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站着兩人身上是同類氣息。
再加上深淵空間的特殊環境，d先生遲遲不給回應，他信了八分。
這些年，他和吳秀玄從未執行過什麽重要任務，每次d先生來曲州見他們，都是行色匆匆，呆不了不長時間，他和吳秀玄心中沒底。
“怎，怎麽替換？我和老吳手裏即便沒有具體任務，位置還是挺關鍵的，至，至少我們替d先生一直盯着青門動向。”
聽他一開口，黑淵就知道計劃成功了一半，裝作鄙視不屑的樣子，略帶冷諷地說：“你們兩個太沒用了，光盯着青門有什麽用，再說，你們在青門的地位關鍵嗎？你們能接觸到青門的核心嗎？小小旁系竟大言不慚，說自己的位置關鍵。”
“這......”馮毅的臉羞得通紅，理虧地埋頭不語。
“這些年，曲州其他同伴的任務都沒讓你們接觸，你知道d先生是何意？”
馮毅下意識搖頭，表示不知。
...果然曲州還有你們的同類，略微詐詐就交代了...黑淵暗想，嘴上卻說：“一來是爲了讓你們不暴露，你們埋伏得越久，對我們的大業越有利。這二嘛，也是在考驗你和吳秀玄的能力...唉，d先生失望啊...”
先給顆糖再打一棒。
馮毅果然上當，腦袋重新擡起來，盯着黑淵，驚喜道：“d先生是在考驗我們？而不是覺得我們能力太弱？”
“能力高低和貢獻大小無直接關系，”黑淵指着身旁的黃睿平，自信滿滿道：“看見他了吧，你們連他是誰肯定都不清楚。”
馮毅把目光挪到黃睿平身上，上下打量，滿腦子搜刮記憶，怎麽也翻不出和黃睿平符合的人物信息。
他迷糊地搖頭。
“他叫黃睿君。”
聽到熟悉的名字，馮毅雙目圓瞪，不可置信地上下打量假“黃睿君”。
顫聲道：“他，他不是在黑族刑堂裏關着嘛？怎麽會......”突然，這家夥想起當年傳聞和緻使黃睿君從巅峰跌落的原因，雙眼頓時有了了然，一幅幅畫面和一個個完美計劃在他大腦裏閃過。
“當年你在凡境殺了同門的事原來也是d先生安排的。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原來你這些年忍辱負重任由黑族刑堂責罰，原來是爲了今天。”
黑淵和黃睿平對視一眼。
...你腦補的能力不錯，省得我解釋...黑淵暗暗高興，又開口道：“不錯，黃睿君一直都是我們的同類，他在刑堂這些年條件可你們差太多了，卻銘記我族大業，忍辱負重，努力套取不少重要情報。此次出獄，正是大展身手的大好時機。”
黃睿君和黃睿平原本就是同族同輩有血親的族人，樣貌還有些靠近，黃睿平雖然整容，模樣距離原來的樣子沒有太誇張變化，再加上馮毅已經有20多年未見過兩人，一時間很難分請誰是誰。
黑淵話鋒一轉，聲音陡然一冷：“看看你和吳秀玄，碌碌無爲，庸庸不堪，隻曉得躲在家裏吃喝沉淪，一點都沒爲我族做貢獻。”他話裏的意思很明确，連深處刑堂大牢的黃睿君都在孜孜不倦爲蟲蛹生物一族貢獻能力，擁有如此得天獨厚，享受人生的二人卻一直毫無作爲。
馮毅自知理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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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埋得很低。
“黑淵，你替我向d先生求求情好嗎？我和老吳，不不不，我，我，我馮毅是青門旁系，有大用，有大用。”他嘴大張，喉頭的蟲蛹生物差點冒頭。如今他身陷囹圄，已經顧不上多年好友吳秀玄了。
“什麽大用？”
話說到這裏，馮毅瞬間抓住機會，掙紮起來，急道：“我知道一件大事，一件青門都不知道的大事。”
“哦？什麽事？”黑淵心中詫異，他原本的計劃隻是逼問曲州還有無蟲蛹生物寄生人，他的鬼靈藤首領正在變異，還需要實驗品。沒想到無心插柳柳成蔭，從馮毅口中得知那麽多有用情報。
誰知馮毅卻是看向“黃睿君”，猶豫起來。
“你，你讓他出去，我隻告訴你一個人。”
黑淵冷冷一笑，暗道一聲聰明。轉頭給黃睿平使了個顔色。
确定那人離開，馮毅才開口。
“黑淵，這件事關系重大，我隻告訴你一人，但你答應我，要替我向d先生求情，隻求d先生看在我多年忠誠的份上，饒我小命。”他可不願意“黃睿君”分一杯羹，他早看出來，這兩人小集團以黑淵爲首，再加上黑淵的特殊身份，馮毅腦補了很多恐怖計劃。
所以他在孤注一擲，死死拉抓黑淵這顆救命稻草。
“你先說說是什麽事，我再判斷值不值得讨d先生一個人情。”
“這件事有關青門和黑族。黑淵，你我同類，你知道我族大業所圖便是把黑族拉下神壇，可我察覺，青門有意靠攏黑族，青門家主青山正在和黑族族長密談，商議合謀大事。”
黑淵盯着馮毅，雙眼冷寒。
這是他第一次從蟲蛹生物寄生人口中聽到這個種族的真正的圖謀。
馮毅被他雙眼的冷厲吓得不敢吭聲，害怕自己是不是說錯了話，拼命複盤。左思右想沒發現剛才那番話有什麽問題。
稍過片刻，黑淵緩緩開口：“你說的這些，d先生都知道了，青門靠攏黑族的事不是什麽秘密，這些年青門中人來往黑族頻繁，d先生密談分布衆多，怎會不知，你少拿這種籠統的消息來糊弄我。”
“我身爲黑槐之子，如今黑族給我回族九考任務，已完成四考任務，暗中早已被黑族接受，開始接觸主脈核心，這些秘密我都知道，d先生經營多年，怎麽會瞞得過他。”
男人作勢要走，馮毅再次掙紮起來。
“别走，我要說的情報當然不止這些，黑淵你回來，你回來。”
他見這樣的情報糊不住黑淵，眼珠子一轉，決定再說一條。
“再給你一次機會，再不說些d先生不知道，我就要動手了。”黑淵聲音低沉，還帶着濃濃的不耐。精神力層層疊疊包裹住馮毅，讓他始終動彈不得。
“别急，我要說的這件事，保證連d先生都重視。”
“青門明面上靠攏黑族，暗中卻和黃門勾結，打算在大災變事件時撈些好處。”
青門黃門都是華夏九監排在中山門的兩家，他們打的什麽主意，黑淵有些疑惑。
“胡說，青門黃門勢如水火，怎麽會暗中聯手？”
“哈哈哈，黑淵，你剛才說過什麽，這麽快就忘了？”
黑淵一愣，馮毅大笑着重複先前黑淵說過的話：“哪裏有什麽永遠的敵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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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同利益面前，敵人也是同伴，曾經的同伴也會變成敵人。”
打臉來得如此之快，黑淵的表情頓時凝重起來。
這次輪到黑淵說不出話來，這兩門的事他了解接觸得不多，他一直在爲父親平怨，手上的事基本和當年大災變一事相關。
九監實在太過龐大，青黃兩門有什麽打算，别的九監家族又有什麽計劃，他确實有心無力。
可如今此事和黑族大災變一事産生關聯，他不得不重視起來。再一次他聯想到青甯和君莫邪奇怪的情感牽絆，有些明悟。
...或許黃門有意和青門聯手，默許了君莫邪追求青甯的事？...
...可又感覺不對，這樣一來，兩家聯手豈不是昭告天下？...
...馮毅的話隻可信一半...
“我還以爲青黃兩門知曉我族大業，要從中作梗。青黃兩門聯手正好，對我族大業還有促進作用，這算什麽重要情報？”
冷面青年的話說得極爲有理，青黃兩門若聯手黑族對付蟲蛹生物一族，确實是條有分量的情報，而事實卻是這兩門隻想在未來大戰裏撈好處，不影響蟲蛹生物一族大業，這條情報的質量就要掂量掂量了。
話說，黑族被拉下神壇，九監哪家不想分杯羹？黑族屹立九監之首幾千年，家底有多厚實簡直不敢想象。這樣的龐然大物轟然倒塌，掀起來的粉塵也讓人趨之若鹜。
馮毅再一次被打擊，眼前的年輕人極難對付，不拿出點真本領，今天或許要交代在這裏。
“青黃兩門打的什麽主意隻有我這個青門旁系最了解。”男人頓了頓，朝黑淵丢了個白眼，繼續說：“他們暗中勾結爲真，但他們的目的可不單純，青門最會見風使舵，在上次紅門滅族一事上就這麽幹的，你當青黃兩門的世仇是怎麽來的？呵呵呵，青門原先和黃門聯手，卻在關鍵時刻倒戈，分走大部分紅族資源，才從下三家升至如今的中三門首位。”
“這次他們打算故技重施，暗中聯手，見風使舵，等黑族和我族大戰之際，看哪方勝算大，就靠攏支持哪方，從中撈取好處。”
黑淵沉默很久，這條情報對他對黑族至關重要，他得小心對待。
“你果然是青門之人。”
一語雙關的話馮毅聽懂了，他不在乎黑淵或d先生怎麽看他，先保住小命要緊。
“光嘴上說說，沒有實證，我怎麽相信你，d先生怎麽相信你？”
“我當然有證據，這些年，我看似堕落，不問世事，卻暗中打探了很多青黃兩門之事。”
“黑淵，隻要你肯在d先生面前替我求情，我就把實證交給你。”
黑淵猶豫了，似乎拿馮毅做實驗品的計劃要失敗了。
他思忖一會兒，問了一句：“如此說來，這件事隻有你清楚，吳秀玄一點不知？”對于馮毅在爲難關頭撇開多年好友一事黑淵嗤之以鼻。
“他當然不知道，此事關乎我青門未來，吳秀玄不過是我家附庸，有什麽資格知曉此事？”
“我得考慮考慮，還有，你覺得我光憑這些話，能讓d先生相信我嗎？”
黑淵加重精神力禁锢，馮淵頭疼欲裂，喘息掙紮。
“我，我先給你一些實證，你拿到它，d先生自會相信我所說的一切。”
（本章完）
你是天才，一秒記住：紅甘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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