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尺男兒好意思把自己叫做窦娥！
不要臉。
沐知晚才不管他天下無敵的口才：“秦昱凡，讓我欠下你一大筆錢，又處處想看我的笑話，弄得研發中心要被迫解散，不就是想讓我屈服嗎？好，我來找你了，不過我有條件。”
秦昱凡看着她憤然的小臉，敢情她把所有的事都算在他頭上。
原來自己在她心裏這個樣子。
他發誓，每次看到她被欺負，都是巧合。
他心裏暗暗歎息一聲，反正結果導向沒有變化，他也不想解釋。
“你欠我錢，又有求于我，讓你以情人的方式償還，還和我提條件……”
冷落她這麽久，她心氣怎麽還這麽高！
“沐知晚，你哪來的勇氣和自信？”
被直呼名字的女人輕笑一聲：“沒有，但是你要不同意，就當我沒來找過你。”
秦昱凡：“……”
罷了，先攥手裏，再慢慢收拾。
“講。”他妥協道。
“既然和羽陸科技的合作是你攪黃的，那麽研發中心資金鏈的斷點，得你來接。”
“中熙即便要與你們的研發中心合作，也不是會沿用陸展羽的形式，期間牽扯到戰略計劃，過程很複雜，我隻給你看結果。”
行吧，隻要大佬肯接受，解決實驗即将中斷的困境，她也能接受。
“還有，不能讓孩子們知道我們的事。你也不許來我家，更不許在孩子們面前做出不恰當行爲。”
秦昱凡覺得她在貶低自己的人格：“我是那種饑不擇食要在孩子跟前辦了你的人渣？”
沐知晚偏過頭，不看他。
反正情人這個身份，她是不願意的。
但是她的事業不能停滞，否則會影響到和白家的消耗戰。
“我答應你，你在他們心中永遠是好媽媽。”如此偷偷摸摸已是他的底線。
面對他含糊的回應，沐知晚眉頭更深。
還想上她家睡？
“你别太過分，不許在我家做那種事！”她接受不了在自己的地方幹那種沒臉的事。
“過分？你能隔三差五的在外面陪我夜不歸宿？”不得不說秦昱凡的考慮比她細緻得多。
話題有些過激，沐知晚不說話，像在思考，實則是害臊想回避。
“不對，你在嫌棄我？”秦昱凡突然意識到她排斥在家裏和他約會的深層涵義。
還用問嗎？
秦傻蛋。
沐知晚心中暗罵了一句。
好多年沒人這麽肆無忌憚的惹惱他了，可這人又偏偏是目前不能對她發火的人。
“你的條件說完了？”他努力讓自己心緒平靜。
“暫時就想到這麽一點點……哦，對了，不能讓我的孩子受到傷害，哪怕是一點皮外傷也不行。”她不客氣應道。
秦昱凡的不耐煩到了極限，卻沒有表現出來。
“那麽該我提要求了。”
“你還有要求？”沐知晚覺得這個男人的花樣已經夠多了，居然還有臉提要求。
“第一，身爲情人，你必須無條件聽從我的吩咐，不能拒絕。第二，時刻謹記得你身份，時刻保持情人該有的自覺。”
呵，繞什麽彎子，不就是讓他們保持地下情人的關系？
不公開，她求之不得。
沐知晚以沉默代替同意。
做夢也沒想過，有一天會用自己和秦昱凡做交易。
以前她看不起爲利益賣身的人，殊不知自己今天也走到了這一步。
不過……換個角度想，這個男人六年前她已經睡過了，這次就算又落到了他手裏，前前後後都是一個人，她……還不算髒。
這麽一想，她心裏好受些。
“那麽時間呢？”她低聲問道。
“等到我覺得你不欠我的時候，就算你還清。”秦昱凡不會給她明确的時間。
“我在莘城的停留時間可能連半年也不到了。等研發中心的項目完成，我就會離開，到時候别說我又一聲不吭離開。”
秦昱凡微愣之後，不屑一笑：“你瞞着我的事還少嗎？”
和他睡了還想走人？
半年後她哪裏也去不了。
不過這個壞消息，他不會提前讓她知道。
秦昱凡脫了外套，開始解開袖口。
沐知晚心中警鈴大作，把自己抱得更緊：“你……你……”
比起她的緊張，秦昱凡卻是一副閑然自持的模樣：“我認爲大家已經達成共識，你已進入償還期。”
所以，他不想浪費一分鍾。
沐知晚渾身僵硬，盡管來前有心裏準備，但是臨了，要委身于他的沖擊，還是令她倍感人生無奈和委屈。
六年前救了他，他理智盡失，事後她卻沒有機會讓他知道自己的付出。
逃出莘城，離鄉背井生下兩個孩子，大出血差點沒救回來。
那個時候把秦爺爺給的錢用光了，連自己平時攢的也所剩無幾，淩嫣的接濟也有限，兩個孩子沒滿百天，她就找了一份給人上網課的工作。
後來一邊帶孩子一邊繼續半工半讀，提前修完課程，直到遇上杜登教授，進入他的團隊，而她在外面接的活兒越來越有難度，一家三口的日子才好過了些。
莘城這個地方，她不想來。
但是母親有遺願在這裏，而杜登也把實驗室的大梁給了她，她不得不來。
回來以後，她六年前的屈辱，似乎還在繼續……
秦昱凡雲淡風輕的把她慢慢放倒在床，他隔着被子緩緩俯身。
握住她的手……秦昱凡微微皺眉：怎麽這麽涼？
沐知晚眸中閃爍着濃濃的懼意。
他低下頭，想要吻她。
她偏過頭，眼淚滑出了眼角。
親吻，是愛人之間才能做的事，于他們而言，不合适。
她早就不愛他了。
秦昱凡低頭看了她一會兒。
他氣息均勻，連呼吸也把情緒隐藏得很好。
她冰涼的手心，冒出冷汗。
臉上更清晰可見的寫着“不情願”三個字。
她渾身上下都在抵觸他。
秦昱凡發出一聲自嘲的冷哼。
他要得到她，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勉強了？
他放開她的手，站了起來。
沐知晚感到臉上一涼，自由也席卷而來，她慢慢轉過頭看向他。
怎麽突然停了？
秦昱凡見她呆萌的望着自己，想着她心裏一定在感謝自己今天放他一碼，他氣定神閑的繼續穿好外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