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她就冷靜下來,因爲現在沒有本金,而且,她好像還忽略了一個問題。
“娘,咱家有糧票嗎?”卓琳心中一激動,忍不住開口問道。
“糧票?啥糧票?那是什麽東西?”
當一家人莫名其妙的朝她看過來的時候,卓琳内心極度的開心着。
哈哈,太好了,不知道糧票,那就是沒有呗,糧票五五年就開始發行了,這個年代不應該不知道,那就說明,錢才是唯一的流通貨币。
提到錢,她好像依稀回想起母親掏兜摸出來的票票花花綠綠的,面額都不大,都是毛錢,這點倒是符合國情。
本來嘛,老百姓的消費水平擺在這兒,能用得上大額鈔票的幾率并不大。
但沒有糧票,不用吃食堂,可以自主買賣,單是這些條件,已經足夠誘.人了。
等這場饑荒過去之後,她得好好爲家裏謀劃一下才好。
看着女兒一會兒笑一會兒深思的小模樣,王氏的心裏七上八下的,“琳琳,你沒事兒吧?”
卓琳擡頭,揚着明媚的笑臉:“娘,我沒事兒,明天我也要去種紅薯。”
“好好好,帶着,都帶着,”
家裏的豆渣已經吃完了,大伯娘又給了一個,還告訴他們大伯又寄回來五十斤,已經在路上了,讓他們放心吃。
所以今晚的豆渣糊糊要比平時稠一點,臨出鍋的時候,撒上新鮮切碎的韭菜,那味道噴香撲鼻,好聞的緊。
晌午父女倆都沒吃東西,肚子餓到現在,哪兒還忍得住?呼噜噜就喝了一大口,讓饑餓的胃總算得到了補給,瞬間一股暖流就從喉管滑入胃裏,那感覺無比清晰,也格外舒坦。
韭菜這種蔬菜,特别适合懶人種,因爲它的根就野草一樣,隻要種活,就不用再取管了,每年春天自己就會發出來,到了冬天它自己又會變黃枯萎,但是其他菜就不行,一年一季,每年都要把根除掉,施肥翻土,空置一段時間,重新平地後,再播種育苗,重新栽種,所以才會有‘割韭菜’的說法。
湯圓記得自家有個小露台,原本就想提議種韭菜來着,但是又有人說不适合在自家種韭菜,割來割去的,影響什麽風水,卓琳看着院子裏的韭菜,就覺得好笑,難道這不是種在家裏的?迷信,真是沒有理由。
他們家院子裏有一顆葡萄樹苗,長得不夠粗壯,是生弟弟那一年種的,去年才開始接葡萄,但隻有零星幾串,也不知道今年會不會接更多。
葡萄接不多,但是家裏的杏樹去年卻是大豐收,這是生她那一年栽種的,吃不完阿娘還會拿到鎮子上去賣。
大門口左邊是柿子樹,右邊是蘋果樹,分别是生卓遠和卓然的時候種下的,這倒是很有紀念意義,沒想到爹娘還是這般細膩的人,她看大伯娘家就沒種那麽多果樹,院子裏一棵桃樹一棵梨樹,有時候她都懷疑,這一大家子是不是商量好的,中的果樹品種居然還不一樣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