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個視頻播放畫面開始後,黑淵發現時間已經過去了整整3年,夏妙妙也離開韋氏心理醫院,被送到了七冥山精神病院。
來到醫院後夏妙妙在危險病區認識了很多新朋友,生活仿佛走上了正軌。
但事情往往不會按照我們所預想的方向前進。
過了3個月甯靜日子後,某天夜晚夏婉婉又被召喚。
她原以爲,終究是逃不脫命運輪回,隻能選擇麻木接受,卻不想這次召喚去的地方是一個迷宮。
視頻裏沒有迷宮信息,夏婉婉每次從後山回到房間後都會在房間裏沉默很久。
最後一個視頻的時間最接近現在的遊戲時間,屬于2年前。
視頻内容主要講述了向南爲盧克·肯特被殺事件來七冥山調查,韋意安排夏妙妙和他的幾場對話。
對話場所全部發生在七冥山會診中心,對話内容也僅限于詢問與盧克·肯特相關的信息。
夏妙妙見到向南時态度很微妙,隻可惜當時向隊長急于尋找盧克·肯特被害線索,并未留意。
便是這個重要信息的忽略,讓向南把懷疑的目光投向韋意身上又推遲了2年。
時隔多年,向南再次見到夏妙妙時覺得這個女孩還是8年前他把她送到韋意手上時差不多。
樣貌身材都還保留着當年18歲的模樣。
“你過得怎樣?”
“還行。”
開場白很簡單,夏妙妙柔柔地點頭,末了給向南一個美美的笑容。
“我這次找你來詢問的目的想必韋院長已經告訴你了,我就不多做解釋直接問你情況好嗎?”
雙手放在大腿上,女人沒有擡頭,向南問一句她便答一句。
“好。”
“你認識英國籍男子盧克·肯特嗎?”
女人點頭。
“見過幾次?”
“2、3次。韋院長對醫院病院有規定,我們危險病區病患之間能見面的時間不多。肯特先生來醫院時間不長,我們隻見過不到3次面。”女人的雙手放在桌面下的大腿上,向南沒發現她說這句話時兩隻纖細的手正在攪動一團裙擺。
“能詳細說說情況嗎?在你的印象裏,盧克·肯特是個什麽樣的人?”向南繼續追問。
女人陷入回憶。
“我第一此見到肯特先生是韋院長爲他舉行的一場歡迎儀式。我們危險病區每位病患入院時都會舉行這樣的儀式。”
“我們便是在歡迎儀式上見到了肯特先生。”
夏妙妙說話時語速不快,語調柔和,讓聽者感到放松。
“嗯......肯特先生很迷人,他長着一頭金色的卷發,說話時很有禮貌。”
看起來夏妙妙對盧克·肯特的第一印象不錯,向南繼續引導她說出更多信息。
“那你喜歡肯特先生咯?别害羞,我和這位英倫帥哥打過交道,他的樣貌确實很讓女人着迷。”
夏妙妙知道向南誤會了,立刻緊張地擺手解釋道:“不是的,向隊長,你誤會了,我隻是,隻是覺得他長得美,呃,帥氣而已。沒有喜歡他。”
“新人歡迎會進行得如何?你和肯特有交流嗎?都聊些什麽。”
“我原先以爲歡迎會隻是走走過場,畢竟肯特先生是英國人,我雖然高中時學過英語,但口語很糟糕,不會和對方主動交談。”或許是覺得他們這些病患先入爲主了,夏妙妙尴尬地笑了笑,“誰知道肯特先生的中文非常流利。”
向南對這場歡迎會很感興趣,不停找話題。
“他主動和我們每個人交談。”
“不得不說肯特先生不僅是個外貌吸引人的男人,更是個幽默風趣,羅曼蒂克的男人。”
“他很會找話題,對中國文化也有一定了解。”
談起此人,夏妙妙話裏全是溢美之詞。
“總之這個男人非常有魅力,我對他的第一印象不錯。”
向南又問:“那後來呢?又在什麽時候見面的?”
“大約一周後吧,我們在音樂治療室有過短暫相處。”
“有交流嗎?”
夏妙妙想了想,先是點頭,接着搖頭。
“不算交流。”
“怎麽說?”向南疑惑地問。
“我們每個病人的治療方案都是不同的,去音樂治療室都有護士陪着,自己做自己的治療項目。音樂治療室很大,我們坐得位置隔得很遠。隻是進房間的時候見到是他,我們互相點頭緻意了一下。”
向南嗯了一聲,繼續問。
“那你們第二次見面期間,有發生什麽奇怪的事嗎?”
“能回憶起任何細節都行。”
這一次夏妙妙想了很久,她把頭撇到一邊努力回憶。
“不知道算不算向隊長口中所說的奇怪。”
“那天去音樂治療室做治療的還有一個我們危險病區的患者,他叫劉小明,同我們一樣,也是DID患者,他是在我們開始之後幾分鍾進去的。”
聽到又一個熟悉的名字,向南把身子坐直。
夏妙妙皺着眉,開始努力回憶當天發生在音樂治療室那場沖突的細節。
“那天音樂治療室隻有我們3個病患,小明進來後把音樂開成了外放。”夏妙妙表情無奈,繼續道:“他一向如此,每次在音樂治療室遇到他,都把音樂外放,弄得房間裏很吵鬧。”
“我們已經被他弄得很煩了,但是又無法和他溝通,隻好随他去了。”
“我說過,肯特先生是個很懂禮貌的英國紳士,他非常讨厭劉小明這種行爲,便上去制止。”
“然後他們就打起來了。”
“不過很快就被護士拉開,沒造成什麽傷害。”
夏妙妙聳聳肩,盯着向南看。
“就這樣?”
“就這樣。”
向南陷入思索。
“好,我會在見到劉小明的時候跟他核實這個情況。”
“那麽你們的第三次見面呢?情況如何?”
夏妙妙又開始回憶。
“肯特先生的情況比較特殊,他的身邊總是跟着兩名便衣,他能出來自由活動的時間隻有我們的1/3,所以我能見到他的機會不多。之後半個月我一次都沒看見他,就在他失蹤的前一周吧,我聽到他和王永列發生了争吵。”
這一次向南的上半身坐得筆直,他雙手握拳靠近夏妙妙。眸子裏透着銳利的光芒。
“他們争吵的内容你聽到多少?”
夏妙妙的房間隔壁就住着王永列,王永列的隔壁就是盧克·肯特,所以他們兩人的争吵聲足夠大,夏妙妙就能聽到一些内容。
“很模糊。”夏妙妙有些抱歉地看着向南,她能提供的有效信息少之又少。
“盡量回憶。”
夏妙妙點頭道:“我每天晚餐後會在房間的蒲團上冥想2個小時,那天剛準備開始,就隐隐約約聽到隔壁房間傳出争吵聲。”
“開始我沒有理會,但他們的争吵聲越來越大,時而傳過來幾個我很感興趣的詞彙,就把蒲團挪到靠牆位置聽他們說什麽。”
女人表情微苦,無奈解釋:“醫院生活枯燥,我們的娛樂活動很少,沒有手機,除了彈琴,我平時就用冥想和閱讀打發時間。隔壁房間一向安靜,突然傳來争吵怎麽也要聽聽是不是。”
向南微笑,表示理解并鼓勵對方講下去。
“他們的交談很激昂,我聽到一些詞彙,例如宗教、獻祭、忏悔等等。後來他們的争吵聲越來越大,肯特先生他......他......”
“他怎麽了?”向南奇怪地看着夏妙妙,她此時的表情很微妙,眉毛擰着,目光揪着。
“他竟然說髒話。”夏妙妙驚訝地說道,她對肯特的印象還停留在典型的英國紳士上,怎麽也想不到那樣禮貌浪漫的男人會滿口飚髒話。
“呵呵,他能和劉小明打起來,怎麽就不能說髒話!”向南感慨,人一旦形成對某人某事的刻闆印象,非常難以改變,若不是親耳聽到親眼見到,外人怎麽說都是沒用的。
夏妙妙立刻反駁:“不,不一樣,他和劉小明打架屬于自衛,他隻是請劉小明把聲音調小一點,劉小明不分青紅皂白就上去揍肯特先生,肯特先生是迫于無奈才反擊的。不一樣,和他主動說髒話不一樣。”
女人連連搖頭,向南覺得她到現在還接受不了心中完美男人說髒話這件實事。
“好吧,不一樣。”
“後來呢?他們争吵起來後你是不是聽得更清晰了?”
“那當然啊,他們吵起來,我們都去看熱鬧。當然護士們肯定不讓我們随意離開病房,不過我們有辦法。”
夏妙妙咯咯笑,俏皮點頭,臉上做着鬼臉。
“我們站在門口,把身子盡量往王永列的房間靠就能聽得很清楚,誰叫那兩人談話不關門呢,最後吵得厲害時,他們都走到門口吵呢。”
向南迫切地想知道王永列和盧克·肯特争吵的内容,一時間沒注意雙手抓向夏妙妙的手。
接着黑淵就從視頻裏看見先前還有說有笑,不失俏皮可愛的女人表情忽然轉變,變得冷漠理智,她雙眼瞪着向南,直到對方覺得不妥把手離開才罷休。
他立刻明白是夏青秋人格出來了。
向南後悔已經來不及,在他剛觸碰夏妙妙纖細的雙手時,男性人格夏青秋就掌控了夏妙妙的身體,和他對峙起來。
向隊長感到詫異,轉頭看向身旁的導師韋意。
“她怎麽了?”
韋院長頗爲尴尬道:“小南,不好意思啊,剛才忘記和你交代一句,夏妙妙多重人格裏有個25歲的男性人格,隻要陌生人觸碰她身體任何部位,那個人格就會出來。”
向南沒有回答,隻是沉默,這是他來七冥山問詢的第三名患者了,每個患者都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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