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名船員被黑淵和查爾斯救上軍艦。
被撞得不成樣子的尾船由于慣性繼續朝黑霧行駛。
不多時，一聲巨響傳來，衆船員驚恐地回頭，卻見尾船撞在什麽隐形薄膜物質上，一陣電光之後，整艘尾船粉身碎骨，散落在海面。
鲨魚争搶着殘骸裏的屍體，将他們撕成碎塊，海水被染得通紅。
所有人望向喬治，眼中藏着感激。
若不是喬治讓軍艦右滿舵停下，死的就是他們了。
活着的船員們心有餘悸，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是好。
查爾斯和黑淵面色凝重，還沒有正式進入黑霧，船隊就遭到滅頂之災，接下來的行動不知死傷如何。
所有人頭頂陰雲密布。
“救治傷員，清點貨物。”一個命令下達，船員們開始行動。
傷勢較重的人被清理到貨倉治療，還能行動的準備武器。
變異鲨魚群還在附近虎視眈眈。
鲨魚本來就是兇殘至極的海洋生物，稍微有點血腥就會群起而攻之，這片海域死了那麽多船員，血腥味早就濃郁到一定程度。
遠處海面，還有鲨魚鳍出現，再想不到方法逃離或驅趕它們，船員早晚會成爲它們的口中之食。
“弓箭手準備。”查爾斯大喊。
船上士兵紛紛武裝起來，背起弓箭站在軍艦兩舷。
“上弓。”
“瞄準。”
查爾斯擡手，瞅中一個機會，
“射擊。”
一支支羽箭嗖嗖地破空而出。
叮叮叮。
“該死，這群變異鲨魚的皮太厚了。”弓箭手隊長喊道。
射出去的100來支羽箭在鲨魚身上全部反彈出去，它們的皮膚像鋼鐵一樣堅硬。
“射眼睛。”查爾斯又命令道。
又是一陣嗖嗖聲。
然而，
鲨魚們相當有智慧，随着劍雨到來，它們竟紛紛沉入海中，借助海水的阻力減緩劍雨攻擊力。
“隊長，鲨魚眼睛上有護盾。”一名弓箭手大喊。
一支羽箭卡在鲨魚眼珠子和眼皮的褶皺裏，被那家夥猛地一甩，沉入海底。
鲨魚群們興奮地圍着軍艦旋轉。
“隊長，怎麽辦？”
查爾斯看了一眼船舷兩旁的武器，咬着牙不說話。
船上安置了4門火炮，那是用巨量物資從遙遠的東方換來的神秘武器，珍貴無比。
僅剩4門，全部安裝在這艘軍艦上。彈藥數量有限，這是查爾斯留了進黑霧的的最後保命手段。
放眼望去，海下遊弋着上百隻兇殘的鲨魚，就算放光船上所有炮彈，也殺不齊全部。
“喬治，有沒有辦法？”查爾斯轉頭，想喬治求助。
黑淵其實有辦法，正等着隊長開口。
“有計劃，不過得試一試。”
查爾斯一喜，用力地拉着喬治的手：“一船人的生命安全，就交給你了。”
黑淵鄭重點頭。
“要怎麽做？”
“先試射一枚炮彈。”
查爾斯楞了楞，旋即點頭同意。
“左舷一炮準備。”剛才右滿舵，船身幾乎平行于薄膜。左舷兩門大炮正好對準薄膜。
“發射。”
轟！
巨大聲響傳來，炮彈打在薄膜上，火光散去，僅留下一個不太明顯的痕迹。
一船人蒙了。
後退有鲨魚群環伺，前進會被薄膜擋住。
查爾斯看着喬治，用眼神詢問他接下來行動。
“隊長，再試一試。”
“好。”猶豫片刻，查爾斯還是同意了喬治的提議。
“左舷一炮準備。”
“發射。”
同樣的角度，同樣的射點，炮彈沿着抛物線射向薄膜。
這一次情況大爲不同，薄膜上出現了蛛網一樣的裂痕，但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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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是裂痕。
查爾斯默默算了一下，要擊穿薄膜，恐怕得以這種方式準确無誤地連續擊發幾百枚炮彈才有用。
他回頭看向喬治，卻見他一臉興奮。
“喬治，你......”
不同于查爾斯的凝重，黑淵一臉輕松道：“隊長，再發射一枚。”
這一次查爾斯沒有立刻下命令。
炮彈實在太多珍貴，如果就這樣一枚一枚用來試驗，太浪費了。
“喬治，我知道你想用傷害疊加的方式突破障壁，不過我們的炮彈數量有限，黑霧裏還不知道什麽情況，我擔心.......”
喬治表情不變，抓住查爾斯的手：“隊長，再相信我一次。”
甲闆上，士兵們紛紛轉頭望向他們，表情多變。
他們不如查爾斯了解喬治，有些人甚至認爲喬治是在胡鬧。
浪費這些炮彈試驗，不如和鲨魚群拼一拼，或許還有機會打開一個缺口，沖出去。
猶豫了好久，查爾斯看了一眼海裏，海面上鲨魚鳍越來越多，看一眼周圍船員，他們傷的傷，死的死，大部分身上都帶着血迹，眼神恐懼迷茫。
他一咬牙，沉聲道：“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黑淵笑了，應道：“好。”
“左舷一炮準備。”
“發射。”
炮彈擊射而去，帶着所有船員期盼，準确無誤地砸在先前的蛛網中心。
轟！
巨響之後，蛛網面積擴大。
船員們瞬間沸騰。
然而，
就在他們高興之際，蛛網擴展停止。下一秒，詭異般地開始回縮。
“這......”
“.......”
所有人回頭盯着喬治。
薄膜有修複功能。
所有人親眼所見。
這時，有船員絕望地哭喊起來，把矛頭朝向喬治。
“喬治，你幹的好事。”
“廢物。”
“......”
因爲不理解，因爲認知偏差，他們把恐懼轉向對喬治的人身攻擊上。
查爾斯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不知道該說什麽。
“喬治......”
他話沒說完，就見喬治在甲闆上撿起一塊重物，朝薄膜扔去。
所有人愣住，像看傻子一樣看他。
...
“切，我還以爲這小子有兩把刷子，現在看來不過如此。”
“咳咳，這家夥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哈哈哈，太傻了。”
花月谷的觀衆們發出一陣嘲諷。
歡笑聲很大，四面八方都聽得清清楚楚。
青甯臉上出現一抹失望，剛好被旁邊的藍沁看在眼裏。
紫竹身後的同門也在小聲議論。
姜岚和金傑哈哈大笑，分别扯過身邊樣貌豔麗的女人，在她們腰間和胸部死勁揉捏。
見弟弟白皓星一臉擔憂，白皓月笑着安慰：“沒事，不過一次嘗試，失敗了再來嘛。”
橙家所在山峰，衆人因爲黑淵吃癟，心情愉悅。
然而，
就在他們冷嘲熱諷表情剛出現沒多長時間，
黑霧前薄膜詭異地一閃。
“咦，什麽情況？”
“你們看......”
...
在船員們憎惡的目光下。
黑霧前薄膜突然閃了一下。
這一下好比雷陣雨天的一個巨大閃電。
電弧在薄膜上遊走。
這一幕發生在喬治手裏大物件砸到薄膜後不久。
空氣凝滞，
薄膜蕩起的水波紋突然停滞。
世界像被強制按下暫停鍵。
突然，一聲清脆之聲傳來。
薄膜如同鏡片一樣破碎。
狂風呼嘯，
碎片四射，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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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射向軍艦。
船員們下意識躲避。
“咦？”有人反應過來，并未被碎片傷到。
呼啊！
薄膜碎了，在所有人絕望的時候碎了。
所有人都是懵的，除了黑淵本人。
原因很簡單，第一枚炮彈試驗時，他就開啓了精神力視野，用炁元包括住炮彈，第二個也是，隻是前兩次施加的精神力不足，導緻炮彈威力不夠。
蛛網恢複隻是假象，最後他用重物砸在薄膜上，一舉擊破薄膜。
“起航。”
“左轉向，向黑霧全速前進。”
不等大家反應過來，查爾斯已經開始下達指令。
船周還有鲨魚群伺機而動，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
船動了，船員們收了關注喬治的視線，埋頭幹活。
.......
花月谷。
剛開啓嘲諷模式的衆人表情還卡在臉上。
這下臉又被打得生疼。
青甯微微喘氣，藍沁但笑不語。
姜岚和金傑恨得眼珠子都要暴出來，幹掉黑淵的心更重了一分。
君莫邪的心腹匆匆來報：“少爺，青甯小姐答應了。”
“好，青甯，是你太不識擡舉，别怪我不給你機會。”
“地方選好，等一步登天結束，立刻去接青甯。”
“是。”
他等不及了，再拖拖，青甯的心都要傾斜到黑淵身上了。
君莫邪離開山峰，找到姜岚所在之處，趁沒人注意到他，悄悄溜了進去。
......
軍艦行駛在黑霧中，海面上狂風呼嘯。
查爾斯忙命船員揚帆，全速前進。
瞭望員在桅杆上朝後瞭望，大喊一聲：“船長，那群鲨魚還跟着我們，不過速度慢下來了。”
“知道了。”
鲨魚群不遠不近地跟着，暫時拿它們沒辦法。
進入黑霧之後，軍艦前行的情況不好不壞，船身破損嚴重，好在不影響航行。
補充上來的船員剛好接替墜海死亡的人。
船艙裏一片哀嚎。
随船遠行的醫生隻有一個人，跟本忙不過來。
在船上，缺乏必備的手術器械，一些傷勢過重的船員隻能暫時讓他們服下止痛藥，減輕他們的痛苦。
查爾斯和喬治下來，看見的就是一幅人間煉獄。
貨倉物資散落一地，受傷的船員躺了一地。
醫生和還能行動的船員在人體縫隙穿梭忙碌。
有幾人眼看就要斷氣，查爾斯立即走上去，蹲在他們身邊安慰。
遺言沒有說出幾句，接二連三的船員閉眼。
查爾斯隻好下令将他們海葬。
以他們現在的情況，多帶一具屍體都是負擔。
氣氛壓抑。
船上，最好的藥隻能緩解痛苦，而不能讓傷勢短時間恢複。
黑淵看了一眼醫生，這也是臨時在民間征召的傭兵，沒什麽醫術，隻能簡單處理傷勢，連縫合都不會，斯塔國最好的醫生已經在前兩次黑霧探險時随船隊出發。
他走到一名沒剩多少呼吸的船員跟前，這是一名年級很小的孩子，不過12、3歲模樣，平時給廚師打雜。
兩船撞擊的時候，身子被木箱壓住，雙腿模糊，身上一灘鮮血，眼看就要不行了。
他看見喬治走過來，臉上多了一絲笑容。
“喬治，”他虛弱地喊了一身，“我可能不行了，如果你能回到斯塔，能不能幫我把這個交給我妹妹。”
他伸手到懷裏去摸，摸到一枚樣式普通的胸針。
黑淵望着他，心裏說不出來的悲傷，突然，一個念頭閃現。
...無論管不管用，試一試...
“别說話，保留體力，來，把這個吃了。”黑淵手裏突然出現一顆潔白渾圓的藥丸。
融靈丸。
還是加強版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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