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桂坊這3天不對外營業,曲中直命人在大門上挂了休整歇業3天的告示。
不過有些人自然選擇無視這塊牌子。
藍沁便是其中之一。
藍沁是藍蘭的堂姐,也是鴻蒙館的掌舵人,是藍城商界冉冉升起的新秀,人送外号紅蠍。
這女人身材火爆,曲線誇張,隻一眼就會讓無數男人陷入癡迷瘋狂。
“請問您找哪位?”門口負責迎賓的夥計見到來人,楞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
這些做門童夥計的眼力最是刁鑽,一眼就明白這位不是來消遣吃飯,而是沖着拜師禮而來。是自己的頂頭上司曲中直的朋友之一。
“藍蘭。”
“原來是藍沁女士,您這邊請。”夥計手裏有一份來客名單,裏面那幾位每人頭上都有邀約名單,這幾天會陸續來訪。
夥計在前面帶路,态度恭敬有理,行走速度不快也不慢,領着藍沁就往藍蘭幾人所在的包廂走去。
黑淵等人還在墨韻堂裏忙碌,後日就要行拜師禮,現場布置還未完成。
“這是老師給我的照片。”
“當年老師的小隊拜黑九爲老師時就是按照照片裏的樣子布置的,老師想重現當年情景。”
黑八十八是個重情重義的男人,最是講究禮節規矩,當年他們小隊拜師禮就是他和黑槐幾人一起布置的,30多年過去,自己也收弟子帶團進族冢秘境,儀式便不會随便。
“墨韻堂大小合适,風格也相近,就是擺設還差了些。”
黑濯皺着眉頭檢查堂中一應物件,總覺得缺少了什麽。要說奢華程度,墨韻堂比之有過之而無不及。若懂行之人仔細鑒别定會發現堂中無論擺件、家具,每一樣都是精品,甚至有些是僅存于世的孤品。
他下意識看了一樣胖子,見他正在盤玩一株盆栽,氣不打一處來。
“臭小子,我們忙得昏天暗地,你這家夥不是吃就是玩,也不來幫忙。”
胖子很無辜,早上起來就被大師兄拉來這裏當苦力,自己已經快一天沒吃東西了,這都過了晚餐飯點,還不讓吃點東西,他可受不了。
“大師兄,冤枉啊,這些,那些,所有帶分量的家具都是我搬過來的,我哪有偷懶。”
“别别别,大師兄,疼。”胖子的耳朵被大師兄擰成麻花。
黑濯湊到胖子跟前嫌棄道:“還敢狡辯,我哪次看你不是在躲懶?這株蘭草有什麽好玩的?我給你說這株素冠荷鼎可是老師的寶貝,你弄壞了腿給你打斷。”
胖子輕蔑地看了一眼價值近千萬的破草,很不理解,這小東西怎麽就那麽值錢,魅力還不如自己荷包裏一把瓜子。
師兄弟2人正打鬧時,那名夥計領着藍沁要穿過墨韻堂向更裏間的包廂走去。
胖子一眼瞅中跟在夥計身後的妖惑女人。
頓時一股别樣的感覺升起,在每根血管裏奔湧,直擊大腦。
胖子大腦一懵,呆若木雞。
“這位小姐姐是誰?”胖子暗暗揣摩。
剛要問出口,就聽身後傳來一聲嬌呼。
“沁姐,我們在這邊,你怎麽才來。”
聽到這聲呼喊,胖子猛地一震,才明白眼前這位絕世佳人正是藍蘭口中贊不絕口的堂姐,藍沁。
兩姐妹的美完全走了兩種極端,若說藍蘭是清秀溫柔,如藍蓮花般純潔清麗,那藍沁便是焰火中頑強的紅蓮,美得驚心動魄,高調張揚。
這世間恐怕沒有任何形容詞足以表達此刻胖子心中悸動。
胖子像隻出入社會的呆哥,目光随着女子倩影挪動。當年他嘲笑黑淵的話全數返還到自己身上。
“沁姐,這是我大師兄黑濯,這是黑淵,排行第四,這是五師弟火凡。”藍蘭大方将墨韻堂裏正在忙碌的幾人介紹給藍沁。
“這是我堂姐藍沁,她可是我們藍家年輕一代的嬌子,這些年承蒙他們一家照顧。”
幾人紛紛圍攏過來,笑着做自我介紹。
“早就聽聞鴻蒙館當家人藍沁是女中豪傑,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黑濯一直想見一見藍沁,沒想到一拖拖到今天。
“沁姐。”
黑淵在很小的時候見過藍沁幾面,時隔多年,他還是稱呼對方爲沁姐。
“我說藍蘭這丫頭怎麽對待直播的事如此認真,原來是你小子,多年不見,長這麽高了。”藍沁下意識伸手要摸摸黑淵的腦袋,正如他們還是小屁孩的時候,黑淵和藍蘭總跟在藍沁身後,藍沁是一群小家夥的大姐頭,保護欲極重。
“樣子也變了很多,更帥了,不過表情嘛還和以前一樣。”
“抱歉啊,那天你們第一次來鴻蒙館做直播,我沒認出你。”
黑淵的樣子确實變化極大,上一次他還做藍沁跟屁蟲時不到8歲,如今是25歲的帥青年了,藍沁認不出來很正常。
黑淵站在藍蘭身邊,隻是不停賠笑。藍沁的氣勢灼人,他這種淡漠冷靜的人有些消受不起。
就在此時,黑淵轉頭一瞧,發現胖子目光熾熱,表情呆滞,藍沁站在他面前好一會兒,這家夥都沒任何反應。
“胖子,胖子。”喊不醒中邪的兄弟,黑淵索性伸手到他腰間,在肥肉間用力。
“哎喲,好痛,誰擰我。”
等胖子回過神來,藍蘭已經拉着藍沁的手往包廂走去。
那抹绯色即将消失在走廊盡頭時,藍沁回頭望了一眼胖子,擒住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胖子,還不追上去。”伸手攬住胖子脖子,黑濯調侃地說道。
“什,什麽追上去,我還有活要幹。”
“喲喲喲,小胖子還害羞了,大師兄可是過來人,哪裏看不明白。你剛才不是吼餓嘛,這裏也布置得差不多了,你快去吧。”
幾人忍住笑,平日裏耀武揚威愛顯擺得瑟胖子也有慫包的一天。見他既渴望跟上去,又害怕的樣子就覺得可樂。
“行了,行了,我們一起進屋,肚子确實餓壞了,哈哈哈哈。”大師兄哈哈大笑,走過去又把胖子摟住,連拖帶拽往包廂方向走去。
短短幾步路走得格外艱難,黑濯的力氣出奇的大,胖子怎麽後退都無法逃脫大掌管控。他現在腦子一團漿糊,情緒高亢,根本沒察覺大師兄身上的異樣。
胖子現在隻知道心跳很厲害,既希望多看一眼那女人,又害怕恐懼。
男人和女人遇到真愛的表現截然不同,女人是迎難而上,男人則是小心翼翼,患得患失。
五師弟火凡此刻的表現正是中了丘比特之箭,三生石上刻字,一眼入心。
入了心,心膽怯。
胖子被黑濯、黑淵合力架進包廂,尴尬地杵在門口不知所措。
往女人堆裏望了一眼,那抹绯色正仰着下巴繪聲繪色和幾個迷妹說話,看都不看他一眼。然後胖子郁悶了,洩氣了,像隻霜打的茄子,蔫了。
“難道是我長得太醜,入不了她的眼?不對不對,胖子我雖然樣貌不及黑淵,但還算儀表堂堂。”
“難道是我長得太胖?會不會像黑淵那樣的身材才能吸引她?不對不對,胖子我不是胖,而是魁梧,微胖而已。”
正應了那句話,男人你爲什麽那麽普通卻又如此自信。
胖子不停盤算,不停推翻,就是不肯面對現實。
藍沁是什麽人,她可是藍家這一輩俊秀中的翹楚,見識過多少青年才俊,若不是胖子和堂妹藍蘭的特殊關系,像胖子這樣的人平日出現在藍沁身邊,她連正眼都不會看上一眼。
更别說同坐一桌吃飯閑談了。
晚飯的成員到齊,曲中直也來了,一群服務員魚貫入場,每人手裏端着一盤精緻的菜品。
“吃飯吃飯,忙了一天,餓壞了。”曲中直開始介紹菜品,每一樣都是蘭桂坊特色,有錢都吃不到的極品。
“胖子,你怎麽不吃?”黑淵忍住笑,明知故問道。
菜已經上了快20道,以往連第2盤菜都等不及上桌的胖子竟然還沒動手,太奇怪了。
胖子的視線一直落在藍沁身上,桌上精緻的菜肴頓時就不香了。
“你這樣不行,得說上幾句話才行。第一步都跨不出去,以後怎麽辦?”黑濯坐在胖子另一側,他顧不上吃飯夾菜,伏在胖子耳邊開始給他建議。
“喏,藍沁杯子裏酒快沒了,去倒滿。”
胖子面露尴尬之色,接過大師兄遞過來的醒酒器,猶豫着要不要過去倒酒。
好兄弟黑淵伏在他另一側,在他耳邊低語道:“别慫,直接上,好女人就是要追。”
胖子點點頭,深吸兩口氣,捧着醒酒器緩緩向藍沁的位置挪去。
藍沁和胖子之間隔着黑淵、藍蘭,短短兩步路走得格外艱難,他是真的緊張,握住醒酒器的手都出汗了。
好事多磨,剛跨過藍蘭,就要倒酒時,腳下突然伸出一股阻力,胖子本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藍沁身上,手裏端着醒酒器,身子不穩向前直直摔了下去。
好在蘭桂坊級别夠高,地上鋪了厚厚的地毯,胖子摔了個狗吃屎,醒酒器滾得老遠,紅色漿液灑落一地,身上卻沒什麽傷。
隻是樣子實在尴尬到了極點。
就在衆人呆滞,心裏高呼完蛋時,藍沁咯咯咯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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