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力視野下,趙秀風身上的活人氣息越來越暗淡。
加強版融靈丸和一些急救藥物不要命地往趙秀風口裏塞。
“黑淵,你冷靜點,趙秀風他中的毒很特殊......”黑娴娴勸阻道。
“閉嘴。”黑淵冷冷地一吼,不顧旁人目光,直接把趙秀風身上的衣服扒開,檢查他的身體。
除了手腳膝蓋處一些不明顯的凍傷外,沒有明顯外傷。
趙秀風的氣息越來越若,瞳孔散大。
他開始說着胡話。
“彼岸...香...”因爲字眼含糊不清,就是黑淵趴在他耳邊也沒聽清一句完整的話要表達什麽。
盡管他的修爲已經達到普通人難以企及的高度,即便他精神力恐怖,就算他記憶力變态,也無法,也想不到任何能救朋友的辦法。
他第一次感到無盡的空虛和無力。
懷裏的趙秀風變得越來越沉。
“醫生,醫生怎麽還沒來。”黑淵崩潰地大喊。
乾坤廳裏安靜下來,陸續有靈修選擇離開。他們不敢留在原地,怕觸及黑淵逆鱗。
不過才3分鍾,救護車就開到酒店大門。趙秀風被黑淵打橫了抱在懷裏,沖上救護車。
黑娴娴、曲中直等人随後開車跟到了醫院。
趙秀風被推進搶救室。
曲中直默默陪在黑淵身邊,安慰道:“黑淵,給趙秀風搶救的醫生是全津港,也是九監在津港能找到的最好的急救醫生,你不要擔心。”
話雖如此,黑淵的雙腿還是止不住地抖動。
很快,搶救室的燈光熄滅。醫生面無表情走了出來。
一群人圍攏過去。
“病人體内所中的毒非常罕見,毒發太快,毒素已經遍布全身,你們送來時他身體裏多髒器就開始衰竭,你們節哀。
我已經将他體表毒素檢清理幹淨,不過你們盡量不要觸碰他,等法醫來給他屍檢後才能知道具體是哪種毒素。”
聽到這話的黑淵雙眼發黑,直接癱軟在曲中直懷裏。
“是我,是我害了秀風,他是因爲我才被毒死的。”眼淚大滴大滴落下,黑淵毫不掩飾自己的悲傷。
接着,趙秀風被推進一間豪華病房。
“你們都出去,我要一個人和秀風呆一會兒。”他有氣無力地說。
衆人表情沉重,魚貫退了出去。
黑淵坐在床邊,握住趙秀風的右手。
細細摩挲,他看見趙秀風指甲裏殘留的泥土,衣服上沒來得及處理的污漬。
“你還真的倔強,讓你回來你不聽,非要留在禅院,我知道......
我知道,你想盡一份力,不想讓人覺得你無用......
我都知道......”
一段話說得斷斷續續,他任由自己的眼淚決堤。
趙秀風的嘴已經變成了黑青色,皮膚也開始呈現不自然的青紫。
臉上還挂着疑惑和見到黑淵時的欣慰。
他們認識的時間不長,見面的次數更是屈指可數,可感情比普通朋友深厚很多。
因爲他們的遭遇相似,都是同一事件的受害者。
趙秀風死了,死得不明不白。
“你放心,我會查出來是誰害死了你,我會親手殺死他們,替你報仇。”
告别結束。
大約一個小時後,曲法醫風塵仆仆地趕來。
“黑淵,讓曲法醫工作吧。”
黑淵被同伴半拖半拽地離開了病房。
他們回到酒店前,黑淵一直不說話。一回到房間,那男人用極度冰冷的語調開始施行計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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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娴娴、曲中直,我知道你們兩位都是做情報工作的,也清楚黑族隐堂和羅隐閣有業務上的沖突。但趙秀風的死我希望你們兩位能打破隔閡,攜手合作。盡快查出秀風中毒始末,把所有幕後策劃者和執行人都一個一個給我揪出來。
聽清楚,我要所有執行這個計劃的人名單,所有。”
他說這番話的時候咬字特别清晰,幾乎是一字一字往外迸。雙眼裏寒霜密布,讓人膽寒。
“好。”
“我知道了。”
二人齊齊答道。
“查清楚了把名單交給我就行,我要親自動手。”
黑娴娴和曲中直對視一眼,表情變得極爲震撼,他們也是第一次看見如此認真可怕的黑淵。
曲法醫的驗屍需要時間,在等待過程中,黑淵滴水未進,中途隻上了一次洗手間。他像雕塑一般呆坐着,身上時而散發出來的殺意都讓身邊人感到恐懼。
黑栩低聲道:“小淵,我相信事情真相很快會查出來,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一步登天考核時,黑淵幾乎3天沒有睡覺,都在闖關,現在一名同伴又被毒殺,他再不休息,人是會撐不住的。
憑他修爲再高,幾天幾夜不眠不休也受不住。
“不用。”
房間裏溫度降到冰點,同伴們都行動起來,用自己的手段去查趙秀風隻死。
5個小時後,羅隐閣先傳來消息。
趙秀風這段時間都在禅院外山坡上監視,那裏還殘留他存在的痕迹。
曲老闆沉聲道:“禅院所在位置太過偏僻,沒什麽監控,我相信這也是他們用那裏做據點的原因之一。”
“最早隻查到一周前,趙秀風下港晉高速時的監控錄像,以及昨天晚上8點,上高速的情況。期間再沒發現。
他走的是農村土路和山路,以及查不到任何線索。”
去禅院的山路偏僻狹窄,連當地人都知之甚少,平日裏過往車輛非常少。
“不過我們查到了那段時間頻繁出入那個高速口的所有車輛。”
曲老闆手裏是一疊厚厚文件,上面密密麻麻寫滿内容。
“這些是我們查到的信息,已經經過初步篩查,裏面有23輛車有異常。”
異常情況是指:不屬于當地居民、來往時間次數異常、外地車牌等情況。
“查到這些車屬于什麽人了嗎?”
“我們全部查了,這23輛車來自津港7家租車公司,租車用的都是假身份,租車行這種情況很頻繁,隻要客戶提供身份信息、繳納足夠的租金,就能租到合适的車輛。”
“趙秀風手機和随身物品檢查得怎麽樣了?”
曲老闆有些遲疑地說:“随身物品沒有什麽異常,他的手機不知道在什麽地方被黑客攻擊了,手機裏的信息我們的技術員正在解鎖。”
趙秀風死在黑淵懷裏時,曲老闆立刻就派人控制了他的車輛,并将他随身物品和車裏所攜帶的物品全部管控起來。
“他的車上有沒有裝監控?”
“有的,不過也被攻擊了,數據正在修複。”
“禅院那邊派人去看了嗎?”
“第一時間就派手下人去看過了。”曲老闆又拿出一個數碼相機。
上面是禅院各處情況。
“都被清理過了。”
“是的,我們去的時候什麽也沒發現,禅院裏外都被清理得一幹二淨。”
“原先經營禅院的人呢?”
“找到了,不過那人在半個月前已經将禅院交給朋友搭理,但此人口中的那位朋友失蹤了。我們的兄弟還在想辦法從那人口中拿到更多情報。”
“看來他們是有備而來。”黑淵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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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出森冷的寒意。
“黑淵,你覺得是姜岚他們幹的嗎?”
“大概率,不過還缺少關鍵證據,趙秀風中途接觸過什麽人,經過什麽地方都要查出來,我不想冤枉無辜的人,當然,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害他的人。”
曲老闆打了個寒顫,他看見黑淵身上的濃郁的殺意。
毒殺趙秀風,有能力毒殺一位九監靈修的人,一定不是普通大衆,百分百是九監中的人。
而黑淵要替趙秀風複仇,就要殺死九監中的人,那麽,沒有實證,他的一切行動都将徒勞。
突然,黑淵的手機震動起來。
“黑淵,我有一些關于趙秀風之死的情報可以送給你,不過你要單獨來見我。”
發信息的是一個陌生号碼。
他把手機遞給曲中直,“幫我查一查,不用了......”
随後,他起身,在曲老闆愕然中迅速離開。
......
對方隻給了他一個模糊的地址。
開車來到這裏,他才發現這是一片即将拆遷的老舊小區。
清晨的陽光并不刺眼,反而有些溫暖,但黑淵感受不到絲毫溫度。
他來到指定地點,一座廢棄高樓。
這座高樓已經是殘垣斷壁,倒塌的牆體滿是舊日斑駁的痕迹。
往樓梯上走。
突然,一個聲音阻止他繼續登樓。
“好了,你不能再上樓了。”
“你不願意見我?”黑淵問道。
“并不是。”那人看不見身影,隻有沙啞低沉的聲音在空曠處回蕩。
“那我爲什麽要相信你。”
“在你順利把幕後那些人揪出來之前,我不能告訴你我是誰。”
“怕他們報複?”
沒有答複。
思忖片刻,黑淵繼續問對方:“好了,現在你能告訴我你的情報了。”
“我能拿到什麽好處?”那人問。
“要取決于你給的情報的價值。”
那人沉默半晌。
然後沉聲道:“一個偶然的機會,我知道了毒殺趙秀風那種毒素的其中一種。”
“其中一種?”黑淵楞住。
“不錯。”
“是什麽?”
“是一種叫彼岸的花。”
黑淵再次一愣,對于毒物他了解得太少。
“彼岸花有毒?你不是拿假消息騙我吧。”
“不是。”那人很肯定。“趙秀風所中的毒并非單一毒素,而是複合毒,彼岸花隻是藥引。”
“你好像很懂毒理。”
那人停頓幾秒,認可了黑淵的推斷。
“确實懂一些,否則我也看不出問題所在。”
“還有嗎?”
“沒有了。”
黑淵思考起對方的情報準确性。
“我還在等驗屍報告和毒理報告,若你說的正确,你要的回報怎麽給你?”
那人幹笑了一下:“黑淵,我的回報等你給趙秀風報仇之後再說,你記住,别讓隐堂和羅隐閣尋找我的下落,等時機成熟,我會主動找你。”
說完,那人便消失不見。
黑淵在站着不動很長時間。
“彼岸花?”
“難怪禅院外的花圃會被鏟除幹淨,原來是不想讓我們發現這條線索。”
關于毒理、藥理,黑淵相信黑族藥堂的人應該懂得很多。
算了一下時間,二師姐和藥堂弟子們應該快要從鬼澗上來了。
...等曲法醫的驗屍報告出來,是時候回族地一趟了...
觸碰到了黑淵的逆鱗,那些人一個都别想逃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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