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淵認爲當務之急是要搞清楚這個組織匆忙撤離的原因,他總覺得有什麽嚴重的事即将發生,心中隐隐不安。
“黑淵,有幾層我們無法到達,怎麽辦?”幾次用結果證明自己的黑淵徹底得到夜娅的信任。
地底建築一共12層,這個數字似乎也昭示着什麽。
除開最上面4層,再往下區域愈加陰森詭異起來,他們隻能從建築地圖猜測最後4層,卻無法達到。
“秘密就藏在最後4層,我們一定要下去。”
草叢裏的半幅骸骨,被射殺的保安,匆忙返回藥店取藥的藥店老闆,突然放棄的大本營,無不昭示這裏發生了什麽大事。
而黑淵從草叢裏的半幅骸骨身上找到的鑰匙還沒發揮價值。
“我們一起找找線索。”
夜娅不再說話,而是與3名同伴一起,開始在基金會分會基地尋找線索。
這一找,就是半天。
他們從中午找到黃昏。
“累死了,這裏還真大,比我們做直播的鴻蒙館大不知道多少倍。”胖子坐在椅子上休息,随手撈了本硬殼記事本當扇子。
他滿頭大汗,身上散發着古怪的惡臭。
對于一個對氣味敏感的人來說,無疑是一種折磨。
“切,我還以爲換了皮膚,嗅覺靈敏的事會有所改善,還這麽敏感。”
紫嫣然扮演的角色年幼又沒什麽體力,早已累得氣喘。
“很好了,換成原來的你,更厲害。”
進入虛拟戰場時,玩家們雖然會被強制壓下戰力,變成普通人,在現實的某些能力依然會被帶進副本裏。
例如胖子的嗅覺,黑淵的強大精神力。
不過沒被壓制很多,不能完全發揮出應有水平。
許多經常來刷虛拟戰場的玩家便想利用這個近似bug的存在,強化自己這些能力。
這裏有個不成文的潛規則,熟悉的玩家都非常清楚,連虛拟戰場都壓制不了的能力,便是有巨大潛力的。
可胖子和紫嫣然是萌新,根本不懂這些。
胖子有些煩躁,又餓又累,還很臭。
煩着煩着動作便大起來。
手裏硬殼本子脫手而出,摔在地上,一張紙片也被甩了出來。
“咦,五哥,你看那是什麽?”紫嫣然驚喜道。
那張紙上畫着簡易地圖。
而且是一張特殊的逃生地圖。
“嘿,你五哥我不僅嗅覺帶進來,運氣也帶進來了。”胖子一臉得意,先前的煩悶一掃而空。
兩人埋首研究好一會兒,發覺地圖實在太過簡單,連一個像樣的文字說明都沒有。盡是些彎彎繞繞的線條。
很難辨認。
“五哥,怎麽辦?”
“嘿,有什麽能難道你五哥的。”胖子又把頭埋得更低了些。
紫嫣然瞥着胖子,不好意思提醒他。
紙片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就是看不出結果。
“五哥,還是拿去個四哥看看吧。”
胖子抓耳撓腮,不認命般再次研究起來。
“呼,算了,你五哥我發現這張紙片就用了不少腦子,太餓了,嫣然,五哥和你說啊,人一旦太餓就沒有思考能力。”
六妹紫嫣然笑得意味深長,沒有揭穿胖子的胡話。
兩人很快找到黑淵,把紙片遞了過去。
過了一會兒,黑淵微微緊蹙的眉頭松開,有了一絲笑意。
“哪裏發現的?”
“你先說重要不重要吧。”
“重要。”
“是逃生路線嗎?”
“不是。”
胖子雙眼黯淡。
“這不是逃生地圖,而是去最後四層的地圖。”
那家夥的眼眸又有了光彩。
“嘿嘿,那還等什麽,我們走。”
紙片上描繪了一條非常規通道。
通風管道、電梯井、維修管道,這些普通人難以企及地方,成了去往最後四層的方法。
“别急,先去你發現紙片的地方看看。”
胖子是在一間辦公室裏發現紙片的。
檢查桌面,發現這是一個中年女人辦公的地方。
她的工牌還留在抽屜裏。
湖城尚呈平基金投資有限責任公司。
秦玲,43歲,技術員。
湖城金桂公園77号。
秦玲樣貌普通,略顯刻薄,臉上帶着副很大的黑框眼鏡,皺紋細密。
辦公桌裏一本記事本裏,還夾着一張全家福。
把照片拿在手裏瞬間,黑淵就大緻猜到事情走向。
照片上是一對夫妻,女人是秦玲,而男人則是他們在草叢裏發現的僅剩半幅骸骨的張鑫成,45歲的風險評估師,他們有一個7、8大的女兒,正是張鑫成皮夾那半張照片裏玩秋千的小女孩。
風險評估師死在草叢裏,而他老婆私人物品裏找到去往最後4層地圖。
黑淵大膽猜測,這對夫妻定是發現或遭遇了什麽,被人滅了口。
而被撕走的半張照片就是答案。
“黑淵,别光悶着,說說你的猜測。”夜娅很不适應黑淵的沉默,一再催促他說話。
“記得我們在草叢裏發現的屍體嗎?”
“記得啊,那家夥叫張鑫成。”
黑淵把張鑫成的身份牌放在桌上,又把從抽屜裏翻到的全家福放在桌上,讓夜娅等人對比。
“這....”
身份牌上的照片和全家福上的有一定區别,夜娅看了一會兒才發現他們是同一人。
“你說那半幅骸骨是這個辦公桌主人的丈夫?”
“沒錯。”
“還有呢?”
“火凡在這個辦公桌上的記事本裏發現了去往最後4層空間的地圖,她的丈夫被人槍殺在草叢裏,男人皮夾裏的照片被人撕走一半。”
“這些證據聯系在一起,說明這對夫妻發現了什麽重要線索,或許就是該組織匆忙轉移的原因。”
聽完這番推理,夜娅久久不語,實在精彩,她不得不佩服黑淵的洞察力。
在别人嫌棄的惡臭屍體裏,他翻到重要證據;在胖子絞盡腦汁的紙片地圖裏,他看出了問題;在大家忽略的秦玲私人物品裏,他又發現了重要線索。
若不是黑淵,夜娅非常肯定她會錯失相當多證據和線索。
對了,還有那個藥店老闆,聽黑淵說,他是從屍體胃裏掏出鑰匙的,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你們注意到沒有,這裏的人雖然離奇消失,現場環境卻不淩亂。”
“地面用來僞裝的尚呈平基金投資有限責任公司辦公大樓更是整潔,不像是被外人硬性闖入的結果。”
“那些保安和張鑫成是被自己人幹掉的。”
“撤走的該組織成員也是有序離開,而沒有任何慌亂。”
黑淵手裏把玩着幾人身份牌。
“這些人更像是日常下班一樣,關電腦,鎖門離開。”
“可電腦裏重要資料都被删了啊!”夜娅說道。
“普通員工離開後,有專門人員掃尾。”
男人把秦玲電腦打開,迅速錄入一段代碼。
“一點痕迹都不留。”
夜娅等人聽得直驚詫。
心生敬佩。
“我們去最後4層看看吧。”
有了秦玲的簡易地圖,4人不太困難地進入了地下建築的最後4層。
......
被黑淵從内部打開的辦公樓大門外,正有兩個黑影鬼祟靠近。
“怎麽辦?要不要進去?”
“進去啊,難道什麽都打探不到,空手回去不成?”
一想到姜岚的陰狠和金傑的無情,兩個探子背脊就是一涼。
“唉,好吧。”
輕輕打開大門,兩抹黑影鑽了進去。
怕引起注意,他們的動作很小心。
“呃...人呢?”
“明明見他們進來很久了?”
這二人在追蹤、打探消息方面有些能力,非常自信那夥人自從中午進入這棟建築後,就再被出去過。
而此刻,他們上下走了兩圈都沒看到一個人影。
“再找找,我心裏很不踏實。”
最終,躺在電梯前的保安屍體被他們發現。
屍體上蠅蛆比中午那時更多,噗叽噗叽的酥麻聲音在夜晚更讓人惡心。
“他們一定找到什麽線索,我敢保證,這門後還有區域我們沒進去過。”
二人沒有身份牌,刷不開電梯,隻好把消息帶回去。
他們離開,從角落陰影中又鑽出一個身影。
那人從二人進入辦公樓後就出現,一直守在外面,見二人離開,他不動聲色地跟在他們身後。
二人鑽進一家高檔酒店後,黑影繼續躲在街角陰影裏。
...他們也發現了那幢建築的特别?...
...可他們的行爲又不想發現異常的樣子,似乎在監視什麽...
...我且看看情況再說...
等了半小時左右,天已經完全黑下來,黑影藏得更巧妙。
隻見一群大約15、6人左右規模的幸存者小隊魚貫而出,朝那幢建築跑去。
...果然有問題...
黑影遠遠吊在人群後,直到他們全部鑽進那幢建築。
他從10區來,手裏握着一張身份牌,它屬于一名女員工,24歲的張雅。這張身份牌他是從派出所檔案室裏找到的。
這名女員工在病毒爆發前一個月失蹤,她的家人到派出所辦案,民警又到她所在的尚呈平基金投資有限責任公司了解信息。
又去女人經常去的幾個地方蹲守,去她好朋友、男朋友處了解情況,均未查到有用信息。
張雅失蹤案便一拖再拖,直到病毒爆發,湖城迎來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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