤警官:“……”
她忍不住看了一眼江夏:児島小姐真不愧是江夏那裏的常客。思維已經完全變成偵探的形狀了……
佐藤美和子對児島千尋有些印象——
前幾天,他們處理的一件案件中,死者的哥哥搶劫了一家珠寶店, 把搶來的珠寶撒進了他認定的“埋屍地”, 以此讓警察挖院尋屍。
而児島千尋正是那家倒黴珠寶店的店長。當時她發現店裏被搶, 扛着一把長槍兇悍地追了出來, 事後,還是佐藤美和子順手查了她的持槍許可證。
沒想到這麽快, 児島千尋就又卷進案子裏了……事件體質難道會傳染?
雖然心裏亂七八糟地想了一些别的。
不過,佐藤美和子行動上沒有太多遲滞。
她擡手找來幾個刑警,讓他們去吉崗十郎的車上, 尋找監控中,那個被吉崗十郎從案發現場順走的文件袋。
同時她看向吉崗十郎:“児島小姐所說的疑點, 也正是我們好奇的地方——方便解釋一下嗎?”
“……”
吉崗十郎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片刻後,他不情不願地交出了車鑰匙, 表示出了“配合”的意願。
同時垂頭喪氣地申辯道:“說來你們可能不信,但是…但是我真的是無辜的……”
……
有了車鑰匙, 取證的過程簡單了很多。
兩分鍾後。
案發現場的茶幾上,多出了一個厚重的牛皮紙信封。裏面塞滿了各種紙質材料,封皮上則印着“大澤偵探事務所”、“調查報告書”等字樣——這就是吉崗十郎剛才拿走的東西。
江夏抱着貓踱到桌邊,低頭瞄了一眼紙袋:“……”
一樣都是找偵探,他也是偵探,爲什麽不來找他下委托?
看來“安室偵探事務所”,還是不夠知名, 差點錯過這一起案子……要是改成江夏偵探事務所,說不定更方便查找?
江夏思索片刻,暫時把這個不尊重老闆的念頭壓了下去。
不過,往好處想, 江夏發現,這起案子裏,涉及到了不少他的熟人——來附近找朋友的木下洋子、事件的關鍵人物児島千尋,還有撞上了“證人”的柯南團隊……
江夏:“……”不管是哪一方遇到情況,都有可能打電話找他送案子。當然,柯南心裏可能會有一點點抗拒,不過在毛利蘭和鈴木園子眼中,他隻是一個沒有話語權的一年級小學生,問題不大。
……
“這裏面……是児島社長,找别人調查我的結果。”吉崗十郎歎了一口氣,低聲交代道,“我…咳,我用公司的錢買了一些東西,然後爲了防止賬面太難看,就重新弄了一本賬。這個紙袋裏,就是偵探找到的原賬目,和我挪用公款的相關證據——這是児島社長約我過來時,告訴我的情況。我今晚來這,就是爲了跟她商談這件事。”
“簡單來說,就是你挪用公款,被社長抓到了證據?”目暮警部恍然大悟,感覺自己懂了,“你來找死者談話的時候,她用這個威脅、甚至勒索你,所以你就動了殺心?”
“前面半句對,後面不對!”吉崗十郎冤枉地大喊:
“我是想過要不幹脆殺了她…啊不是,我是想過要跟她好好談一談,但我來的時候,她已經死了!否則我怎麽可能這麽輕松就拿到這份調查結果!
“——進門後,我看到児島社長一動不動地倒在地上,就覺得情況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