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圖和黑栩被衆人的目光看得臉紅起來。
她給黑栩準備的禮物很特别,是一塊樣子很普通的鐵片。
“咦,怎麽是鐵片?圖圖,你沒弄錯?”胖子等人伸着腦袋打量黑栩手裏怪異的禮物。
這鐵片略有些陳舊,入手很沉,隻有3指寬,1尺來長,很像把鐵尺,就是沒有刻度。
一屋子人都認不出這東西是什麽。
“圖圖,這怕不是古時候用來打人的鐵尺吧,這麽早就想管着黑栩啦?”
“呔。”胖子被圖圖一巴掌拍在肩上。旁邊小豬哼哼兩下,還跑到圖圖腳邊蹭了蹭,表達喜悅。
“臭康,翅膀硬了,胳膊肘往外拐是不是,小心我把你變成烤乳豬。”胖子揮拳頭威脅,這小豬是越來越皮癢了。
圖圖的臉紅成了蘋果,有些驚疑不定地問:“你們居然不知道這是什麽?”
在衆人臉上掃了一圈,就連見多識廣的大師兄都沒認出來。
黑栩更是丈二和尚,翻來覆去檢查,楞是沒發現異常,還遞給同伴,一一分辨,最後落入黑淵手裏。
一入手,黑淵就察覺這東西的不同,像鐵卻比鐵沉,圖圖當然不會拿塊鐵片糊弄黑栩,這東西必有乾坤。
索性切換到精神力視野,一看才發現異常,薄薄的鐵片中間竟然有一條縫,這縫隙比發絲還細,用肉眼根本判斷不出。
他試了試,竟然無法用雙手将其分開,隻好再次動用精神力,黑淵頭一次遇到這麽奇怪的物件兒,厚度不到3毫米,還能分開。
神海境的精神力觸手成功将兩片薄如蟬翼的鐵片分開,看得一屋子人連連稱奇。
鐵片分開,衆人才發現内有乾坤。
密密麻麻的精密刻度出現在兩片之間,嚴絲合縫地密合起來,如此精湛的工藝,隻怕航天科技都難以辦到。
刻度出現那一刻,衆人隐隐猜到,這東西就是兩把鐵尺,不過是做工精密,密合後看不出關竅。
但是,衆人又不解了,圖圖送鐵尺給黑栩究竟有什麽講究,這東西其貌不揚,用處也不打啊,難道真如胖子玩笑裏說的那樣,是管教相公用的道具?
“圖圖,這是什麽?”鐵尺重新回到黑栩手裏,他立刻提問,因爲周圍的目光變得八卦起來。
“啊?其實我也不知道這東西的具體功能,不過阿駝爺爺說,禮物送到你手裏,讓你滴心頭血在它上面。”
“認主?”黑栩楞住了,心頭血滴在物件兒上,這可是滴血認主的寶貝。一衆閑人都傻了。屋裏好多人都隻是聽說,連見都沒見過這麽逆天的寶貝。
“嗯。”圖圖呆呆地回答,她還不清楚一件需要滴血認主的寶貝究竟有多珍貴。
“不不不,圖圖,這禮物太貴重了,我不能收,麻煩你帶回給阿駝爺爺,他老人家的心意我領了。”
對方不收,圖圖有些着急,臉上一陣紅白,委屈地咬着下嘴唇。
見到圖圖這個表情,黑栩有些手足無措,連忙解釋道:“圖圖,你不知道,需要滴血認主的寶貝都是好東西,這樣的寶貝并不是割破手指滴兩滴血上去就能認主的,必須是心頭血,”他拿手指着胸口位置比劃了一下,“要用這麽長的針從這個位置紮進心髒取血,再滴到物件兒上,還得等物件兒有反應才算認主。”
圖圖雙眼一眨不眨得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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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栩,有些爲難起來。
“阿駝爺爺沒提這東西有多珍貴。”靈修在心髒取血并不危險,隻是這禮物确實貴重了些。
黑栩微微點頭,他猜到了。
正要說話,外頭傳來動靜,黑娴娴妖娆妩媚的身段輕飄飄落在黑栩身旁的蒲團上,鐵尺也落入她掌心之中。她身後還跟着一人,随她落座,像自己家一樣自在。
“喲,真是這個寶貝,不得了,不得了。”她似乎很口渴,說完這一句拿起身前的酒杯連飲3杯。
“這家夥你們應該都認識,我就不介紹了啊。”話語間有些憤憤,看樣子那家夥死乞白賴跟這黑娴娴來的。
“在下黑枭,之前在太虛洞天試煉時有幸認識各位。”黑枭大方摟過黑娴娴柔軟的腰肢,宣布主權。
黑枭,隐堂善析。是黑淵第一次一步登天的考核官,也是眼前這位主兒的男友。
這兩位的互動再次掀起屋内人的八卦之心,目光開始在他們和黑淵之間回蕩,仿佛在期待着什麽。
不過黑枭的護花動作沒再繼續,而是端起身前矮幾上的酒,慢慢品嘗。
黑娴娴瞪了他幾眼,又覺得無用,不再管他,回頭認真地研究起手裏的兩塊鐵片。
“在座各位應該聽說過大禹治水的典故吧。”
衆人豎起耳朵認真聆聽。
“傳說舜帝執掌中原的時候,禹的父親鲧帶着全家遷徙到了中原。中原地區雖然土壤肥沃,但是每到春夏和夏秋之際,就會洪水泛濫,洪水沖毀農田房舍,使中原人苦不堪言。舜帝聽說鲧會治水,就任命鲧爲治水官員,去治理水患。鲧保守,治水九年而無果,鲧的歲數越來越大,禹爲“司空”,接替他的父親負責治理水患。後經十三年治理,水患大除。
而大禹治水時,手握的正是神器耒耜(lěisi),包犧氏沒,神農氏作,斫木爲耜,揉木爲耒,耒耨之利,以教天下,蓋取諸《益》。”
“這耒耜就是大禹治水的利器。”
黑娴娴擡起手,向衆人展示了兩塊鐵片治水時應該怎麽使用。
“據史書記載,大禹治水時,這件神器發揮了巨大功能。後世有傳,大禹治水的耒耜最終被東海龍宮龍王敖廣所得,乃太上老君所煉,變成定海神針,最後被孫猴子搶走。其實傳說有誤,耒耜并非棒狀物,而是兩塊鐵片,隻因年代久遠,固定耒耜的手柄已經腐朽,隻剩兩塊鐵片。”
衆人聽得雲裏霧裏,根本無法想象一把農具怎麽就變成了兩塊嚴絲合縫的鐵片,中間到底經曆了什麽。
“送你鐵片的老人是不是叫阿駝?”黑娴娴看向蘇靈圖。
圖圖點頭,此刻她腦袋已經被先前黑娴娴的話弄得發昏發漲心髒也噗噗地跳。
“那就沒錯了,隐堂有記載,阿駝祖先就是大禹後代。”
這條信息更是驚呆了所有人。
“你們别用這種目光看我,其實你們都是九監中人,難道不清楚九監的來曆?我們九監各家主脈姓氏全部來自上古八大姓氏,阿駝的祖上是大禹後人有這麽驚訝嗎?”
“這耒耜究竟傳了幾代,又經曆過哪些變遷已經無從考證,起碼隐堂裏缺失很長時間的記載。”
見黑栩更緊張了,黑娴娴笑得極好看,這才告知實情:“黑栩,圖圖,你們别太緊張,就算阿駝爺爺是大禹後人,也不可能把傳家寶送給你們,這是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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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模仿耒耜鍛造出來的。”
“不過這東西仿制得很是精妙,說它級别很高,也沒錯。但距離神器還是差了不少距離,你放心滴血認主吧。”
鐵片重新回到黑栩手裏,驚疑不定的目光斂去不少。
“多謝你告知。”黑栩拱手一禮。
“阿駝爺爺是個有分寸的人,他不會亂送東西給你們的,既然是他老人家一點心意,你就收下吧。”一直不怎麽說話的黑枭總結了一句。
事情的前因後果基本捋清楚,大師兄沉聲道:“認主儀式就現在做吧,我們都在,萬一出現突發情況,我們也可以幫你處理。”
黑栩認真地看着一臉期待的蘇靈圖,看她雙眼裏藏着的情意。他很清楚,收了這件禮物就代表某些心意需要袒露,某些決定需要盡快執行。
雖說圖圖是紅族附庸,但那已經是許多許多年前的事了,因爲紅族式微,連帶着他們的附庸家族也得夾着尾巴做人,散的散,亡的亡。
他對圖圖動了真情,也猜到阿駝爺爺送出如此貴重禮物是在給圖圖撐腰,他的性子又一貫逃避佛系,阿駝爺爺這樣做,就是當着衆人要自己給圖圖一個承諾。
他懂了,他也願意。
“好,我先去準備準備。”
晚宴依舊,黑栩回到屋中,潔身換衣,換了一套潔白如新的濡衫,加上他儒雅清高的脾性,顯得出塵飄逸。
出來時把圖圖都看呆了。
“我準備好了,大師兄二師姐,動手吧。”
水澹峙準備了針管和消毒器械,采心髒血必須準确、迅速,不能有絲毫差錯。
黑濯表情嚴肅,他沒讓别人動手,接過水澹峙消毒好的針管,認真地說:“取血之後你得忍着痛,直接将心頭血滴在鐵片上,等它有反應,你們之間有了連接才算成功,你準備好,我要開始了。”
黑栩在嘴裏含了一顆止血藥丸,一雙眸子深情地看着緊張不已的圖圖。
仿佛在用眼神告訴她别慌。
黑淵淡定地看着整個采血過程,他記得很清楚,在虛空世界,大師兄就幫他完成過古筝的認主過程。
長長的針頭刺進胸膛,有一點痛,但他能忍住,看着血充盈針管,黑栩的心變得更加堅定起來。
取血成功,針管落入黑栩手裏,接下來是最重要的一步。
他必須強忍疼痛,将血滴在鐵片上。
一滴,兩滴,三滴。
當血第三滴落下,平平無奇的鐵片發生了驚天動地的改變。
它們變得金燦燦的,竟脫離黑栩的掌心,虛空漂浮。
微微顫抖,表達心中喜悅。
黑栩的心頓時用如一股難以言明的喜悅,他和兩塊鐵片之間的聯系變得緊密起來,仿佛能感應它們此刻的激動。
兩塊鐵片開始變化,變長變寬,一會兒是這個模樣,一會兒又變成另外一個模樣。衆人驚奇地看着這一幕,大緻數了數,兩塊鐵片竟變化出十幾種不同狀态。
看起來似乎都跟農具有關。
黑栩太激動了,這禮物簡直是爲他量身打造的一般。
“認主成功,可以吃藥了。”待兩塊鐵片嬉鬧片刻,再次落入黑栩手裏後,大師兄的提醒響起來。
略一用勁,藥丸在雙齒間化開,一股清流頓時沿着咽喉流入胃裏,很快被身體吸收,心髒的傷口瞬間治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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