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銳馬上讓人接過小少爺和小公主手上的行李箱。
兩個孩子歡快的跑去車上。
秦昱凡要接過沐知晚的背包,她拒絕了:“不重的。”
她低頭往外走,路過肖銳,停下腳步,從包裏摸出一塊方形吊墜。
小篆的“智”字,刺痛肖銳的雙眼。
他像跟木頭似的釘在那裏,一動一動。
“對不起,這是肖智在水底的時候纏在我手上的,我一度以爲弄丢了,不敢告訴你。”
她心裏有愧疚,所以一直以來,不管肖銳怎麽不待見她,她都沒有生氣。
“我應該再下去一次的……”她哽咽了。
“不,”肖銳把吊墜捏在手裏,男兒有淚不輕彈,他艱難忍住,“他中槍的位置是心髒旁的動脈,就算及時送醫也未必有生還機會,這不怪你謝謝。”
肖銳深呼吸,平息自己的激動。
“謝謝你送回我們肖家的信物,他終于可以回家了。”
他把吊墜緊緊捏在手裏。
沐知晚鼻子發酸,轉身去了車上,和孩子坐在一起。
邺九拿出一張紙巾遞給肖銳:“擦擦吧,眼淚沒掉,鼻涕先下來了。”
肖銳接過紙巾,任性的醒了一把鼻涕。
“肖家獨一無二的血石吊墜,生爲護身符,死爲渡靈牌,沒有這東西,肖智的靈魂無法回到肖家祠堂,對嗎?”
邺九對肖家的事略知一二。
肖銳擦幹鼻涕:“你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育鲸學校咋不收你呢?”
邺九笑了:“不就是好奇嗎?現在就差讓真正的兇手血債血償了。”
秦昱凡繃着臉路過兩人,上了車。
後座上,米粒非要坐在霸霸腿上,遭到肉丁的鄙夷。
于是,一路上。
米粒坐在霸霸腿上,肉丁靠着麻麻,兩孩子唇槍舌戰。
肖銳往後看了好幾眼。
雙胞胎都這麽鬧騰嗎?
秦昱凡坐車,一向喜歡安靜。
沐知晚小聲對肉丁說了幾句。
肉丁看了一眼秦昱凡,安靜下來,雙手交叉放在胸前,目視前方。
他不出聲,米粒也沒了勁兒,靠着爸爸休息。
“對不起,他們在一起越吵越有愛。”
秦昱凡淡然的看向她:“我第一次做爸爸,以後會習慣的。”
沐知晚摸摸兒子的小腦袋,不接他的話。
嗯,會有女人給你生孩子的,但不會再是我。
“你很棒。”秦昱凡低聲道。
表揚她能忍受孩子的喧鬧嗎?
沐知晚一臉不屑:“他們在我肚子裏的時候還動手呢。”
現在隻是吵架,已經相當友好了。
秦昱凡掃了一眼兩隻小不點,慢慢的目光轉去窗外。
很遺憾,他失去了那段和孩子們建立感情的時光,也失去了最應陪伴她的時光。
到了小區,肉丁自覺帶上鴨舌帽下了車。
因爲有一張和他爸高度相似的臉,沐知晚對他的保護很謹慎。
回到家中,肖銳的姑姑已經做好了飯菜。
不僅如此,屋内窗明幾淨。
沐知晚感到自己的家正在變得擁擠。
一家人第一次坐在一起吃午飯。
肉丁和米粒有不挑食的好習慣。
誰都看得出來,沐知晚把這兩個孩子帶得很好。
吃過飯,秦昱凡要去公司,米粒意猶未盡的看向他:“爸爸晚上回來嗎?”
泛着無數星星的小眼神難以讓人拒絕。
秦昱凡露出慈父般的笑容:“回。”
沐知晚:“……”
秦昱凡看向沐知晚:“下午記得測體溫,昨天很辛苦,注意休息。”
路過她的時候,順手輕柔的捏捏她的臉。
沐知晚腦子有點亂。
他從不會做這種動作,也不會這麽溫柔的和她說話。
故意在孩子們面前表演嗎?
她把自己短發撫去耳後,低下頭,不應他的話。
秦昱凡回到公司,肖銳拿着一手資料匆匆進門。
“秦總,查到了。小少爺和小公主這些年所使用的身份信息在這裏。”
肉丁和米粒的的戶籍信息都不在A國。
而且也沒有使用沐辰和沐檸的名字,包括沐知晚。
所以無論是他和秦柏庭,都沒能查到她的下落。
“爺爺真是煞費苦心。”秦昱凡感歎道。
一邊不想傷害兒子,一邊要保護秦家的重孫,隻可惜,秦柏庭并不領父親的情。
“沐香筠兇多吉少,她已經收到警局傳喚,正在組建律師團隊。”
“她是咎由自取。”
“另外,老爺子要你回一趟秦宅。”
秦昱凡靠在椅背上,漫不經心道:“晚上要陪女兒,一些工作得調整到現在來做。”
“是,明白了。”肖銳退了出去,給秦宅回電話。
來自親人的欺瞞,秦總雖然沒有表現出任何情緒,但是心裏怎麽會不難過。
下午,沐知晚打發走了阿姨,親自做晚餐。
肉丁要吃雞翅,米粒要吃糯米飯,沐知晚一一滿足他們。
秦昱凡來到他們住處的時候,兩個孩子也穿着圍裙在廚房裏幫忙。
沐知晚做了四個菜一個湯,兩個孩子比中午吃的還要香。
“我媽媽做的菜是最好吃的。”肉丁把幹幹淨淨的碗放下,揚起筷子,得意說道。
“媽媽做的米飯是最香的。”米粒也放下自己空碗,聲音一點也不輸他。
這也值得争論?
秦昱凡覺得自己那套和成年人打交道的邏輯在他們面前根本用不上。
兩個孩子争了幾句後,又幫媽媽收拾餐具。
米粒比肉丁足足矮一個腦袋,可見她一出生時就經曆了一場驚心動魄的生命考驗。
然後沐知晚收拾廚房,米粒和肉丁在客廳和霸霸玩。
秦昱凡看着她忙碌的身影,說道:“這些家務事還是交給阿姨去做吧。”
沐知晚頭也不回的應道:“家裏沒多少事,我找個鍾點阿姨每周來打掃衛生就好了。”
她這一百來平的地方,五個人太擠了。
秦昱凡沒有說話。
沐知晚忙完廚房,見有人看孩子,她便去了卧室洗澡換衣服。
到了睡覺時間,兒子女兒要各自回房睡覺。
沒人再管秦昱凡,沐知晚也把孩子們一一安頓好,她才總算有了自己的時間。
走到房間門口,她傻了眼。
她以爲沒有管他,他應該自覺離開,怎麽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