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奶奶在得知店裏出事及時趕回了家,可那個時候他們全都去了派出所,他們年紀大又不好跟着,就隻能待在店裏面收拾,所以等他們過來整理的時候,其實一些細小的東西已經收拾妥當了,就剩下一些大件。
爸爸下班就趕去了醫院,大伯母去大伯父那兒還沒回來,幾位哥哥也都不在,家裏就是父母卓見,爺爺奶奶,還有陶毅和卓琳,外加十位工作人員,大家當時真的是齊心協力一緻對外啊!
陶毅也受了傷,隻有卓琳被很好的護了起來,遠離了是非,所以看着母親亂糟糟的頭發,眼角的烏青時,恨的是咬牙切齒:“光要錢,實在是便宜了他們!”
兩千塊錢的賠償款,店裏工作人員每個人獎勵三十塊錢,醫藥費已經墊付,店裏面被砸,接下來還要重新布置,三五天難開張,就讓他們先回家休息,光是這些桌椅闆凳、鍋碗瓢盆啥的修複下來,怎麽着也得花個幾百塊,能用的自然盡量讓卓大軍修,修不了的,才會去買新的。
其實一千塊錢就算是包含這幾天耽誤的營業收入,也是夠的,但陶毅要了兩千塊,也算是給他們家一個精神撫慰了,他回來之後就道了歉,還說自己連累了大家,很過意不去。
當時爸爸就拍了他一巴掌:“你道什麽歉?咱是一家人,一家人能說兩家話嗎?以後不要說這樣的話了,我們不愛聽,你雖然不是我親兒子,可一個女婿還半個兒呢,這些年我看着你長大,早就當兒子養了,咋滴,你還想不認我這個爹?”
卓琳聽了臉一紅:“爸,你說事兒就說事兒,說啥女婿呢,八字還沒一撇呢啊,我還沒答應呢!”
卓見捂着嘴笑:“喲,這個時候不承認了?我都看見你們倆牽手了,姐,雖然你年紀不大,可你心智可不小,再說了,我陶毅哥哥打小把你當媳婦一樣疼,所有零花錢都上交,你怎麽能翻臉不認人呢?”
王娟看女兒羞赧的樣子,也忍不住笑:“人陶毅給了你那麽多的彩禮,你的确不能不識好歹。”
卓琳猛地擡頭,滿臉疑惑:“彩禮?什麽彩禮?我什麽時候收他的彩禮了?”
“你個丫頭片子,咋能不認呢,這房子的錢哪兒來的?上次人家給你帶回來那麽多禮物讓你拿去賣了換錢,自己的老婆本也給了你,包括你大哥上學的學費裏,也有他出的一份力吧?人家把自己的一切都給了你,好家夥,你居然還想不承認?”
卓琳大呼冤枉:“那哪兒是彩禮啊,那是他放在我這兒的,我都要還的,還有這房子,是寫的我的名字沒錯,可那不是因爲他沒戶口嗎?等他有了戶口,我再,”
“等他有了戶口,你就是軍嫂了,行了行了,我們懶得聽你解釋,解釋就是掩飾,困死了,走兒子,回房睡覺去,這倆人的家務事,讓他們自己搞定。”
爸媽領着弟弟打着哈欠回了屋,爺爺奶奶也忍俊不禁,卓琳扭頭看陶毅,後者眼睛裏含着笑,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出糗,卓琳瞪着他,一臉的不爽:“你就這麽聽着看着?”
陶毅非常享受大家夥都站在他這邊的态度,對卓琳更是疼在骨子裏的那種愛。
“都是一家人,計較那麽多幹啥?他們說讓他們說,你又不會少塊兒肉,你看,過罷年我就讀研了,你還好幾年才畢業呢,我得等到什麽時候啊?”
今年卓琳十七歲,等她大學畢業是二十歲,再讀研,畢業之後還要實習,等她真正閑下來的時候,也差不多二十五了,那個時候陶毅就三十歲了,以這個年代的結婚時間來算的話,兩個人都算是大齡男女青年。
卓琳本人是不想那麽早結婚的,所以她沒有任何心理負擔:“誰說我一定要嫁給你了?”
陶毅急了,拉住她的肩膀:“你不嫁給我嫁給誰?難不成還想着那個談臻?”
卓琳想起了那天晚上的談臻,當時就皺了眉。
“你想多了,人家那家世,我可高攀不上,我卓琳的未來,可不是靠男人,而是靠我自己。”
陶毅唇角一勾,“那咱們倆湊在一起,不是剛剛好?你看我,到了學校我就打算改名字,這意味着我将從頭開始,白轶,轶事的轶,象征着超過原來,怎麽樣?“
這是要徹底和陶家說拜拜了啊!
卓琳并沒有覺得他這麽做有什麽不對,反而覺得其實在他們家的時候,就應該改了名字。
他厭惡那個姓氏,從小到大都能感受得到。
至于這個轶字,倒也沒什麽不好的,她點頭認同,“那是得早點改,要不然你的戶籍和學籍什麽的還得重新改,趁着這次機會,改了也好,隻是……,你爺爺奶奶,一個中風一個腦溢血還沒醒過來,你真不打算去看看?”
“我沒盼着他們早點S,就是對他們陶家最後的尊重了,看?呵呵,下輩子也不可能。”
他們帶給他的傷害,就算是下輩子,也還不完,尤其唐晨他媽這麽一鬧,讓他對他們的厭惡值突增到了頂點。
這兩年,陶毅也差不多将自己的身世在卓家人面前和盤托出了,雖然當初隐瞞是不對,可卓家都是深明大義的人,哪會真的在意他對他們撒謊?
然而第二天,卻是唐晨和陶毅的父親陶建國一起來的,未免陶毅發飙,唐晨第一時間遞上了賠償款。
“這是我這些年的積蓄,你點點。”
陶毅冷笑一聲,“就知道你那個摳門媽,不會往出掏一毛錢。”
陶毅說的就是陶建國的妹妹,陶建紅,那個勢利眼女人的作風做派,真的和陶家那個老太太一模一樣,不愧是親母女,一想到他們的嘴臉,陶毅就覺得胃液開始往上翻騰。
所以他才不管這錢是怎麽來的,唐晨敢做初一,就得接得住初五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