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那劉芯芯是什麽情況?”
“我記得當時我們在夏裁縫那裏時,你告訴我們劉芯芯是因爲接受不了手術失敗才自殺的。真正原因不是這個?”
“我也說不好,就是覺得有疑惑。”
然後那家夥攤開手掌,掰着手指頭一一說道:“你看啊,夏齋說劉芯芯選擇做手術其實是擔着風險的,就算是周桂平主刀給她做手術,但還是有失敗率。劉芯芯還是冒險做手術了,我覺得把即便手術不成功,她發覺腦子裏又多了個人格也不該選擇自殺。兩個人格都過來了,怎麽三重人格的時候反而接受不了?反正我是不相信的。”
“那也說不準,她又不是你,爲了清白忍辱10年,而且劉芯芯還是個女人。”紫嫣然故意拿反話刺激他。
“我說這些是有根據的,你别不信啊。劉芯芯做完手術那段時間我還見過她2次,沒覺得她有自殺傾向,我還偷聽到她和護士的談話。”
“什麽内容?”紫嫣然忍住笑意,這家夥果然着急了,他可真是個移動情報站,走哪都不被人重視,反而知道不少秘辛。
突然一陣海風吹來,帶來濕氣和鹹腥氣味,似乎還夾着幾粒泥沙。
昏昏沉沉的福生突然嘟囔了一句:“起風啦?”
然後又沉沉睡去。
棠紅雨趕緊找來一張小毛毯搭在老人腿上。
小插曲并未阻攔兩人的談話,棠紅雨将薄薄的毛毯四個角掖好,保證不漏風。
棠紅雨看看四周:“那個護士和劉芯芯說夏裁縫知道她手術失敗的事情後很不開心。”
“就這樣?”
“對,就這樣。”
“你等等,讓我想想,這句話哪裏怪怪的。”
任紫嫣然想破腦袋也沒想明白那句話裏怪怪的地方在哪裏。
“我們繼續,然後呢?”
棠紅雨想了想,歎息道:“唉,我聽了這話心裏很不舒服,就去找夏齋,當然他不知道我腦子是正常的,我隻是跑到他房間大鬧一場,想聽聽他對劉芯芯手術失敗的看法。這家夥不會是個渣男吧我當時想,就沒忍住。”
“讓我奇怪的是夏齋對劉芯芯一如往常,他隻有擔心而沒有不開心,那個護士就是亂說。”
“我可不能讓兩人産生誤會,就又找機會跑去見劉芯芯,結果就撞見她自殺前一幕。我剛進屋就聽到身後有人來了,她手術剛結束護士醫生經常出入,我去見她會引起猜疑的。所以我就躲在一個屏風後面偷聽。”
棠紅雨剛把自己藏好,一個身影就走了進來。
怕被發現他不敢冒頭,隻能看見進來人的背影。
“那人和劉芯芯說了什麽?”
棠紅雨顯得很緊張,内心似乎在做着激烈的掙紮。
他有心裏準備,他搖擺過很長時間。
當紫嫣然問他這個問題時他知道他應該将實情說出。
“進來的人我沒見臉,但他的聲音我很熟悉。”
“是誰?”紫嫣然好着急,棠紅雨突然猶豫起來,說話的節奏很慢,急得她幾次催促。
“是我們院長。”
“韋意?是他也不奇怪啊,你猶豫什麽。院長看望手術後的病患不是很正常嘛?”
“是他說的話。”
“什麽話?”
“他對劉芯芯說手術結果是他主導的。”
“啊!”
聽到這話紫嫣然驚得站了起來。
“什麽意思?我怎麽聽不懂?”
“我也不太懂,他們的談話不多,就幾句。我們院長還說已經知道她的人格又多了一個,叫她不要掙紮,還說要劉芯芯學習王永列和夏妙妙他們接受現實。”
棠紅雨停頓了很長時間,才又接着說了句:“院長離開後,我從屏風後面出來,鬧了劉芯芯一會兒就離開了。”
當棠紅雨說完這句話之後紫嫣然從他臉上看到了滿滿的自責。
“我不該走的,應該陪着她,555555。我要是不那麽快離開,她就不會自殺了。”
棠紅雨掩面哭泣,内心一定正遭受着痛苦的煎熬。
紫嫣然明白了,那場談話結束後棠紅雨怕打擾劉芯芯休息,鬧了一會兒就離開,他沒留意到他在胡鬧時女人的臉上笑容很不自然,很勉強,很哀默。
他離開不到一個小時,劉芯芯就在病床上自殺,永遠離開了這個世界。
氣氛很悲壯,這個世界太殘忍。
棠紅雨哭完,就聽紫嫣然勸慰他道。
“劉芯芯的死和你無關,你不用太自責。要怪就怪這個吃人的醫院。”
“就算你在她病房裏陪她一天,陪她一周,她還是會自殺的。”
他停下哭泣,楞住。
“你這話和老師說的一模一樣。”
韋意的那番話才是導緻劉芯芯死亡的根源。
庭前的風更大了,吹得樹枝瘋狂搖晃,吹起泥沙卷積成黑色的風。
“去我的屋裏坐會兒吧。”
兩人一左一右攙扶福生離開花圃。
見到棠紅雨的房間那一刻紫嫣然差點叫出聲來。
“厲害,連房間裏都進行了僞裝。”
将老人安頓好,棠紅雨有些害羞地點頭笑道:“哈哈哈,也不光是爲了騙人,也是一種枯燥生活的調劑。”
他的房間便是真按不二洞的江湖故事來設計的,叫洞卻不是什麽粗糙簡陋的野外洞穴,而是江湖高手尋找到的世外靈秀适合打坐修煉的風水寶地。
房間裏養了很多植物,地上放着幾個竹編蒲團,已經用得很舊,小幾上放着香爐、書卷還有茶具。
“可以啊,真是武林高手。哈哈哈。”很自然地打趣對方,紫嫣然順勢坐在一個蒲團上,學電影電視劇裏那些山林間出塵的道長打坐。
“快給我說說還有别的秘辛嗎?我的八卦之魂已經開始熊熊燃燒了。”
棠紅雨随意挑了個蒲團盤膝坐下,繼續講他瘋癫時在醫院的見聞。
“我觀察過,醫院每隔一段時間會有孩子消失。”
紫嫣然一挑眉,上半身往棠紅雨那邊靠了靠。
“會不會是治好了出院?或者家長來接走了。這事可是原則問題,你别亂猜。”
“這事可不是我一個人發現的,郭希傑他們也在讨論。他們爲了驗證這個問題專門找了本子詳細記錄,對比。雖然我們住在醫院裏,有一些病患還是有家屬來看望的,他們想辦法旁敲側擊過,那些消失的孩子根本沒回家。也沒被領養。”
來醫院領養患有自閉症或其它精神疾病的孩子的事情極爲稀少,但也不是沒有過。醫院有規定,領養人必須和被領養的孩子有共同生活一個月的經曆才能成功辦理領養手續把孩子領養出醫院。
男人還介紹說,醫院的規定很嚴格,這裏不是孤兒院,孩子們身上都有問題,醫院必須經過嚴格篩選才能放心将孩子放出去。
棠紅雨說的那個地方叫接待中心,醫院專門劃了2層樓做領養中心。領養的家庭隻要要安排一個人過來和要領養的孩子生活至少一個月。
“消失的那些孩子沒有這個經過。”
“我剛來的頭兩年,每年大約會有10個孩子無故消失,後來逐年增加,去年一年整整消失了24個孩子。”
紫嫣然倒吸一口涼氣,數量如此驚人的孩子失蹤事件竟沒人上報?
“他們是突然消失嗎?失蹤之前有什麽怪異的情況發生?”
棠紅雨想了想:“我知道的情況不多,郭希傑他們有詳細記錄,我們可以去找他問問。”
紫嫣然點了點頭,繼續問他還遇到過什麽稀奇古怪的事。
兩人的談話扯出不少醫院秘辛,紫嫣然聽得發慌,額頭冒出密密的汗珠。她并不認爲這些事情是棠紅雨胡編或誤會,她心裏有種隐約猜測,這些事一件件一樁樁都圍繞着一個中心旋轉。隻要他們解開這個謎團,就能真相大白。
棠紅雨整日瘋瘋癫癫的,說話不着天不着地,沒人防範他,誰成想他或許才是醫院裏最真實最清醒的人。移動情報站,羅隐小能手。她忍俊不禁,若羅隐閣少閣主曲中直在現實世界見到此人,會不會奉爲閣中上賓。
“暫時想不到别的,我們什麽時候去找郭希傑問問孩子們的情況?”
紫嫣然思考了一會兒,看了一眼直播間畫面裏其他成員的動向,解釋道:“再等等吧。”
......
幾段錄音聽完,黑淵接到了李然的消息。
“我們手裏有兩張新的序列号地圖,,兩個普通病區病患房間的地圖,線索不多。”
第二條消息他說起醫院安裝了炸彈的事,語氣比較嚴肅。
“我們在好幾個地方都發現了炸彈,但還沒找到拆除的辦法,不敢擅動。炸彈編号随後發你。”
黑濯最後才來消息。
“事急,我手裏沒新地圖,提希豐她們好像要搞事情,我和李然盯了她們幾個很久了。她們在後山樹林裏轉悠了很長時間,不知道在找什麽。”
接着又是第二條信息:“這邊有我,你們按計劃做任務。”
黑淵回答了個好字便把思緒繼續放回劇情裏。
“提希豐她們手裏的序列号地圖暫時統計不到,目前出來的地圖大概有30張,還有19張沒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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