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邊傳來黑娴娴激動的聲音。
“黑淵我查到姜岚等人在津港的具體位置了。”
黑淵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他疑惑地問：“他們的行蹤并不難查，隐堂居然要用半天時間才查到？”
黑娴娴假咳一聲掩飾尴尬，解釋道：“不是這樣的，哎呀，電話裏說不清楚，你在哪裏，我去找你。”
“不用了，我馬上回酒店。”
...
黑淵一進屋，黑娴娴就迎了上來，房間裏還有幾個陌生面孔。
“黑淵。”
“嗯，我回來了，說吧。”
男人身上的寒霜讓黑娴娴不由自主地打了寒顫。
“姜岚、金傑兩人的下落很好查，嗯...實際上他們的行蹤并沒有隐瞞外界，大方得很。”
“他們現在在什麽地方？”
“還在津港，不過，黑淵你别沖動，等曲法醫的驗屍結果出來确定是他們做的再說。”
“我知道。”
黑娴娴看了一眼平靜至極的男人，并不認爲他對朋友之死的冷漠，而是感到恐懼。她太了解眼前的男人了，他冰山一樣的外表藏着一顆炙熱的心。
對親人、對朋友絕對是全力以赴那種。
“我的手下已經将他們所有人的行動軌迹全部掌握，不過我有些奇怪。”
“奇怪什麽？”
“按照常理，如果是他們害死了趙秀風，他們應該會第一時間藏起來才對，爲什麽如今卻大搖大擺呆在津港，一副輕松的樣子？我懷疑......”
“你懷疑毒殺趙秀風的人不是他們，或者說他們很有自由，認爲我們查不出是他們做的。”
“嗯。”黑娴娴點頭。
黑淵想了想，道：“八成就是他們做的。不過你的猜測有一定道理。我也有一些懷疑。”
“說來聽聽。”
“第一，以我對姜岚他們的了解，這一次他們對付趙秀風的計劃有些出人意料，何況還是複合毒毒殺這種明顯需要動腦子的計劃。第二，如果是他們害的人，爲什麽不立刻離開津港，而是選擇留下來，是沒腦子膽子大，還是不怕我報複，我想這兩個可能都有。第三，他們或許還有更針對的計劃還要實施，趙秀風的死不過是他們送給我的開胃菜而已。”
“那你有什麽打算？”
“我感覺如此周密的計劃不像姜岚能想出來的，我推斷背後藏着高人，我要把這個人揪出來。”
黑娴娴重新打量起黑淵，像是重新認識他一番。
“怎麽用這種眼神看我。”
“我以爲你會毫不猶豫問我要姜岚等人落腳點信息，沖過去把他們殺幹淨。”
“我會那麽沖動嗎？”黑淵反問。
“但你父親會。”
聽對方提到自己父親，黑淵好奇地盯着這位隐堂善理。
“爲什麽？”
“聽隐堂前輩提起過，說你父親崇尚武力，遇到事情就隻會用拳頭解決，雖然後來好一些，但也沒像你這樣能靜下來動動腦子。”
黑淵哭笑不得。
“所以你們很早就查到他們的下落，技術性地延遲給我消息的時間？”
女人乖巧懂事地點頭，生怕惹怒對方一樣。
“不用這麽怕我，我不會對自己人爆發怒火的。”
“我雖然相信你說的話，但還是怕怕的。”女人拍着胸部說話。
黑淵讪笑一聲，不做解釋。
“他們是？”
“是隐堂送你調用的影子。”
“隐堂還有影子？”
“當然，任何情報組織都培養了不少影子，隻是叫法不同。”
她的言下之意是羅隐閣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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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用？這麽舍得？”
“當然不舍得，你不知道培養一個影子需要花多少心血。但這是上頭的命令。”黑娴娴臉上一股肉痛的表情，若非是上頭的命令，就連她也不知道這些人影子的身份。
“他們來見你，影子的身份就會暴露，就再也不能替隐堂辦事了。”
“他們有什麽用？”黑淵疑惑地問。
這些人身上，一點靈元波動都沒有，怎麽看都是普通人而已。
“别小看影子，他們身上都有天賦。”
“六甲。”黑娴娴喚了一聲。
黑衣人其中之一上前半步。
他當着所有人的面扯下臉上口罩，露出一張，平平無奇的臉。
“有何特殊？”黑淵疑惑地問。
“請稍後。”被喚六甲的男人從茶幾上抽了十多張面巾紙，放在臉上不同部位揉搓。
不一會兒，一張完全不同樣貌的男人出現在他們眼前。
“易容僞裝術？”而且是不用靈元的僞裝術。“确實神奇。”
六甲還沒停下，繼續動作。兩人看他從身體各部位抽出不明材質，肩膀下塌了，臂膀細了，胸肌變成了山嶽，個子也矮了一截。
最後，六甲脫掉罩在外面的黑色長袍，露出一張不算驚豔的女人臉。
連聲音都能僞裝。
見過市面的黑淵都無話可說，給六甲的變聲鼓掌點贊。
“厲害，我用精神力都看不出破綻。”
“謝主人贊賞。”
“主人？”黑淵嘴角抖了抖。
一旁的黑娴娴發話了，“影子一旦認主，就是終生制的，他們的忠誠絕對不用懷疑。”
“嗯，知道了，其餘幾個都叫什麽，我現在就驗貨。”
黑淵把他們當貨物一樣的語調讓某些影子心裏不爽，但職業素養不容許他們表現出半點。
“我叫九丁，我的能力是超憶。”
右手排頭的一名男子站出來，報出自己的信息。
“超憶？記憶力強？”不是黑淵看不起對方，實在是這26年來，在記憶力方面從未遇到過對手。
因爲他們這幾人被突然送給黑淵做下屬，九丁等人的心态是有些不爽的，剛才又被眼前冷漠的男人當做貨物一般來形容，心情更是憤怒。
九丁語氣略帶着一絲不服氣道：“主人不信，可以考考我。”
黑淵淡淡一笑，想起門童小賈。
那個男孩也是超憶，不過依然沒有黑淵變态。
黑淵看了一眼黑娴娴，發現她手邊放着一疊資料。
在得到黑娴娴同意後，黑淵道：“這些資料我也沒看過，時間爲3分鍾，我們分别記憶，最後看誰記憶的内容多。”
男人心中的勝負欲被高高撩起。
“好。”
黑娴娴是考官，因爲資料隻有一份，黑淵和九丁靠身站立，迅速浏覽資料裏的信息。
“時間到。”
兩人同時擡頭。
“給你們紙和筆，計時5分鍾，誰默寫出來的内容多，更準确，誰赢。”
時間過得飛快，其餘影子也很好奇地伸頭過來敲。
“時間到。”
黑娴娴喊停止，将兩人所寫内容收了上去。
“哈哈哈。”
“你笑什麽？”
“終于看見你輸了。”黑娴娴朝黑淵眨眼做鬼臉。“你的字寫得比九丁漂亮，但内容不如他多。”
最終九丁赢了，他所默寫的内容比黑淵至少多了三分之一。
而宣布成績那一刻，九丁也被自己主人表現出來的超強記憶力所震撼。
黑淵不由得打量起這個樣貌普通的男人。
“你們選影子的标準還真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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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被黑淵誇獎，黑娴娴得意洋洋。
“好了，你通過了。”黑淵認真審視九丁，他剛才沒有藏私，确實記憶力不如别人。
這句話說完，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發現九丁的胸膛挺得比先前高了一些。
“下一位。”
“我叫十三乙。”
“十辛。”
“五丙。”
後面這三位，十辛是女性，十三乙和五丙是男性，年級都不大。
十三乙的能力讓黑淵目瞪口呆。他的身體瘦削，能現場讓關節脫臼，把自己藏進一個非常狹窄的空間。
黑淵指了指電視背後的空間，那裏隻有15厘米寬，28厘米厚。本以爲十三乙會放棄，結果他隻是笑了笑，隻聽到一陣啪啪關節響動的聲音，再一擡頭，十三乙竟然把自己完全塞進那麽狹窄的地方。
驚呆了所有人。
“不錯。”
接下來輪到五丙展現。
他隻是在黑淵和黑娴娴身邊經過，兩人身上的某樣随身物品就出現他手裏。
十辛最後站出來。
好看的臉蛋微微發紅。
她的嗓音最好聽，濕糯糯的。
“主人，你早上用了xxx牌牙膏刷牙，用了xxx牌剃須膏......”一串黑淵使用過的日用品名被十辛說出口。
“嗅覺靈敏？”
他從小身邊就有一位，不知道胖子和十辛比誰更厲害。
“不止如此。”
十辛掃了一眼房間，有些黯然道：“可惜主人的房間裏沒什麽食物。我還能品嘗出不同味道和成分的東西。”
黑淵雙眼一迷，看向黑娴娴。
“十辛才是隐堂這次送給我的大禮。”
趙秀風死于複合毒素，十辛的到來會讓黑淵的安全系數高一個等級。
“你猜得沒錯。十辛的能力不止于此，你慢慢開荒吧。”黑娴娴有意隐瞞。
“隐堂這麽一份大禮，讓我如何回報？”黑淵皺着眉。
天下沒有免費餡餅，沒有無理由的愛和恨。
隐堂的饋贈太重了。
“這些人雖然天賦異禀，卻不能修煉，黑淵，你知道是爲什麽嗎？”
“是隐堂規矩還是他們身體裏有什麽特殊之處？”
“這是一種代價。”
黑娴娴嗓音深幽。
“隐堂有很多特殊手段，能培養特殊人才。你不用這個表情，每個成爲隐堂影子的人都清楚自己的未來。在人海茫茫中挑選特殊人才，并讓其一生忠于隐堂，概率太低。”
“隐堂的某位前輩發現了一種捷徑。”
能讓普通人開啓某一項天賦的捷徑。但代價是這些人終其一生都不能成爲靈修。
這就是隐堂和成爲影子的人需要付出的代價。
“這些能力有點類似基因鎖。隻是開啓方式是隐堂隐秘我不能告訴你，你隻要知道這項能力和殘頁有關。”
“隐堂将他們5人送你做下屬，一方面是給你的饋贈，另一方面，隐堂高層看見了你身上的可能性，具體原因我也不清楚，但他們說把5人交給你，你會善待他們，或許能解開他們不能修煉的原因。”
黑淵沉默下去，他思緒翻飛，想到一種可能。
就是自己的深遠之眼，鬼靈藤進入深淵空間之後也開啓了新技能，發展出新心态，或許深淵之眼能讓他發現這些人身上的特殊。
“隐堂的意思，讓我在他們身上試驗，若是有結果，就告訴隐堂，算是我的回禮對嗎？”
黑娴娴點頭，不過表情認真地提醒道：“人雖然送你了，但你要好好對待他們，可以在他們身上做一些簡單試驗，但不能危害到他們的生命。”
“成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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