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在使用精神力内視的前提下，黑淵才能清晰地看見身體九處髒器五官上若隐若現的鬼臉。他相信。
他盤膝坐在蒲團上，雙手朝天攤開。認真地看着兩掌心的鬼臉。
它們分别代表情緒驚和悲。
将體内炁元緩緩注入手掌，分别點亮手心的兩枚情緒印記。
此刻，兩枚印記都呈現淡淡藍色，光芒不強，但足夠驚人。
...族長離開時告訴我，九張鬼臉的功能需要我自己開發...
...嗯，想來族長也是第一次看見鬼靈藤上還會吸收暗物質生命歸爲己用，結出蓮蓬，在反哺主人，黑族若要大量複制，還需要有人把路子開拓、夯實...
黑淵相信，他就是這個人。
開拓一條新的修煉體系或修煉法門不是一件容易之事，幾乎所有成熟的修煉體系哪一個不是用無數先輩的血肉鋪墊而成的？
鬼靈藤是黑族圈養的藥植，數量本就稀少，生長環境更是嚴苛，他在和二師姐閑聊時聽對方提起過，黑族曾花大力氣将鬼靈藤移栽到地面上，全部以失敗告終。而他能成功，完全是深淵空間的特殊環境所緻。
短時間内要想複制這種模式，難度太大。
甩開不切實際的暢想，他把目光再次投向雙手掌心。
點亮情緒印記，他給九張鬼臉起了容易記的名字。點亮它們後，黑淵并什麽特殊感覺，隻是掌心有些發癢發燙。
這種感覺就像被蚊子咬過後腫脹的部位産生的感覺。
因爲修煉精神系的緣故，他率先嘗試将更多炁元注入手心，于身上做着各種手勢，希崎有特殊的事情發生。
十多分鍾過去，兩隻手各種手勢都嘗試後，他放棄了各種嘗試。
...方法還是不對，除了掌心更癢更燙...
...去問問小鬼...
旋即，他進入冥想，下一秒已經站在藥田旁。
“算了，不打擾你們，還是自己琢磨吧。”藥田裏，所有植物都在沉睡，就連毫不起眼的苔藓類植物都在先前盛宴中得到好處。
“這是...枯萎後的蓮蓬？”藥田某處，一個幹枯的球狀物滾落一邊，像揉成一團的舊報紙。
黑淵将它撿起，決定把它帶出深淵空間。
...
回到方将，手裏拿着幹枯的蓮蓬，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
把蓮蓬拿在眼前端詳，捏了捏，又用牙齒咬了小口。
“呸，好苦。”牙齒上殘留了一些粉末，那苦味逼出的口水差點滴出來。
...好丢人，還好沒人...黑淵心虛地看一眼四周，确認酒店裏此刻除了他，其他人都有事外出後，害怕社死的恐懼稍微恢複。
“還以爲枯萎後一捏就碎，沒想到那麽硬。”他現在可是神海境高段的絕世高手，世界巅峰那一小撮人之一，用了一成力去咬，卻也隻磨掉點粉。
他想了想，覺得這麽稀奇古怪的東西丢了可惜，突然，一道靈光閃過。
“哈，不如讓老師看看，興許能用此物雕刻一個手辦。”想到立刻去做，給枯萎蓮蓬擺了個合适的角度，拿起手機啪啪拍了幾張照片直接發消息扔給逍遙仙。
...至于能不能雕，嘿，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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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的事了...
很快，他又把注意力放在掌心之上。
“用精神力注入不能有效發出攻擊，那試試加持在精神力之上。”男人切換精神力視野，将精神力觸手延展開去。
他這樣作有兩個目的，第一，測試自己連升兩級後，精神力觸手的極限在哪裏；當然，最要的是試試鬼臉能否有加持作用。
剛切換精神力視野，區别就出現了，連升兩級後，神識海不僅再次擴大，精神力更加充沛。切換精神力視野更加得心應手。
原來，精神力視野能看到的東西有很大局限，靈力越薄弱的物體越暗，黑淵讓同伴試過，修爲不同的人在他的視野範圍的亮度是不同的。
所以他能以亮度大緻分辨可視範圍内靈修的強弱。
就像上次解救毛豆時，那位精神系高手在他的視野範圍，像一盞高瓦數的明燈。不用分辨，就知道是絕世高手。
他才沒在第一時間輕舉妄動。
隻觀察物體沒用，他打算觀察人。
精神力呈放射狀展開，逐漸将所在酒店覆蓋。
現在是19号淩晨3點，幾乎所有人都在床上睡覺，隻有零星幾個還保持活動。根據經驗，黑淵判斷出其中兩名。
酒店前台。
距離她們不遠處還有兩個黯淡的人影，2個門童。
“咦，這是什麽情況？”
視野裏，4名黯淡人影開始變得不同。2名前台中，站在左側那人狀态不是很穩定，人影光芒在小範圍起伏，對于普通人，這樣的起伏很正常，在平時的觀察中，黑淵早有判斷。
可此刻發生了異變。
這名前台的光影閃爍時，光芒開始呈現淡淡的黃色，黃色忽明忽暗，最終停留在某種程度上不在變化。
“這......”
黑淵有些吃驚，這是第一次在精神力視野裏看見顔色。在他閱讀過的書籍，以及記憶中，确實沒有提到精神系的視野會有顔色。
“不急，再看看。”調整心态，平穩心跳，他再次觀察起來。
另一名前台的人影光芒穩定，沒看出顔色。
果斷放棄，把視線移至兩名門童處。
期初，兩人在視野中并無異常，過了一會兒，一輛轎車駛來，停在酒店門口，從一側後門下來一個身材曼妙的年輕女性，她的身影不時閃起淡淡紫色，她快跑到另一側，從車裏半拖辦拽一個似乎喝醉的男人。
兩個門童迎上去，不知道說了什麽，似乎激怒了醉酒男人，那人身上一閃而逝的紅色，雖然短暫，卻相當明亮，接着一腳把門童踢倒在地。黑淵發現，倒在地上的門童身上亮起藍色光芒。
“情緒？是情緒！哈哈哈哈，我能在精神力視野裏看到情緒了。”
天才和凡人的區别就在于對事物的悟性，不過短短幾分鍾，黑淵就掌握了鬼臉的特點。
“它們能加持精神力視野，讓我看到不同人類的情緒。”
心情大好的黑淵玩性大起，目光追随者一男一女來到前台，前台動作麻利，很快就給兩人辦好入住手續。
女人扶着半醉的男人登上電梯，然後來到12層，進入房間。男人被女人摔在床上。
男人可能真的裝醉，趁女人替他解開領帶時，一把将人撈進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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裏。畫面頓時暧昧火辣起來。視野裏，兩個人影越來越紅，緊緊糾纏。
畢竟是年輕力勝的男性，黑淵先是一愣，心理上有些反抗，不是反感，而是反抗，有種負罪的興奮感，随着兩人動作放肆，他察覺到自己某系地方...
“停下，不能再繼續了。”他當然不是警告視野裏的兩人，而是提醒自己。再這麽沉淪下去，藍蘭又不在身邊，黑淵覺得很折磨。
酒店入住率還不錯，雖然此刻已是深夜，但來酒店的又有多少熱戀中答的情侶會真正浪費在睡覺上，接下來，黑淵又在視野裏看見好幾處還在熊熊燃燒的火焰。
“咳咳咳，停下，再不停下，又得洗涼水澡了。”再次提醒自己。
黑淵還算克制，沒有任性妄爲下去。
但他不打算放棄觀察。
一來學了新技能，還在興奮期，二來，還有一天就是一步登天考核了，多給自己準備點底牌也是好的。
“呃，紅色？興奮，喜悅？”默默記下，但他沒下結論。隻有達到一定量才能得出準确的結論。
“那黃色是什麽情緒？”再把目光落在那個前台上。
“咦？她在哭？顔色變成了青色？”從人影動作判斷，這個前台現在背對着酒店大門，手裏拿着什麽在偷偷抹眼淚。
“黃色變成青色？青色是指悲傷？那黃色是什麽？”
帶着疑惑，黑淵繼續觀察，目光投向兩名門童。
剛才被踢倒的門童不見了，黑淵在酒店各處搜索，很快找到了他。此時，小夥子正坐在前後一處空間裏的什麽台子上，雙手撐住肚子。
身上顔色有些複雜，一會兒藍，一會兒橙色，一會兒又有點黃色。
黑淵第一次在一個人身上看見如此複雜多變的顔色。
“是剛才被酒醉男踢到肚子了吧。”黑淵想了想，光憑猜得不到正确答案，他決定下去找人問問情況。
起身，穿上外出衣服，他掃了一眼客廳，這酒店還是黑娴娴定下的豪華套房，房間很多，客廳裏堆着不少行李。
看了一眼淩亂的屋角，選了一隻最小且磕破了一點的紫粉色行李箱。行李箱是黑娆娆那小妮子的，她去處理漫展之事還未歸來，可能因爲箱子破了箱子裏的衣服都扔在房間裏，箱子打算扔掉。
“就你了。”
黑淵拖着行李箱，乘坐電梯徑直下樓。
他先找前台反應情況。
“我女朋友的行李箱在你們酒店保管一夜，怎麽摔破了，把負責人給我找出來。”黑淵大聲吼着，面色相當難看。
淩晨3點，本就安靜，男人一喊，還醒着的服務人員全部圍攏過來，包括那個躲在前台後哭泣的門童。
黑淵保持着精神力視野，吼聲一出，那4人身上的顔色陡然變成淡紫色。
門童小賈戰戰兢兢從牆後繞出，看了一眼鬧事的男客人，又看一眼紫粉色行李箱，心情頓時跌落谷底。
他記得很清楚，這隻行李箱就是自己弄壞的。
“這位客人不要動怒，您此刻的心情我們很理解，請坐到這邊，我們慢慢溝通。”一名前台禮貌又客氣地開口，除了一閃而逝的紫色，女人身上的光芒又恢複如初。
...厲害，是個厲害的...黑淵在心裏感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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