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江夏手機所在的地點有些微妙,但該撈的人還是要去撈。
灰原哀試圖阻攔,但沒能成功——柯南默默搜出來一堆新聞,看完以後面色複雜地也丢給她看了看,都是什麽社會閱曆尚淺的學生被陌生人誘騙至酒店騙錢騙身的血淚史。
灰原哀掃了兩眼,阻攔的力度就弱了下來。
當晚,阿笠博士的小甲殼蟲從家裏出發,駛向杯戶町。
柯南慣例讓阿笠博士在車裏策應,他自己則進到酒店,稍一細看,就發現這裏裝有監控。
柯南左躲右閃地溜進員工區域,想弄出監控看看情況。
然而才剛溜到監控室門口,忽然被人拎着領子從後面提溜起來。
柯南一驚,本能地想用小孩的身份蒙混過關。
誰知回頭時,竟然看到了一個眼熟的金發混血。
——安室透穿着一身酒店員工的衣服,低頭看了他一眼,略顯詫異地低聲問:“你是怎麽找到這來的?”
他越發懷疑江夏出門前給這些人留過線索了。
柯南則先是懵了一下,懷疑江夏的失蹤,跟這個碰巧在這家酒店打工的偵探事務所老闆有關,甚至老闆就是幕後黑手——每次柯南一看到安室透,直覺都告訴他這個人不太簡單,似乎有不少隐藏的秘密。
不過很快,柯南就想起來江夏以前說過,他事務所的老闆特别擅長打工,去哪面試都能順利混進員工團隊。
于是又覺得安室透或許是在尋找江夏的途中,查到了這家酒店,所以想混進來查找線索……等等,員工牌上的名字并不是安室透,安室老闆這是打暈酒店員工以後,冒名頂替溜進來了?
……頂着一副特征如此明顯的長相,做這種工作不太合适吧。
柯南暗暗腹诽,但對安室透的印象難免有所改觀:雖然這位老闆沉迷打工不管店裏的事、把工作全都丢給江夏、不太負責任,但能力倒是值得認可,竟然能這麽快就找到線索……
……
安室透剛才确實放倒了一個無辜的安保人員。
此時,他猜測監控室裏還有其他人,但不太确定有幾個。
雖然即使監控室裏塞滿了普通保镖,他也能把人放倒,但人太多,場面混亂的話,容易出現各種計劃外的狀況,他也很難控制好力度,不去真正傷害到這些無辜市民。
好在現在,他有了一個不錯的解決方式……
安室透瞄了一眼柯南。
他把這個機靈的小孩放到地上,很順手地用了起來:“你去看看監控室裏有幾個人。”
一個大人忽然闖進這種“外部人員禁止入内”的地方,容易引起屋裏人的警覺。
但一個一年級小學生,就不存在這種問題了,保安們隻會以爲有熊孩子誤入了這片區域。
柯南很有當工具人的自覺。
他進去轉了一圈,又很快探出頭來:“好啦。”
“沒人?”安室透謹慎地往裏看了一眼,發現屋裏隻有一個熟睡的保安,那人跌坐在椅子上,睡着的姿勢非常别扭,像是突然倒下去的。
安室透走近查看,發現保安的脖子上隐約嵌着一枚細針。
“……”
安室透神色變幻了一下,很快又恢複平靜,開始熟練地調取監控。
問過柯南那通電話的具體時間以後,他很快在時間點前後找到了目标影像。
柯南透過屏幕,盯着帶江夏走進酒店的人,越看越覺得眼熟,一秒後,他想起來這是誰了,震驚道:“緒方老師?!”
“?”安室透瞥了他一眼。
“……是江夏哥哥的英語老師。”柯南意識到自己又犯了動不動就脫口而出的毛病,勉強解釋了一下他一個小學生爲什麽能認出高中的老師,“以前我們一起出去的時候,在街上遇到過她。”
……這當然是假話。
但目前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緒方老師雖然确實過于西化、崇尚師生之間進行沒有距離的交流,但也不至于爲了抹消距離,把學生拐進酒店……這也太離譜了。
因此,結合之前的變聲電話,柯南意識到,這一次的對手并不隻是擅長變聲,而是在變聲之餘,還擅長易容。
這樣的人應該不會太多……到底會是誰?
……
安室透早在來這裏之前,就懷疑電話對面的人是貝爾摩德。
但此時,他同樣頗感意外——在他的推測裏,貝爾摩德是因爲雪莉才找上了江夏。
但如今看來,貝爾摩德調查過江夏學校的老師……她竟然是沖着江夏本身來的?
……有問題。
……嗯,旁邊這個一眼就認出了江夏老師的小朋友也有問題。
改天有空了,得去查一下那個老師,順便查查這個小孩。
當然,那都是後話,現在還是得先找到江夏在哪,順便弄明白貝爾摩德找上江夏的目的。
兩個人各自思索的時候,監控中的畫面依舊在運行。
“緒方老師”和江夏一起進入電梯後,安室透記住了電梯停頓的樓層。
但他沒有立刻找上去——這家酒店不是組織的産業,想在這裏幹什麽都不保險,貝爾摩德不會在這長期停留。
果然,快進了一段時間,他就看到“緒方老師”獨自走了出來。
然後她又在幾分鍾後,拖着一隻巨大的行李箱走了進去。
監控前的兩人盯着那隻行李箱,臉色同時一變。
對偵探們來說,這種箱子出現在案發現場時,幾乎隻有一種用途——用來搬運屍體。
一片死寂中,監控裏又是幾分鍾過去,電梯再度打開。
“緒方老師”拖着箱子走了出來。
這一次,行李箱明顯比之前沉重了不少。
但看到她拖動時費力又小心的樣子,屏幕前的兩人同時松了半口氣,感覺情況還有救——屍體不怕磕碰的,而“緒方老師”的舉動,恰好說明箱子裏的人很可能還活着。
這時,監控室裏,被麻醉針放倒的保安動彈了一下,似乎即将醒來。
安室透已經從另一枚監控的畫面中,看到貝爾摩德拖着行李箱離開了酒店。他隐約判斷出了貝爾摩德的離去方向,得到了想要的信息,打算關掉監控撤離。
但忽然,監控角落忽然閃過一道幼小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