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遠門的事情還是勢在必得的,大家很快就操辦起來。
老太太那邊都驚動了。
但她也沒有表示出抗拒的樣子,隻是擔憂地詢問要不要多帶些人,畢竟如今外頭的世道并不是那麽安穩的。
陳喜隻是把這個難題交給黃鶴立自己去解決,也不曉得他跟他祖母說了什麽,第二日就已經加急安排下去制作了輛極其豪華的馬車,這馬車低調又奢華而且裏邊設施十分齊全,可以睡下四五個人,還能煮茶烤火等。
是雙匹馬拉的大馬車。
這是專門制作用于出行的車輛,十分适合長途跋涉用。
車轱辘極其結實,據說跑幾千裏不是問題簡直就是小意思。
車廂也是極其結實,特意添加了隔層,普通的的箭都射不穿的。
馬兒也是專門挑選出來的長途千裏馬,很是強壯大力的那種,也是花了大價錢從外洋買回來的好種子培育的。
力氣超級大,輕輕松松就能跑得很遠,不費什麽力氣。
跟這邊本土馬比賽能活活累死七八匹馬的那種程度呢。
壓根不用愁它們的體力。
出行的裝備都齊全。
剩下的就是那些軟裝備啦。
老太太聞言自個心肝孫兒要出遠門,既願意讓他出去走走看看大好河山,也擔心他出門在外這兒不好那不好的,更擔心他的安危,所以不用陳喜操心什麽她就已經安排妥帖,随行的護衛明暗都有,很是安全的那種。
一路上還有熟人照料,得知去不遠的徽林州,路途歇腳處的地點都大約猜出來了,就提前聯系熟人,說自家孩子要路過那邊,讓他們幫忙照顧一二,也是簡單。
熟人都是可靠的人,所以沒什麽大問題,其他的壓根也沒讓風聲走漏,不然黃家小少爺要出行的事情若是鬧開,前邊他們幾個人把商業弄得沸沸揚揚的,隻怕有仇家。
在自己的地盤自然沒事也沒有人敢動手的,如今離開隻怕要危險些,所以能不讓太多人知道就不讓的爲好呀。
老太太将這些硬件全部配齊,大到出行用具包括随行的護衛,備用的馬匹,馬兒吃的糧草,防雨的用具等等,小到日常用藥,随行的大夫,應急的幹糧零嘴什麽的。
基本全備齊啦。
剩下那些個小東西則是他們自己挑選着帶上,畢竟自己的東西用着習慣些,這些整理起來也是極其輕松的那種。
這次随行原本也不打算帶太多人在明面上,畢竟太浩浩蕩蕩也不行,所以就是五輛馬車的人手和物資罷了。
前邊一輛載着護衛的人打頭開路,陳喜他們的車輛排在第二位,後面也是一輛護衛車,最後跟着兩輛物資車。
前邊三個車輛一輛車上都有七人,後面的物資車就駕車的兩人,加起來就是二十五個人在明面上,其他暗中保護的高手也有十來号人,所以一路上的安危很有保障的。
出發的那日早晨是個晴朗的天,早早地就出了太陽。
明晃晃的。
平安宅正門。
老太太拉着小孫子的手依依不舍地告别,更是千叮咛萬囑咐地交代着,生怕他出去一趟過不好,還沒離開就已經開始挂心了,老太太的心裏别提多麽不是滋味了。
黃鶴立還是那副平靜的模樣,但是熟悉他的人能感覺到他眼底雀躍的情緒,畢竟能跟陳喜一塊出去遊玩,抛開這邊的有的沒的的雜事,他心裏是别提有多高興的。
他隻是乖順地當着他的好孫子,實則心思都飛到哪去了。
老太太囑咐完小孫子,又看着那邊安排着東西擺放的陳喜,就讓裴琴去把陳喜叫過來,她也有話要囑咐她。
黃鶴立捕捉到這句話,立馬就來了精神,不知道他祖母要幹嘛,所以心裏也有些擔憂,更是有些煩悶的感覺。
他不喜歡任何人占據陳喜的時間和目光,這人他覺得很不舒服,從前失去太多的他很沒有安全感,總喜歡把自己的東西抓得死死的,但是他也很聰明的知道陳喜不是那種會乖乖聽話讓他控制的人,所以他隻能強壓着占有欲,他原本以爲自己習慣了就會好的,但是時間證明,他并沒有覺得自己會習慣,反而越來越貪心不足...
隻想她看着自己,守着自己,隻爲自己而轉着就好了。
但顯然是不可能的。
黃鶴立一邊這樣陰暗地想着一邊又不忍心讓陳喜不開心,兩個人格互相拉扯着,最終還是喜歡心疼她更多所以學會克制,但這不代表着他很平靜,所以他還是不開心。
陳喜瞥了一樣他,也很靈敏地察覺到他的情緒低落,雖然不知道爲什麽,但還是對着他深深看一眼眼裏表達着關心,黃鶴立自然也很靈敏,他擡頭和她對視就被哄好了,隻有她這雙眼睛裏頭有自己,他想也就足夠了。
心情很快平複下去。
陳喜也笑着已經走過來,乖巧地給老太太福身請安問好。
老太太瞧見這孩子禮數儀态真的沒得說,爲人也落落大方的樣子,真的是比很多大家小姐都要好上許多的。
她眼裏閃過滿意,笑着對着陳喜說道:“長安最信得過你,你一定要替我好生照顧好他,千萬别叫他冷着熱着了。”
這話說得怪怪的,倘若是吩咐自個孫兒的貼身丫鬟直接吩咐就行,她偏生說得那麽客氣,還讓她替她好生照顧,仿佛跟把小孫子托給她似的,語氣那麽酸澀又滿意。
陳喜簡直覺得怪怪的,而後還是裝作沒理解深意地笑着打哈哈說道:“還請老太太放心,小的一定好好照顧小少爺的,有您準備得那麽周全,想必小少爺也會很舒适地度過旅行的,有我們大家在,一定不讓他操心。”
老太太聞言隻是笑着拉過她的手,輕拍着誇她道:“好孩子,有你這句話我就安心了,記着,一定要好好對他。”
陳喜更覺得奇怪了,但還是笑着點點頭答應了老人家。
也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人精似的裴琴她們已經察覺到什麽了,但是也是看破不說破,心裏也有些羨慕的。
覺得同樣是被賣了當丫鬟,喜鵲她的一生可太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