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不大,除了進入的木門,沒有窗戶沒有家具等物,空蕩蕩的,屋中夏妙妙兩個人格分立左右,一個冰冷理智,一個麻木絕望。
找了一會兒,王玲玲興奮地大喊起來。
“我這裏有東西,你們快來看。”
3人聚攏過去。
小姑娘腳下一塊地磚有些松動。
試着用手裏工具撬開才發現下面有個空腔,裏面躺着一個木盒。
木盒沒鎖,裏面靜靜躺着一張巴掌大的黑色紙卡。
紙卡正面繪了一個暗黑系千手觀音。
那觀音笑容詭異,陰邪,完全不是原先普度衆生悲憫世人之感,身後手臂張牙舞爪在虛空揮舞,一數,49隻手。
每隻手上或托或捏或握或持不同法器。
卡的背面,大大的黑色數字1,和上上二字。
他們找到了命運簽牌1,黑暗千手觀音。
“這是電影主人格卡了吧?”王玲玲墊着腳,抻着脖子研究卡面内容。
“哈,我知道了,這個下場的終極BOSS是個女的。”
在中國古神話傳說中,觀音形象都以女性示人。女相觀音造像約始于南北朝,盛于唐代以後。但此之前,觀音男相。
“不,你說得不準确,最早觀音是男相,更有一種說法,觀音是沒有性别的。”吳皆在王玲玲頭上彈了個腦瓜崩。提醒她這個錯誤認知。
“啊?男的?這麽漂亮?”王玲玲張着小嘴,很驚訝。
這張1号命運簽雖然全爲黑色,但畫風唯美,線條流暢,精緻又不乏美感。
“這卡有什麽作用?好像那兩組也找到了。”小姑娘吐了吐舌頭,歪着腦袋疑惑問道。
“暫時不清楚,後面估計還要再出不少。”
黑淵把卡塞進小姑娘手裏,讓她仔細看個夠。
“不過從這1号卡上内容判斷,這卡必定有49張。每個人格一張。”
4人再找了兩圈,再沒發現,便離開密室往回走。
這一次紅衣鬼影沒有再阻攔他們,黑色木門順利打開,4人魚貫而出,向住所區前進。
他們首先要去找元媛和姚珮确認整容時間,還要去蘇青兒那邊打探一些情況。
幸運的是找到姚珮時,龍昊然和元媛都在她房間,省得黑淵他們再去别處找人。
簡單寒暄後,黑淵直接進入主題。
“還要和你們兩人确認一下手術時間。”
“你們來之前我們已經确認過了,我們确實是同期。不過分屬不同主院區,所以沒見過。”
周桂平私人整容醫院規模很大,除了他這位鬼醫聖手,他還憑人脈邀請了不少業内精英合作。同期手術的患者人數不少。
袁秀伊的整容方向是完全改變成另外一個人,姿色甚至不如以前,可姚珮不同,她不光動了臉部,胸也大了兩個尺碼。
提到這個問題,小姑娘羞怯地把頭埋在胸前高聳之間。
兩人動手術的時間都是3年前的5月。
“那你們住院期間,有什麽特别的事情發生嗎?”黑淵目不旁顧沉聲問姚珮和元媛。
二個女人互相望着對方,同時陷入沉思。
半晌後,元媛擡頭,回憶道:“要說特别的事我記得有這麽一件,發生在我住院的時候。”
“我們手術完整天隻能在房間裏活動,除了親人見得最多的就是護士。”
護士們都是女生,走哪都愛聚堆聊明星八卦,聊衣服化妝品什麽的。有一天,元媛躺在病床上回憶和姜利集認識後的點滴,正在郁悶沉寂之時,平時和她相處融洽的一個小護士爲了讓她開心起來,分享了一個近期醫院發生的小事件。
那小護士說周醫生幫一個社會知名人士整容,但那人因爲年紀原因恢複較慢,傷口有複發,身體狀況不佳,但那人固執,偏要在指定時間前離院,便争執了起來。
恰好被路過的保潔聽到,便傳到衆人耳中。
那小護士說起這件八卦時表情神秘,似乎醫院很少遇到這種病人。
那病人不僅要求嚴格,聽說還住在指定病區,指定周小璐護士長一人照料。
“那小護士當時對我說起這件事表情很疑惑,聽說她來醫院這麽久,還沒遇到過如此大牌的患者。她們幾乎不知道那患者的情況,護士站和電腦裏連那人資料都查不到。”
黑淵第一時間察覺那小護士口中的神秘人就是幕後大BOSS,親自下場的白泓瀚。
隻是他不清楚姚珮和元媛爲何牽扯進這件事中。
再問她們道:“後面又發生了什麽事?”
元媛一臉懊悔,搖頭帶着哭腔道:“若知道那人這麽大能量,我死也不好奇。”
原來,那小護士說完八卦後的夜裏,元媛夜裏無聊,到病房外走動散心,不知不覺便接近那邊隐蔽區域。
她看見病房門虛掩,好奇心作祟下朝裏偷看,想知道護士們嘴裏大牌的神秘人究竟長什麽樣。
“你看到什麽?”王玲玲忍不住好奇,問道。
元媛緩緩搖頭,表情豐富,包含幾分疑惑,幾分回憶,以及幾分忐忑。
“我雖然沒看到那人的臉,但看到他後背一條手臂上傷疤。猙獰恐怖極了。”
按女人回憶描述,那人傷疤從右肩斜向左腰,像條蜈蚣,彎彎扭扭,又醜又恐怖。
黑淵又問腳踝受傷的姚珮。
“你呢?和元媛一樣?”
姚珮連忙擺手否定道:“不是不是,我沒偷看。嗯...”她頓了頓,偷瞄一眼龍昊然。紅着臉說:“我做完手術後很長一段時間得躺在床上不能下地活動。媛姐聽到的八卦我也聽照顧我的護士說起過,那人住院期間來過幾波人,走得都是綠色通道,知情人非常少。”
但這世間又有多少事真正瞞得過人的眼睛。
好幾個小護士都看到那些人。
一個神秘強大的人物來醫院做整容,說出去便是茶餘飯後的談資。
“我能下地那天,那小護士興奮地跑來告訴我,說那個神秘人今天出院,來了好幾輛黑色SUV,正好我病房窗戶能看到,我趁小護士出去,就用手機拍了好幾張照片。”
“那人确實神秘,遮得嚴嚴實實,我連男女都看不清,隻拍到一輛車的拍照。”
“手機我放在儲物箱裏了,在空間裏應該還有存照。”
說到這裏,兩個女人都清楚,她們被“邀請”來試鏡根本不是偶然,而是被人設計了。就因爲她們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
和這些事牽扯越深,被選中的可能越大!
例如袁秀伊,不僅目睹那神秘人背部傷疤,還是姜利集前妻,姜利集是那神秘人處理的對象,順便帶上這個目擊者。
而房中的龍昊然除了是主播院長的弟弟之外,或許身上也有别的事件和試鏡關聯。
等兩位女士平複了情緒,黑淵又把目标轉向此人。
随着幾人談話結束,龍昊然知道早晚要輪到黑淵詢問自己,便早早開始回憶。他沒有多餘情緒,并不像兩位女士那樣懊悔和後怕,作爲男士,他有着堅毅的一面。
“思來想去,唯一和這起‘試鏡’相關的隻有我住過的孤兒院。”
當對方提到孤兒院3個字時,黑淵精神一震,暗道:“來了!”
藍城周洞區有家孤兒院,1年前一場大火燒死4個孩子,同寝室第5個孩子幸運砸壞窗戶掉到下面草坪保住小命。
那場火災後,孤兒院因安全問題停業,剩餘孤兒被社會各界家庭領養。
然而事發不久後,一個主播意外闖入廢棄孤兒院探險,死在孤兒院。
據說那場直播詭異驚悚,明明隻有主播一人,偏偏他說一行5人,自言自語的模樣吓壞不少魚友。也因獨特風格收割大波粉絲。
不幸的是,那主播被魚友起哄提議重演當年逃生那人跳窗的情況時,不慎腳滑重心不穩摔下地面。
樓層并不高,下面還是厚厚的野草地,原本不會有大事的主播不幸被地面凸起的一截燒毀的木樁穿透身體而亡。
因爲此事,那段時間大力整治過這類以探險爲主題的戶外直播。
龍昊然被龍昊熙一家收養前,就是那家孤兒院一名孤兒。
“1年前主播探險死在孤兒院的事我有所耳聞。”龍昊然歎息道。
“孤兒院給我們建了檔案,被領養出去的孤兒長大後都有微信等聯系方式,我們私下建立了群。平時會在群裏分享資源和孤兒院信息。”
“我們出了社會,能賺錢後也會盡力幫助孤兒院裏的小夥伴。”
感恩,回饋,再感恩,再回饋。
他們這些孤兒形成了一股良好的循環。
從龍昊然的回憶中了解到,他已經被龍家領養了10年,最近3年也沒回過孤兒院,若真有什麽事被牽扯進‘試鏡’這場遊戲,隻能從10年前去找。
“孤兒院有特定的營運模式,據我所知,我所在的這家孤兒院比較正規,不存在什麽利用孩子賺黑心錢的事發生。”
“每個孩子進出孤兒院都有詳細而正規的記錄。”
“我們建立的群院方都清楚,默認了我們的行爲。我從沒在小夥伴口中聽到任何虐待、性侵等事件。”
不存在這種事件,隻能另尋他法。
黑淵順着龍昊然記憶,幫他梳理前後。很快他們就發現異常。
龍昊然今年22歲,10年前,也就是12歲,他被龍家領養前隻是個12歲的少年。
一個12歲的少年能記得多少重要事情,很難說。
他或許同姚珮和元媛一樣,在不知情情況下知道了些什麽,才被牽扯進恐怖遊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