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娴娴說你将計就計怎麽回事?”身材嬌小,卻戰力爆表的黑娆娆問。
被提問的人沉默了很長時間,歎息着說:“其實我們幾個當初探索鴻蒙館,發現牆上畫之後,我就有所猜測。”
猜測是有人借用這個方法向黑淵求救。
那些畫,從鴻蒙館第一家店建館之處就在,而首席設計師有兩人,藍蘭和她的在大學的導師,門鏡。
問題不在藍蘭身上,那就必定在門鏡身上。
這個推測并不難做。
難處在于,不是每個人都僅能從一幅小小的塗鴉裏聯想這麽多。
每個人每天要經曆很多事,認識很多人,見很多東西,不重要的信息會潛意識遺忘。
“最初我隻是懷疑,然後不斷摸索排查。後來回到族地,發現門鏡借助白家進入尋詭小隊,我就繼續暗中觀察......”黑淵頓了頓,心裏湧起一股說不上是悲涼,是同情抑或是憤怒的情緒。
那個處處以情敵姿态出現在他身邊的門鏡,内在卻是一個正在湖中,向人拼命呼救的溺水之人。
“美食主播寄生案發生後,老師逍遙仙幫我查到一條線索。”
事發時,幾名美食主播賬戶上都有一個海外賬号每月定期彙款2萬塊給他們,以供主播每月購買食物的開銷。=這個賬戶所有者通過若日查證,還是查到了源頭。
幾人的目光集中在黑淵身上。
“這個虛拟賬戶注冊地址在某個已經消失的海島上,所以查了很長時間。不錯,這個賬戶就是門鏡的。他隻不過給我設置了一點障礙,而非真正讓我們查不到。”
結合門鏡塞進馬靜屍體裏的u盤上的内容,他要表述的内容清晰可見。
黑淵讪笑一聲,繼續道:“此後,我便開始回憶身邊發生的巧合。甚至主動應和巧合。”
例如在青單寒壽宴上巧遇d先生,美食主播寄生事件,雪球去香紙溝直播,m先生來漫展.....
“我仔細分析過,鴻蒙館九大主題沒有一個多餘場景,每個故事都和門鏡體内的多重人格息息相關,我甚至懷疑,他體内擁有的人格裏,和九大場景裏的高度融合。”
幾人聽到這裏,集體呆愣,被黑淵的推斷震得說不出話來。
“你們之前的直播錄像在論壇裏很火爆,我看過一些,總覺得裏面的内容有些古怪,如果按你所說,九大場景裏的主要人物和門鏡體内人格符合,想想都覺得恐怖。”融崛唏噓道。
“我審過各種各樣的犯人,也見識過瘋狂的精神病患者,did亦有過接觸,但很難想象一個人身上究竟要發生多少慘絕人寰的事才會生出那麽多人格......”
在場的兩名女性早已唏噓窺探到不敢發言,女性天生細膩,再是黑娆娆那樣的女魔頭,聽到這些,不免也會憐憫心痛起來。
“隐堂已經失去門鏡的行蹤,下一步你打算怎麽做?”黑娴娴問。
黑淵撇了一眼女人,沒做聲,腦海裏分析局面。
...5号實驗室被發現,有這麽多蟲蛹生物,鬼靈藤首領身上的蜂巢快集齊九顆黑霧蓮子了...黑淵要在蜂巢成熟後召喚神龍,不,是族長。
蜂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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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熟會引發什麽樣的變化不清楚,他不敢輕易嘗試,如果族長在身邊保駕護航,才有足夠信心。
...門鏡的目的恐怕不止于此,他應該希望我深挖m先生這條線索,最終将穹窿組織一網打盡...
...從d先生背叛組織這件事可以判定,蟲蛹生物的寄生方式有兩種,而第二種寄生于大腦最爲隐蔽穩妥,而門鏡又是該組織培養的終極容器,他應該是受到威脅才決定反擊...
...那他靠近我時,深淵空間的悸動是怎麽回事?按理說他應該還沒有被寄生才對...
...m先生那裏還要再審問即便,他知道的信息肯定很多,說不定能從他哪裏找到關于d先生背叛組織的線索...
旁邊幾人也不說話,安靜地等着他思考。
過了很長時間,黑淵終于整理完腦海裏紛雜信息,擡頭對黑娴娴道:“我打算今晚8點召喚族長前來此處和她彙報這段時間的發生的事,上次答應過你,不會反悔。你先做做準備。”
以黑娴娴在隐堂身份,要見族長還是有些苦難,何況基本都是族長有事才傳喚隐堂堂守,她最多是涉案人員去做個跟班。像這樣主動召喚的機會從來沒有遇到過。
九監之首,黑族的族長竟被黑淵呼之即來,感覺實在很酷炫。
“好哒。”女人回答得很幹脆,這件事她可是期待很久了,哪怕不能說太多話,會被族長當成小透明,畢竟經曆過了。
在黑娴娴記憶裏,恐怕連堂守黑烍都沒有過的經曆。
想想就很刺激。
“小淵,我要回刑堂複命,救出來的人你去挑選一些,剩下的我帶走。”
“好。”
“救下來的29個從漫展劫來的人怎麽處理?”黑淵有些擔心,他們數量太多,實驗室裏慘無人道的寄生試驗他們多少目染了一些,不僅會對今後的人生産生不利影響,還可能将這裏的機密洩漏出去。
黑族與穹窿組織最後的大決戰還未到來,丁點兒纰漏都有可能會對最終戰局造成不可逆轉的影響。
“這件事你放心,藥堂研制出一種遺忘藥劑,使用後,被注射人的大腦會産生1-3天短暫失憶,副作用極小。這件事我已經交給娆娆,她會處理好的。”
黑淵剛側頭就看見嬌小女人把右臂曲了90度,朝他比了比肱二頭肌。好像在說有空我們比劃比劃。
冰塊臉無奈地做了個捂臉動作。
“m先生我還有用,打算等族長來的時候一起再審審。”黑淵知道,m先生那樣的級别,刑堂也好,隐堂也罷,絕對是雙方争搶的焦點,先讓他選,完全是因爲族長之前的交代。
他也不可能輕易把m先生體内的蟲蛹生物逼出來,做成蜂巢蓮子,那樣來說就太浪費了。
想了想,決定在救出來的45個試驗容器裏選,首選那種半死不活,瘦成竹竿皮包骨的,這種人即便是救回來,恐怕也沒有了身爲人的理智。這樣做,起碼他内心好過一些。
而山海山河兩兄弟,屬于該組織炮灰,連穿灰袍的資格都沒有,他們手裏帶着不少人的血,刑堂和族長早就把兩人視爲屍體。黑淵順手接過,逼問出有用情報,再......
一行人穿行廊道,來到試驗區。
45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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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器已經死掉3個,被黑淵抓住送進了深淵空間,剩下的容器到死不活躺在床上,等待着未知的命運。
......
作爲在實驗室裏呆了最長時間的容器,齊國民從沒有那一刻像現在這樣忐忑激動。
身上肮髒龌龊的衣服被他整了又整,還用不多的清水給自己梳了個大背頭。
廊道遠處,腳步聲傳來,齊國民緊張地起身。
他的房間在廊道最深處。
一路走來,黑淵隻挑躺在地上,氣息微弱的容器。那些還保持了人類智慧的一個沒選。
簡單幾句詢問,就能輕易判斷出這些容器如今的精神狀态。
“這個不行了,恐怕撐不過一周。”
幾人語氣低沉,想來心頭都壓着怒火。
黑淵微微點頭,靠近實驗品,下一秒房間變得空空蕩蕩。接着又有2人狀态瀕臨死亡,被黑淵收進深淵空間。
當走到最後一間病房時,一行人齊齊側目。檢查這麽多容器,房間裏中年人還是第一個站着,且精神尚佳的男人。
被這麽多雙眼睛注視,齊國民緊張極了,雙手不停擦汗。
“你,你們好,我,我叫齊國明,是,是這裏的一号實驗品。”許是多年沒正常說過話,齊國明的嗓音變得極爲低沉沙啞,每個字咬得特别重。
他的額頭上,像古代在罪犯臉上刺字一樣,印有特殊符号,和阿拉伯數字1。這樣的幾号其它容器也有。
怕吓着對方,融崛盡可能讓自己的語調變得和緩,柔和:“别緊張,我們有話問你。”
“唉,行。”齊國民的局促很緊張稍緩。
對于這個特殊病例,黑淵的處理方式也不同,直接把人邀約到舒緩的空間,而不是站在狹小、逼仄的病房裏對視。
......
坐在柔軟的沙發上,齊國民再次局促起來,屁股挪來挪去。
看到這一幕,房間裏其他人不禁眼紅起來。
“你叫齊國民?實驗室裏的資料我們還沒破解,關于你的信息,我們還沒拿到,請你來聊一聊。”
齊國民努力控制着情緒,雙眼紅着說道:“幾位想來是九監黑族刑堂之人,不知道這位怎麽稱呼。”他把頭微微轉向融崛所在的方向,試探性地問道。
“融崛,現在是刑堂副堂守。”
聽到這句話,齊國明直愣愣起身,噗通一聲跪在融崛跟前。
“融副堂守,我,我要告發,是青門送我進來的。”說完,這個50多歲的男人眼淚決堤,抱着融崛的大腿嚎啕大哭。
房中幾人對視一眼,融崛擡起右手,他身後手下心腹魚貫而出,房間裏隻剩黑淵、黑娴娴。
齊國明的哭聲逐漸減弱。
“起來好好說話,有什麽冤屈隻管告訴我們。房間裏的人你都能相信。”
齊國明擦幹眼淚,擡頭看向黑娴娴,猛然間就被女人妩媚妖豔的眸子迷失了心智。
“娴娴,别調皮。”
融崛略帶責備的開口,女人這才收了魅惑神通。齊國明這時再看她,美則美矣,卻不如剛才那般要人性命。
他再轉頭,目光落在清冷俊朗的年輕人身上,猜測對方身份的同時,也在思考怎麽開口講述自己的過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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