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察了納木錯核電站後,黃偉常一路搭乘列車,沿着青藏鐵路南下,來到拉薩城中。
火車站中。
拉加線的節點同樣在這裏,一列從加德滿都北上的列車,緩緩停靠在站台位置,幾個少見的白人,從列車上拉着行李箱下來。
而剛剛下車的黃偉常,也看到了四名白人,他一眼就看出對方的一些情況,這些人不是加德滿都的廓爾喀人,也不是天竺的婆羅門,或者小巴那邊的白人,而是來自西方的白人。
從衣着和氣質上,他就可以判斷出對方的一些來曆。
不過他并沒有一直盯着對方,而是假裝在四處張望,暗中卻提高警惕,負責保衛工作的五個密衛,也在第一時間提高警惕,身體緊繃着,如同仿佛随時要暴起的豹子。
不一會,雙方便遠離彼此,黃偉常走上了分公司安排的中巴車。
透過車窗,他轉過頭吩咐道:“查一下這四個人的身份,看看他們是如何入境的。”
雖然随着大中華區日益強大,也沒有多少人敢在雪域區搞事情,這邊也比以前開放了一些。
但黃偉常的行蹤是非常秘密的,無論是意外,還是有心,這些人的身份都必須調查清楚。
一側負責和情報司溝通的副手,聯系了當地的情報司人員,很快那四名白人的身份信息,便出現在黃偉常的手上。
[亨特哈默,希臘人,現希臘大學教授,教授專業爲社會發展與國際關系……]
翻了一遍四個人的一些基本情況,表面上并沒有什麽問題,但常在黑暗中的黃偉常,也沾染了一些職業病,那就是被迫害妄想症和疑心病。
畢竟身份是可以僞造的,就算是這些身份是真的,但這和對方是不是諜報人員,也似乎沒有直接關系。
“讓情報司盯一下這幾個人。”
副手點了點頭。
黃偉常接着吩咐道:“小王,重新安排考察路線,改用6号備用方案。”
“明白,我馬上安排。”随行的小王迅速忙碌起來,似乎對于這種臨時修改路線,早已見怪不怪了。
黃偉常可不是莽夫,面對這種情況,最好的應對方案,就是立刻改路線,不管對方有沒有問題,都要以防萬一。
在火車站月台的長椅上,亨特教授、奧古斯都等人,有些喘不過氣來,相比海拔一千多米的加德滿都,那一點高原反應,在平均四千多米的雪域區上,不過是小兒科。
幸好基哲早有準備,拿出之前在加德滿都購買的抗高原反應藥物,給老師和兩個同學倒了熱水。
在服下藥丸後,過來十幾分鍾,衆人的高反症狀,才緩解了一些。
“呼!這裏的高原反應太強烈了,感覺大腦都快停止工作了。”海倫苦笑起來。
奧古斯都也有些後悔了,早知道這邊的高反如此嚴重,他就應該再等一段時間。
本來他們一行人,是在加德滿都繼續等飛機的,但左等右等了十幾天,當地唯一的國際機場,一直無法正常起降。
這個時候,奧古斯都家裏面傳來一個噩耗。
他母親去巴黎看望生病的外婆,結果在外出購物的時候,被三名默人持刀搶劫,腎髒被刺到了,現在正躺在巴黎的ICU裏面。
面對這個噩耗,奧古斯都心急如焚,隻能選擇繞道雪域區,然後前往蓉城的國際機場,搭飛機去巴黎。
年紀比較大的亨特教授,似乎有些難以适應高反,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
幸好此時基哲已經買好車票,而前往蓉城的列車,也在十幾分鍾後,進入了車站中。
知道列車内有模拟平原的設計,在列車一靠站,基哲和奧古斯都就攙扶着亨特教授,走上了列車車廂。
進入車廂後,衆人這才緩過來。
感覺活過來的亨特教授,長舒了一口氣:“感謝科技,高反太難受了。”
“第一次來到世界屋脊,我們就在車站躺了半天,連外面都沒有去看一眼,真的太遺憾了。”海倫恢複得更加快。
基哲笑道:“外面其實和加德滿都差不多,估計也是冰天雪地,一片白茫茫。”
除了憂心忡忡的奧古斯都,其他人都在談論着雪域區,以及這一條超級公路。
在他們眼中,這條超級公路的存在,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從電視或者網絡上獲得的資料,永遠沒有親眼所見的震撼人心。
亨特教授并不是沒有來過華國,他大約在八九年前,去過一次北平,做相關的學術交流,然後沿着京九線,一路向南遊覽了一遍。
他對于華國的印象,還停留在記憶中,哪怕是通過互聯網,也總有一種霧裏看花的不真實。
這一次北上,雖然是計劃之外的安排。
但亨特教授并沒有反對,因爲他也想更新一下大腦,看看這個神奇的東方古國,這些年來的真實變化。
然而僅僅是這一條超級公路,就讓亨特教授有些吃驚,要知道這裏可是世界屋脊,要在這種地方,修建一條鐵路,已經非常困難了。
而超級公路,是直接複合了高速公路、高速鐵路、線纜管道的超級交通工程,這一條超級公路,背後代表了很多東西。
作爲一個研究國際關系和社會發展的學者,亨特教授不是那種盲目自大的普通人。
他明白這條超級公路帶來的影響。
坐在車上,看着車窗外,那時不時飛馳過去,或者停靠,或者啓動的列車。
再加上之前從加德滿都北上,一路上看到的列車班次數量,亨特教授已經大緻估算出這條特鐵路的運輸量。
加上青藏鐵路,以及正在改造的109國道、317國道,這些超級公路和高鐵線,在某種程度上,就如同一張天羅地網,将雪域區牢牢地掌握在手裏面。
同時可以迅速影響到南亞的北部地區,從加德滿都過來的亨特教授,自然知道糧食,已經成爲這些地區的緻命弱點。
他内心哀歎一句話:太強大了!西洲卻沒有徹底醒悟過來,西洲還有未來嗎?
這個問題,一直萦繞在亨特教授心頭上,甚至變成了一個心病。
列車緩緩啓動,不一會速度就飙升到350公裏每小時,在鐵路上飛馳着,列車上的乘客并不多,車廂内的座位,還有大約一半左右是空的。
亨特知道雪域區的人口并不多,但華國仍然選擇在此地,建設多條超級公路。
這種事情,在資本的世界中,卻基本不可能發生。
因爲在這種區域投資鐵路和高速公路,注定是無法收回投資的,私人企業肯定不會做虧本買賣。
這就是雙方的差距,不同的路線,帶來了不同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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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