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别說周琪琪擱這兒懷疑她了,要不是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連卓琳都懷疑她是不是哪個大戶人家流落民間的的大小姐,一進京就承蒙各路神仙照顧了。
特麽這讓她怎麽說,她也不知道啊!
會議開始之前,學生會的人就在台上拿着那種長線話筒喊。
“卓琳同學?卓琳同學到了沒?到了請上台,謝謝合作!”
主席台上擺放了大概十個座,卓琳聽到廣播後,就和舍友打了聲招呼,然後往台上走。
還沒走上去,就聽到背後有唏噓聲傳來,仔細一看,“嗬,正主都來了?這膽子夠大的啊!”
來的人裏不僅有喬喬,還有喬喬的父母,趙婷婷,段輝,以及一些面熟的,當天在現場的同學。
主持人顯然也看到了喬喬:“請喬喬同學,也走到主席台來,啊,還有趙婷婷和段輝同學。”
四位當事人一一走上台後,和主持人,也就是學生會宣傳部的部長,坐到了一側,校領導一行共五人,坐到了另一側,形勢有些像大學生辯論會的現場,喬喬在最左邊,卓琳在最右邊,正中央坐着主持人,段輝挨着喬喬,趙婷婷挨着卓琳。
眼看當事人都到齊,學校會堂也坐了八成滿之後,主持人接到校領導的指示,站了起來。
“首先歡迎大家來到這場陳述會現場,今天之所以召開這個會議,主要是針對10月13日在三食堂發生的肢體沖動,做一個公開發布會,這四天的時間裏,學校也針對這件事,做了很多的調查,如果隻是出一個報告,學校方面覺得不夠尊重人,所以,才會以這樣的方式,把大家都請到這裏來,做一個見證。”
之後,主持人請趙婷婷陳述當天的事發經過,趙婷婷倒也不緊張,回憶起當天的經過,拿着話筒的手一點也不抖,沉着冷靜的将自己的感覺講述了一遍,主持人不愧是宣傳部部長,在她說完之後,接過話筒看向觀衆席。
“不知有沒有在現場的同學起來說一下,趙婷婷同學所講,是不是事實?”
剛開始沒人敢站起來,坐在主持人旁邊的段輝率先舉了下手。
“我以我的人格發誓,趙婷婷同學所言不虛。”
卓琳也舉了下手:“我也能證明,她沒有誇大,講的就是事實。”
他們兩位說完之後,觀衆席才接二連三的有人舉手:“我可以證明,沒錯,就是這樣。”
“我也可以證明,當時我就在過道上,的确看到趙婷婷是被人絆了一下才摔倒的。”
主持人聽到這裏,爲了活躍氣氛,不由調皮的道了句。
“先說明一下啊,這些可都不是托,既然有這麽多同學證明,那趙婷婷同學,自然是所言不虛的,隻是,還請趙同學給大家解一下惑,以你當時的那個情況,理應能夠感應的到,究竟是哪一邊的同學絆倒了你,爲什麽會先說卓琳,後又提到喬喬呢?”
“這個我的确需要解釋一下,我當時和段輝是由西向東走,當時喬喬在我的右邊,卓琳在我的左邊,摔倒以後我被段輝扶了起來,因爲嘴當時就流了血,特别的疼,所以當段輝問我的時候,他是面朝東,我面朝西,他問我左邊還是右邊的時候,我直接就以段輝爲參照物,說出的也是他的‘左邊’,當時人特别多,又嘈雜,我一時之間暈了向,才會導緻段輝去找卓琳的麻煩!”
随後,主持人也根據當天的站位,問了幾個證人,從大家的回憶中,再次證實了這點。
趙婷婷不緊不慢的接着說:“卓琳同學反應迅速的做出了判斷後,我就意識到自己說反了方向,經過現場複原,我才改了嘴,是我的右邊,而非左邊,而且出腳絆我的,就是喬喬所在的那一排,以及她後面的那一排,我也沒有直接認定就是喬喬,但她身後是兩位高年級的男生,我們都不認識,不會招仇,可還不等我上前問她,她就莫名其妙的甩了人家卓琳一巴掌,卓琳同學不慣她,反手甩了回去,直接把她甩趴下不說,還又上去補了一巴掌。”
卓琳聽到這裏,舉了下手,趙婷婷拿着話筒遞過去。
“師姐說的對,不過她漏了一點,當時我拿着飯盒要走,她握住我的手腕,我以爲她要說什麽,她卻給了我一巴掌,那我肯定不樂意啊,都是人生父母養啊,憑啥你要打我巴掌?人家還理直氣壯的回了句‘對,我就打你了,你能把我怎麽着?’這句話惹惱了我,我擡起右手要打她,她吓得捂臉,我是一腳把她踹趴下,然後騎到她身上,左右開弓的打了兩巴掌,我做的事兒,我記得清楚,反正先打人的是她喬喬,不是我卓琳。”
趙婷婷接口:“這個我證明,的确是喬喬先動手。”
段輝也點頭附和,“雖然沒有證據證明是她擡腳絆人,但她先打人的确是事實,人家反過來教訓她,也是活該,誰讓她沒事兒甩人家巴掌呢?”
說這話的時候,段輝目視觀衆席,全然不去看已經氣得渾身發抖的喬喬。
到這裏,事情經過已經很明顯了,尤其段輝話音剛落,此起彼伏的人在那兒喊。
“她喬喬先打的人,憑啥要開除卓琳?”
“就是,這個喬喬在學校就喜歡欺負人,永遠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仗着家世好,平時在班裏面也是頤指氣使的很,大小姐脾氣,慣的她!”
“我可以證明是喬喬先打的人。”
“我也證明,”
“還有我,”
……
不等主持人開口去問喬喬,人家已經當着所有師生的面委屈的掉金豆,一邊哭一邊說着。
“你們是一夥的,你們把我叫到這裏來,就是爲了羞辱我,打我不夠,還要罵我,罵我不夠,還要造勢,靠群衆的力量把我攆出華清,趙婷婷,段輝,卓琳,你們仨真的是好算計,好,那我今天就趁你們心,如你們的意,這學,我不讓了還不行?我不上了,不上了!”
喬喬哭的那叫一個委屈啊,梨花帶雨的樣子惹得喬家人在下面咋呼。
“你們沒有證據,憑什麽這麽說?趙婷婷,你冤枉我閨女,我看在趙家的面子上忍了你,可你卓琳是個什麽東西?憑什麽你做的事兒,要讓我閨女出來背鍋?”
喬喬母親的話,真的刷新了卓琳的三觀,難怪這閨女會被她養歪,合着根兒在這兒呢?
“你還不能走,事情沒調查清楚之前,你不能下去,我們也不背這個鍋,現在請你解釋下,爲什麽要颠倒是非黑白,說我卓琳先動的手,之前保衛科科長說你們人證物證俱在,并且學校方面已經同意開除我,那麽現在,請你們提供下所謂的人證和物證,我就算要死,也要死個明白,對不對?”
結果喬氏母女開始在主席台上撒潑,實際上就是因爲沒有證據,她們底氣不足了,才以這樣的方式掩飾自己的窘迫,想着等這些人不耐煩了,她們就能及時走人了,全然沒有注意到喬父在看到一個人過來的時候,整張臉都白了。
那位穿着中山裝的男人是從後台直接走上來的,華清大學的校領導集體起立迎接那位中年人。
中年人不慌不忙的走到卓琳的面前,看也不看台下丢人現眼的喬家母女倆。
“你好卓琳同學,請允許我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教育體系的一名幹部,很抱歉因爲這場鬧劇,讓你對華清大學的管理系統産生了懷疑,這件事學校已經報案,接下來将走司法程序,請卓琳同學放心,我們絕對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更加不會讓貪污腐敗走進我們國家的任何一所高等院校,這件事雖然還沒出結果,可清者自清,相信卓同學會很願意配合調查的吧?”
卓琳恭敬的朝中年男人颔首:“謝謝領導,我願意配合調查,我也願意公開寫檢讨,但我不會向喬同學道歉,因爲我從小到大就沒人動我一手指頭,她能仰仗着自己的家世朝我發洩怒火,就已經證明她不是第一次欺負同學,所以,這種人,我不會道歉,我甚至覺得她今日得到的一切都是罪有應得,我行的端做得正,不怕調查!”
“好,很好,能夠認識到自己的不妥之處,卻又能堅持自己的底線,難怪你能在十五歲的年紀考上華清,是我們豫南省人的驕傲啊!”
中年幹部重重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接下來交給公安,學校,至于保衛科科長,以及學校的處理意見,兩天之内再給你答複,可好?”
“我沒問題,我會在答複之後再來上課,當初不清不楚的趕我走,就算要回去,我也要清清白白的從正門走進去!”
“哈哈哈,有志氣的小丫頭,咱們的下一代啊,就該是你這樣的!”
中年幹部随後被校長請回了主席台,卓琳走下台找到了舍友給她留的位置,剛坐下,一旁的周琪琪幽幽的轉過頭,再次發人深省的問她。
“還說你沒後台?你們知道他是誰嗎?連他都來給你出頭,還敢跟我說沒後台?我捶你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