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歸女人家的話題也逐漸便歪了,朝胭脂水粉的方向一去不回頭,完全忘記适才說人家男人偏話題的事情。
她們自己也偏呀,可她們全然沒有注意到這個問題。
越聊越嗨。
甚至最終一窩蜂地湧向老太太所在的庭院這邊來呢。
陳喜她們原本才過來跟老太太請安,老太太也歡歡喜喜地拉着她們說話,又跟孫兒聊幾句,簡直快活得不行。
忽然就闖進來一堆女眷,也不知道誰家跟誰家的,今年又來了許多年輕的後輩,是家人讓過來刷臉混混眼熟的,所以老太太也有些分不清,雖然有些惱怒她們的無禮,但又因爲是客人,又是親戚,傳出去會不好聽的。
所以她老人家也隻能樂呵呵地笑問到:“怎麽了這是?忽然全跑到我這兒來了,果真我占了個風水寶地不成,惹得你們一個個都要往我這兒鑽,也是正好正好,我家長安正好在這兒,你們也好認認臉,回頭多走動。”
親戚是不能不走動的,畢竟想要生存,你人脈就很重要,特别是這些有血緣關系的宗親們,雖然有些血脈都偏到不知道多少代了,但到底是個門路,誰也不知道會不會有飛黃騰達的一日,所以幫來幫去總有人情在。
日後真要用起來,也有門路可走,所以關系還是得維護的。
老太太也是領着黃鶴立去認人,不大認識的就讓他們小輩自己去自我介紹,所以叽裏呱啦一通說後才彼此認識一下。
黃鶴立記性很好,幾乎過目不忘,所以人很快就都記住,老太太都聽得發懵,但見小孫子應對自如的模樣也很欣慰,覺得自己的眼光果然沒錯,小時候偏疼他是對的。
隻可惜耽誤了那麽多年,不然如今這孩子的性格就不會這樣冷然了,這樣冷冰冰的不好相處,往後可怎麽說親?
老太太雖然不擔心自個小孫子娶不到妻子,但若是想要好的姑娘,人家高門嫡女的性格也很少有真的好的啊,瞧見他這副冷冰冰的模樣,誰願意枕邊人是這副模樣的?
愁啊。
老太太看着那邊被圍住的小孫子,又看見她們忽然專攻起他身邊的大丫鬟喜鵲來了,那眼冒精光跟要吃了她似的。
她頓時覺得奇怪,仔細聽兩句才知道是這丫頭又折騰出的那胭脂水粉據說很好使,所以她們聽聞後就跑過來讨要東西來了。
“好孩子,聽說你們那東西抹臉滋潤的很,那臉蛋都能滑嫩不少呢!你那邊可還有多餘的?也送我一些可好啊?我回頭用的好了肯定跟你買的,若是真的好我就跟你多買些送人,我每回過年過節正愁不知道要送什麽呢!”
不僅僅是男子之間有交流,女眷之間也是有往來的,有時候自個丈夫家的生意也得靠她們走動來牽線呢。
所以過年過節也少不得需要送禮物走動走動呢,隻是平常着實需要費心就是,如今女人家誰不喜歡胭脂水粉啊,若是可靠不刺激,每個人都适用的話,送起來就不出錯!
婦人們圍着陳喜七嘴八舌地讨要,那些小姑娘們也很猛。
紛紛說到:“我的小姐妹可多啦,喜鵲姑娘你多給我們送些試用,若是好用,回頭你就發财了!或者我們直接跟你買也行啊!”
陳喜看着面前的狀況還有點懵來着,自己不過是年底送了些試用裝出去,沒想到居然招來那麽大波客流量呢。
她頓時大感歡喜,樂不可支地說到:“大家别慌别急,我們的确是在做胭脂水粉這門生意,如今也研究了些許産品出來,看大家那麽熱情的模樣就知道大家一定是聽說過了,東西的功效穩定是一定穩定的,隻是目前量還沒産上去,真要貨物得等明年開春了,真急不得。”
慢工出細活嘛。
好東西自然需要時間去等待的,而且那種東西還得制作,如今那麽多的量,怎麽可能一下子給她們變出來啊。
大家一聽沒有頓時覺得好遺憾,哀歎不止,紛紛說可惜。
陳喜連忙安撫到:“大家不要着急,回頭量提上去都會有的,我們定價也很親民,回頭等研究更好的東西出來自然會出更高檔次的産品,到時候就會區分出來上中下品的産品了,保證大家都能找到自己喜歡适合的一類。”
聽到這小姑娘說得頭頭是道,她們又都盼着她的東西,所以她們哪怕覺得失落也不好意思跟她發火發牢騷。
隻能幹笑着說好,又問到時候能不能送些試用裝給她們用用啊。
“對啊,咱們都是親戚,長安你如今生意做的那麽大,送些新貨物給咱們這些嬸嬸嫂嫂妹妹們用用也沒什麽吧?”
有位圓潤的婦人如此笑着說到,語氣裏滿是想占便宜的意思。
黃鶴立聞言蹙眉,開口就說到:“這些東西你們可真的費了多大功夫制成的?又知不知花了多少時間研究出來的?”
他這話突然讓叽叽喳喳吵鬧着的婦人姑娘們忽然安靜起來,看着他沉着臉頓時有些畏懼起來,紛紛閉嘴裝傻了。
“她日日夜夜研究這些東西,熬到大半夜都睡不着,隻爲了調試那些東西,因爲要找到合适的比例又花費了多少用料?爲了價錢合适又将利潤調低多少?費那麽多的心思才制成那麽一些東西,你們張口就要走那麽多,一人送一盒都要多大的量了?甚至還有要多份的,可想過我們有沒有賠本呢?”
黃鶴立一通話解釋下來,大家忽然也明白這做個産品有多難,頓時有些尴尬,覺得自己的确有些厚臉皮了。
她們隻是知道這丫頭能耐,畢竟外頭都傳開了的那種,所以隻當她做什麽都是輕輕松松的啦,完全沒想到她背後付出了多少,隻看見她外頭将生意做的有多風生水起而已。
陳喜也愣了愣,沒想到他還能說出這麽一番話出來維護她,頓時覺得心裏溫暖許多,哪怕面對這麽一群想要占便宜的人也沒那麽生氣了,隻是繼續笑着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